Chapter70
chapter70
黑泽时蓝看到眼前这一幕,脑海里明明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嘶吼,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用冰锥狠狠扎进了心脏,痛不欲生。
他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还有脑海里不断重复的呓语。
“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杀了.....”
可乱杀人姐姐是会生气的。
他紧紧抱着人,然而明明抱住了什么,可又好像抱住了一片虚空。
渐渐地,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最后吐出一口血来。
他想起昨天的缠绵,明明她还笑着抱他,答应日后一直陪着他,明明已经一次次的许下了承诺,为什么还要这样,那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每一个都带着温度,可现在,却只剩下冰冷的死寂和无边的悲痛。
原来那些都不作数,她只是再一次抛弃他......
此时此刻,黑泽时蓝觉得连呼吸都觉得疼,已然分辨不出什么,他目光下意识看向一旁警员腰间的枪,想着把这里的人都杀了也无妨。
然后,他忽然就听见佐藤大喊说:“还有气,快来医生!”
黑泽时蓝松开手,把人交给医护人员,低头看着满身是血的衣服,想要跟过去,但又被军警拦住。
一个人站在原地像是被遗弃的小狗。
佐藤跟着军警和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回头看了一眼黑泽时蓝,没说什么就把车门关上了。
达米安站在楼下,看着那群慌乱的医护人员和军警,一时走神,直到黑泽时蓝沾了一身血站在他面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璃奈居然在骗他!
达米安狠狠闭了下眼睛,一下就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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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横滨市的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市殡仪馆的告别大厅外早已排起了长队。
铃木武司在礼堂举办追悼会。
一群人裹着深色的外套,手里攥着菊花,神情凝重,走到告别大厅。
黑色挽联上面的白色的字体在深色背景下格外醒目。挽联下方的灵柩静卧在鲜花丛中,周围摆满了各级单位、群众团体送来的花圈,白菊,花香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弥漫出肃穆的气息。
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老花镜,凑在挽词前诵读,读到动情处,掏出帕子擦着眼角。
上午九点,追悼仪式正式开始。
美弥子跟着同事走到灵柩献花,刚离开没几步,警服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按理说,这种场合她都会把手机静音,可佐藤一大早打电话说今天来不了。
市长的追悼会作为警官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
美弥子担心出什么差错,在厅外就给他打电话,想询问怎么回事,可他一直拒接。
那天,璃奈在天台出事,两颗子弹擦过心脏,一直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佐藤亲眼目睹那一幕,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甚至几次往上面递交辞职信,还好,最后被局长拦下,勒令在家中休养,并且安排了心理医生进行辅导。
作为同事,美弥子一直都很担心他的状态,但哪曾想,一个疏忽,在这个节骨眼,这货把电话拨过来让她成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她拿着电话匆匆出去,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电话里的人说,“转院的车被劫走了。”
她没忘,今天是夏目璃奈转院的日子。
美弥子问道:“怎么回事?”
佐藤含糊不清的说:“不清楚,可能是黑手党。”
美弥子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了答案,“不会是那个人吧?”
“春日太太也很担心她,你亲自去一趟吧,”佐藤稍微停顿了一下,尽管计划实施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黑泽时蓝会对警车下杀手,决定去看看,“不说了,我还有事,你去忙吧。”
美弥子喂字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急着投胎一样,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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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的伦敦,泰晤士河上空的云层像是浸了水的棉絮,经常会下起绵绵细雨,如果室内不注意通风,还会泛起淡淡的潮味。
少年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来到查令十字街的一家蛋糕店,买了最近的新品,正往回赶路,细密的雨丝就突然从空中落下。
小女孩抱着一捧玫瑰花跑得太急,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他身上,“抱歉!”
黑泽时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绕开了。
小女孩愣了一下,弯腰拿起地上没有贴着标签的药瓶,说:“大哥哥你的药掉了。”
黑泽时蓝微微失神,反应片刻,伸出手把东西接过去。
镇定剂的副作用太大,居然连他的五感都跟着变得麻木。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发疯,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但医生说如果长期情绪压抑,再这么下去,他离疯掉也不远了。
女孩递过去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下意识说:“大哥哥,你的手好凉啊。”
黑泽时蓝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女孩又跑到他面前,从花束里抽出一朵鲜艳的玫瑰花,送给他,“大哥哥,今天一定会有幸运的事发生!”
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