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疯子

第273章疯子

“不关行舟的事情。”宋羡说，说完之后，鞠躬道：“儿子还有事情，就不留了。府里的人我会赶出来，他们何去何从就不是我想的，你要是不想她难看，就想办法解决。”

“你给我站住！”宋归崖没想到到现在，宋羡也不认为自己那句话是错的，他以为他是口不择言，但是明显这个想法在宋羡的心里面已经很久很久了。

宋羡站住，背影屹立，表示自己无话可说。

“你怎敢说出这样子的话？她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

“父亲，我是人。”宋羡打断了宋归崖的话，转身，眼睛黑黝黝的，看不出情感，继续说；“我不是神，我也是有比较的，也是有感情的。跟所有孩子一样对您，对她都有孺慕之情，但是在十一岁之前就耗光了！没有了就没有了，你要我表面尊敬她，这十几年来我做的很成功，我顺从她，但是你们的指手画脚，我真的很烦。”

“你不能这么说，她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弟弟······”

“我弟弟淹死之后，她冷落我整整三年。我三岁，她把我扔给祖父，我一年见到她的次数跟您差不多。八岁的时候，弟弟身亡，她更是对我横眉冷对，一心扑在弟弟死这件事情上。”宋羡说。

宋羡八岁的时候，他的弟弟快四岁，很调皮，但是很受宋林氏的宠爱。宋羡则相反，他不太说话，加上离开宋林氏太小，宋林氏跟他没有很多交流，又是长子。宋林氏那时候可以说完全不记得宋羡这个大儿子了。

宋林氏感受不到这些会影响到宋羡。宋羡那时候是嫉妒弟弟的，因为自己完全得不到的母爱，弟弟全部得到了。宋羡羡慕嫉妒，但是那是他弟弟，母亲要他看着他，所以他很尽职尽责。羡慕也好，嫉妒也好，他都忍着。

但是在那一年的初夏，湖里面的水还很凉，几个小孩子玩耍，堂叔堂弟那时候家世比宋归崖好很多，所以很猖狂，他们平日就是那里的王者，宋羡很安静，不会跟他们一起，也相安无事，但是那一年，一切都开始变了。

几个孩子王，谁也不顾谁，只想当领头的那个，吵起来了，宋羡无奈去劝架，没想到一头栽到了湖里，接着弟弟也被弄进湖里。最后他活着，弟弟死了。

至今，宋羡还记得赶过来的宋林氏，扬起的手掌，就像今天宋归崖扇他一巴掌一样，宋羡那时候才八岁，还落了水，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昏过去，更是烧了三天三夜。

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扇他这一巴掌。此后明白了，却不需要宋林氏的歉意了，当然，宋林氏也没觉得对宋羡有什么歉意。自己是宋羡的母亲，他还能怎么着。

宋羡病了，宋林氏没有来看宋羡。往后的很多年，宋羡越发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常常想：哪怕一刻，她想起我是她的孩子，我想我也是原谅的，但是没有。

那时候，祖父告诉他，那是因为弟弟，所以母亲才生气，你是大哥哥，是她的孩子，要体谅父母。后来她怀了采儿，她有了新的期盼，完全忘记了宋羡，采儿生下来是女儿，她挺失望的，之后又怀了清儿，清儿生下来还是女儿，伤了身，她不再有孩子了，她终于想起宋羡。

那个时候宋羡已经十一岁了，跟着宋老在学堂吃住。

“那是因为你害了你弟弟，要不然你弟弟还活着。”宋归崖说。

“呵～宋大人，她是那么跟你说的？”宋羡开口。

“宋羡！”

一阵‘砰砰’随着房门打开，宋林氏出现了，眼睛瞪着宋羡；“难道你还想否认吗？要不是你，陵儿怎么会落水，要不是你，救陵儿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小厮。”

“宋大人，既然宋夫人不待见我，宋某就先离开了。”宋羡眼睛里面澄明，失望多了，也觉得没什么了。

“等等，你说清楚，我想要一个亲孙子，你不生也得给我生！不然我告诉天下人，你宋羡嫉妒自己的亲弟弟，把他推下了湖。你是他用命换来的，你不能不听我的话。”宋林氏有些疯了！是的，多少年的压抑让她崩溃了。

宋羡：终于说出来了吗？终于承认十多年以来，你心里一直记得我这个儿子是杀死自己另一个儿子的事情。

“夫人！”宋归崖喊道，宋羡刚刚说的话是大逆不道，但是宋林氏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而且当年的事情，宋羡什么都没有错！他还是受害者。

只是宋林氏不愿意接受那样子的真相，林丞相又不帮她要公道，宋归崖那时候比不上那个堂叔，辈分压着。所以从那时候起，宋林氏就一直记得那几个孩子说宋羡推宋陵下去的，还把那个认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