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心
阿软是死士出身。他们双子楼自十年前创立开始,便只有一个任务:寻找主上丢失的两个孩子。
二十多年前,主上不得已将五岁的长子和三岁的次子送走,却在一个月后,因为护卫的倒戈彻底失去两个孩子的踪迹。而彼时主上自身难保,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危,只能选择撤回所有人手,蛰伏下来,毕竟他自己都找不到的话,那人也别想找到!
这一耽搁,便是十多年,直到十年前,主上几乎权倾南穆,掌控了各方势力,这才能放心地寻找丢失多年的两个孩子。
只是可惜,十多年时间,足以叫两个孩子长成完全不熟悉的样子,主上自己都无法想象出如今的两个儿子,是何模样。且当年安全起见,并未给两个孩子任何信物。
除了……血脉。奚云族的血脉独一无二,可她总不能上去就取那影卫的血吧,看样子她也打不过啊!况且少主若是沦为影卫,主上该多伤心啊!
阿软愁死了!她虽然费劲周折把自己弄进了瘦马贩子手里,成功叫这大洛的权贵买下了她,但应该还不至于鸿运当头,第一次出任务就找到了少主吧!
前辈们前赴后继,十年来,也未曾找到更多线索,他们的消息仍停留在二十二年前,大少主带着小少主同护卫走散在大洛边境。
可那双眼睛,真的像。她虽只见过主上一面,但那双盛满了伤痛已然叫冰雪覆盖却依旧会在遇到自己一个乞儿时散发出丝丝柔情的眼睛叫她永生难忘。她好希望,主上可以快些找回自己的孩子。
那玄衣影卫的一双眼,真的好像好像主上。虽瞧着冰火不侵的冷漠样子,但偶尔眸光流转间,仍旧难掩温情,那便是骨子里的温柔吧!
不管怎么样,还是找机会试一试!万一真的是少主呢!即便少主命运坎坷,沦为影卫,但若是能和主上相认的话,过往那些便也不算什么了,至少人好好的呢!
这么想着,阿软又觉得自己活了。先去睡一觉,然后在府里打听打听那个影卫。能不用隐藏行迹跟在主子身边的影卫,应该身份不低,看来少主还不是混得太惨!算是个好消息。
被阿软觉得混得并不是太惨的玄槿一脸莫名地被洛云朝拉回了内间,扒衣服。
真的是够了!这不才来了一个侍妾,都不能满足太子殿下吗?等到入夜去娘娘那里不就能与佳人一夜春宵了?非得天光大亮的在这扒自己衣服,就这般迫不及待?亏自己前日还因为主子顾及自己伤情而忍着,并未要自己伺候,而有一点动容,这才不过两日!
玄槿略叹口气,抓住了自家主子不得章法的手,“属下自己来吧。”这么些年,除了头一回以外,他尊贵的太子殿下从来都是等着他自己宽衣解带的,何曾亲自动过手!这几日不知发的什么疯,就老爱扒他衣裳,说是看伤,可回回弄得旖旎万分,谁还不晓得他心里那点子想法呢!
想来是这两日他伤势恢复不错,已然不再流血,太子殿下便不用刻意装出一副体恤下情的样子来委屈自己了,玄槿也觉得正常,他家主子就从来不是个为下属考量的人,这几日大概都憋坏了,刚才又被新来的侍妾美色刺,激了一下,男人嘛,就那么回事,兴致上来了,忍着难受,这是打算拿他先浇浇火呢。
有些事情做的多了,便轻车熟路,玄槿解下外袍和上身的内衫之后,便开始解裤子。
洛云朝原本还道玄槿今日好乖,自己主动来给他换药。可玄槿怎么转头就开始脱裤子啊!难道……
啊!他这几日耗空心思地嘘寒问暖,阿槿终于要给他一点儿回应了吗!好开心,好激动,好想跳一跳。但是,这晴天白日的,他是那种白日宣淫的人吗。
努力不着痕迹地咽下口水,把胶着在玄槿那劲瘦腰间的目光收回来,“阿槿啊,你想要的话,咱们先换药,等会儿……至少等天黑了再……”呜呜呜,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想等,他就是白日宣淫的人啊,阿槿看着就好美味。但他要努力保持自己在阿槿心中的形象,不能轻浮!
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阿槿身上看。
玄槿却是一愣:“换药?”意识到自己大概误会了,玄槿迅速将解开的腰带又系上,裤子还特意往上提了提,婉拒道:“属下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不用再换药,多谢殿下惦记。”态度不见丝毫窘迫,手下动作极为自然毫不忸怩
同样意识到只是闹了个乌龙的洛云朝在心里哀叹一声,阿槿他怎么瞧着心里一丝悸动也无啊?
眼看着玄槿连上衣都要套上,洛云朝才很快收回眷恋在玄槿腰间的目光,按下玄槿的手,“越是快要好了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说着便解开玄槿肩头他前日换药时扎的巨大蝴蝶结,内里的伤口已然收敛住,不得不惊叹,奚云族人的血果真神奇,这才几日功夫,原本穿破肩头的伤竟是快要长好了的样子。
细心将之前洒在伤口上的药粉清理掉,洛云朝下手轻柔,末了还对着伤口处新长出的嫩肉吹了吹,然后用干净的布条沾了药粉抹在伤口上,疼惜不已,这都是玄槿为了自己才伤的啊,多疼。
从未被这般对待过的玄槿却是被这一弄,整个后背僵直了起来,太子殿下这又是发的什么魔怔!“殿下,属下可以穿衣了吗?”玄槿下意识就想把自己裹严实。除了最开始那年,被主子当作玩物之时,玄槿在洛云朝面前赤身还会觉得屈辱难堪,这些年下来,看开之后,早没了其他异样的感觉。
玄槿一时茫然,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觉得自己心怦怦直跳,内力失控了不成?
洛云朝却是惊喜地发现:玄槿脸红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他明白了,玄槿是喜欢这种不经意间地温柔啊!嗯,以后一定要事无巨细,处处关心玄槿。努力修补他们之间在上一世被他作的七零八落的关系。
“我来给你套上,现在伤口收住了,不好再裹着,就这么晾着是最好。”洛云朝拿起玄槿的外袍:“内衫便不要穿了,外袍披一下,但是要注意不能动作太大太频繁,蹭到伤口不好,这样吧,时辰不早了,你就靠在榻上歇会儿,晚膳时,我叫你!”洛云朝极力推荐着自己那张柔软温暖的大床。
两个人之间流转着丝丝温馨的气氛,玄槿正不知如何回应主子脑子坏了一样的善待,便听着外头乱糟糟一片。
听着动静不小,怕是又有刺客之类,玄槿面色凝重起来,立即起身将松垮的外袍扎紧,便将洛云朝护于身后,“殿下小心!”
话音刚落,寝殿大门便叫人踹开了……
国庆特别番外育儿记
玄槿月子坐了一月便忍不了日日待在屋里。好不容易卸了肚子上的巨大包袱,真是恨不能上山下水畅快一番才好。
然而不能,他得在屋里陪着伤了腰的太子殿下。每日至多也就半个时辰功夫出去练练武。
怎么说太子殿下也是为了他父子三人才伤着的,也不好丢下他不管不顾。
其实洛云朝伤得倒也不重,不过就是扭伤了筋,可伤筋动骨一百天,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他只能听太医的话,老实养着。
可不想日后阿槿夜夜自给自足啊!
未免太子殿下日日趴着无趣,玄槿每每将刚满月的两个小子一左一右放在洛云朝身边。然后便自去外头松松筋骨。怀胎十月荒废了一身武艺,怎么着,都是要捡回来的。
大概是记着出生时被阿父丢在地上不管不顾的仇,两位小殿下每回自玄槿出了门之后,便一前一后在榻上尿了尿。两个小家伙也不知整日喝的乳娘的奶怎就喝的那么壮实,才满月的小人儿,一包尿,底下的尿布都兜不住,每每都要浸透褥单,弄的洛云朝一身。
虽说乳娘和侍女很快就将两个娃娃并床榻收拾干净,可洛云朝不叫他们给自己换衣裳。
扯着胸前的衣襟,一副誓死捍卫贞,操的样子,非得等玄槿回来给他换。
不过玄槿换了一次,洛云朝就再不等他回来给他换了,就趴那儿自己哼哧哼哧换了衣衫,可累的不行。但没办法啊,犹记得玄槿给他换衣时瞧他的眼神,赤,裸,裸在怀疑是他尿床啊!
两个小崽子,坑惨他了!
如此两三日之后,洛云朝终于忍不了了,打算今日不叫乳娘给两个崽子换,叫阿槿好好看看,真的是两个崽子弄的啊!
然而,等到玄槿回房来,两个崽子睡得都没醒,更别提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