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白骨王座（5）
“希望你们能够快一点，燕京刑事侦查总局和部里已经发出消息了，这个案子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不破，就会由刑事调查总局派出刑侦专家组成专案组来都城执行，部里会派专员挂职督办。”白森鹰隼般的眼神盯着张治中，沉声幽幽的提醒，“你应该知道要是他们过来的话，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吧？”“不用你说，这件案子我会亲自参与，赌上蜀州刑事调查局的尊严，我也要把这件案子给破了！”张治中声音低沉，语气坚定却依旧能够听得出一丝难掩的无奈……
晚上七点，因为那座高达三米的人骨王座实在难以完整的拆卸，法医组担心过多的暴力拆卸会影响到人骨王座上可能残存的线索，所以决定就地检测，刑事调查局也就直接将那间仓库征用，刑事调查局法医鉴定组也派出了几名资历很老的法医在那里驻守，王璐则是带着两具尸体和特案组回到了刑事调查局。
“怎么样？”苏诚走入带着丝丝冷气的法医实验室，王璐正在和她的那两名小助理进行着尸体检查。
“很难说……”王璐摘下口罩，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神色，语气依旧冰冷，“这两具尸体是我在那些尸块堆中找到的，一张最完整的，时间也是最晚的，从结构粘结的程度上分析，已经接近一张完整的人皮程度，正好我们在隆黄古镇看到的那副人皮旗帜差不多。另一张则基本上就是碎裂的尸块，粘结度非常差，而且腐蚀程度也较比另外一张高，说明这一具尸体属于较早期凶手杀死的孩子。”
“这能说明什么？”苏诚略微有些诧异，虽然他出自中医世家，自幼就学习过一些中医技术，不过对于尸检解剖什么的，他还是不怎么了解。
“说明凶手的水准一直都在进化，或者说得通俗一点，一直都在提升。”王璐低声说道，“就和我们法医一样，一开始也是医学生，学习解剖、毒理、病理，进了单位又要跟师傅先从法医助理做起，我最开始当法医助理的时候，连骨锯都用不到，也找不准解剖线，经常会在解剖的时候触碰到动脉甚至是破坏尸体的组织。”
“你的意思是，凶手最开始杀人解剖的时候，水平很差是么？”苏诚惊讶的问道，这个问题绝对算得上是重磅消息了。
“也不算很差吧，水平怎么样都比这两位强，至少他能准确的找到表皮层和真皮以及皮下组织的位置。”王璐语气依旧有些冷冰，说着还瞪了那两名无辜的小助理一眼。
“如果是第三个人，那个洪一的话，倒是非常符合了，这样看，第一个洪yi肯定不是凶手，他可是主任级外科医生，不可能会出现类似于第一具尸块那样的错误。洪一是都城法证鉴定中心的助理，拥有工具和充分的作案时间，又符合了我刚才说的标准，凶手是他的可能性很大。”王璐冷冷的说道。
虽然说，在刑事调查局内，一般都是探员办案，不过法医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左右案情的走向，尤其是像王璐这样的首席法医，更是可以发表一些对于案情有着指明方向的言论。
“我知道了。”苏诚语气低沉，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凶手会是洪一，首先是时间上并不匹配，那个用于冷冻存放大量尸块的仓库是五年前被凶手租下的，而洪一五年前还在监狱坐牢，他即使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对了，这些尸体的具体死亡时间你有结论了吗？”苏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还没有，很难判断他们的具体死亡时间，这就和僵尸肉一样，当肉块长时间低温储存的时候，肉质会在低温的作用下发生变化，组织结构和胶体性质会发生改变，当肉块完全冻结，冰结晶会破坏肉块的纤维张力，纤维内部的水分会外移，因而造成了纤维层的脱水和收缩，肌肉组织的体积会增大……又经过了这么久的融化，这些尸块的纤维层和胶体层早就已经不可逆的破坏了……所以我们很难通过现有的技术手段推测尸体的具体死亡时间。”王璐缓缓说道。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尸块是在五天前开始的融化，你可以去找租仓库的人问一下，仓库既然是自五年前租用的，这段时间不可能从来没有停过电，只要停电，尸块表面的水分就会溶解，尸块也会散发出一股臭味，管理人不可能注意不到。”王璐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她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苏诚，为什么要把重心放在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上呢？
既然尸体现在无法开口说话，那他就要让活人开口说话！
刑事调查局，特案组办公室。
临近深夜，特案组依旧灯火通明，全员到齐，除了特案组八人外，还有一名警察坐在众人的中心。
蜀州刑事调查就的一把手，局长张治中。
张治中特地选择了一张靠着张丹的椅子，后者一脸冷漠的直接无视了张治中，现场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宋子文开口说道：“刚才张局说的话相信你们也能够理解，隆黄古镇碎尸案已经被媒体散播了出去，虽然警方及时制止住了传播，不过隆黄古镇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那个5a层次景区停业一天的损失都是惨重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根据现场找到的尸块数量已经骸骨的数量，凶手在这五年的时间内杀戮了超过十五名女孩，这对于警察而言，是耻辱。”他继续说，“部里以及刑事调查总局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一个星期内务必将真凶抓捕归案，超过一个星期，他们将会派一支专案组过来亲自侦办这件案子。”
宋子文说到这里，向来无所畏惧的唐铭耀双手环抱，开口发言。
“一个超过五年的悬案，还是连环杀戮，就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抓人，不是明摆着要空降专案组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