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可疑教授
“你们是谁啊？汪修齐教授正在休息。”一道温柔的中年女声从音筒中缓缓传了出来。“你好，我们是蜀州刑事调查局特案组的警探，来询问一些事情，希望汪教授能够多多配合。”苏诚柔声说道。
咔！
铁门缓缓打开，苏诚三人走入铁门，直接上到三楼，找到汪修齐教授的公寓。
门已经打开了，看来是刚才那个和苏诚交谈的女人将门提前打开，这也侧面证明了汪修齐教授对苏诚他们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戒备。
来之前，苏诚便是以刑警身份在生物系实验大楼中问询了很多研究员和学生，他们对汪修齐教授保持一致的好口碑。
“请问汪教授在吗？”苏诚小心翼翼的走入屋子，刚进门就闻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沉香的气味。刘柯雨更是“哇”的一声大叫，很明显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气派的屋子。
两层的跃式屋宅，古朴的楼梯，还有直面大门的一整墙的书籍。
不愧是教授楼，就算是苏诚的恩师，华夏刑警大学的讲师肖潜的家和这个比起来，也只能自惭形愧，也就是黄林林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很明显她的见识比起苏诚以及刘柯雨要强上不少。
“你好，我是汪教授的爱人，熊云玉。”一个中年女人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个青色盘子，上面摆着四枚茶盏，还有一个茶壶。
她优雅的走到茶几前，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微笑的冲着一直站在玄关处脚步一步未动的苏诚三人，“几位警察同志，过来坐吧。”
苏诚看到熊云玉如此淡然的态度，心中微微一惊，不过既然主人都邀请他们喝茶了，那身为客人，他也没那么矫情，直接坐到沙发上，黄林林和刘柯雨也不客气，也跟着苏诚坐到沙发上。
“警察同志，请问你找老汪做什么啊？”熊云玉拿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不经意间问着苏诚。
“是这样的，a大两天前发生了一桩刑事案件，根据我们的调查，死者是生物系教授汪修齐的学生，而且听说汪教授还特别喜欢这个学生，所以我们就过来问一些和那个学生有关的事情。并不是针对汪教授。”
苏诚故意在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熊云玉原本就憔悴苍老的脸上更是略微显现出一丝的惊吓。
“老汪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肺癌晚期……”熊云玉凝噎道。
苏诚三人都是微微一怔，他们之前问询的时候，还没有人向他们提过这个事情。
“老汪得癌症的事情，除了少数几个校领导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不让我把告诉其他人，怕他们担心。”熊云玉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猜透了苏诚的心思，缓缓开口说道。
苏诚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他们问了那么多生物系的学生和老师，都没人提到过汪修齐患癌症的事情。
“虽然老汪患癌症了，但还是维持一周三节课，两周一次系讲座频率，他的癌症我们也是采取了保守治疗，所以没几人能发现。”熊云玉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
苏诚、黄林林、刘柯雨三人在听到这件事情后，不禁微微动容，虽然他们暂时还不知道熊云玉话中的虚实，但如果所言属实的话，那不得不说，汪修齐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教授。
“汪教授是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肺癌？”苏诚轻抿一口浓茶，柔声问道，倒不是他故意不讨喜的问这个问题，只是他现在确实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老汪是在今年八月份检查出的肺癌，中心医院的主治医生是我们院长的学生，癌症领域的专家，当时就立即安排了手术，结果发现老汪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和胃部。所以……”熊云玉一阵哽咽，迷离的双眼更是渗出眼泪，“医生给了我们两种选择，一种是放疗化疗，痛苦但是能够尽量的延缓老汪体内癌细胞的扩散。另外一种选择就是用保守治疗……”
“老汪想体面一点的离开……”熊云玉声音嘶哑的说道，泪水已经充斥她的鼻腔。
整个客厅都是一片安静，苏诚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中已经没有一丝对她的怀疑，有的只是同情。
“汪教授现在人呢？”苏诚语气稍微加重道，“我们还是要问汪教授一些事情，还希望您能够配合。”
熊云玉在听到苏诚的话后，脸色略微变得有些难看，正当她欲言又止的时候，里屋传来一阵沙哑的喘气声。
“小玉，让他们进来吧……咳咳……”
“好吧，跟我来吧！”熊云玉有些勉强的说道。
她站起身子，带着苏诚三人朝着一间卧室走去，苏诚走到门前，斜愣了一眼，注意到那实木门前竟然还挂着一枚黄符。
“汪教授还信道吗？”苏诚微笑道。
“没有，是我去清城山给老汪求的，就是求个心安……”熊云玉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可觉察的微光。
“嗯。”苏诚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他倒并不奇怪，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很多人会在科学无法掌控的时候，想到求助于神学。很多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家属不甘心他们早早的离去，就会死马当活马医的求神拜佛，这也是人之常情。
门打开后，苏诚终于是闻到了那一进入汪修齐家中就存在的香气。
身穿中山服的老人躺在床上，因为癌症的缘故，他的身体已经骨瘦如柴，脸上更是带着无比的病态，苏诚一眼便是看出他已经命不久矣。
“汪教授，我们是刑事调查局特案组的。”苏诚柔声说道，“来这里是想问一下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廖佳奇的学生？”
“廖佳奇啊？”汪修齐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缓缓说道，“我好像记得，他怎么了啊？”
“他死了。”苏诚沉声说道，他这样说倒不是故意想次级汪教授，只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问和廖佳奇有关的事情，如果不把廖佳奇的死讯告诉汪修齐，那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他死了！”
汪修齐那形如骷髅的脸上扭曲，身体发抖，看起来是还无法消化这个悲痛的讯息。
“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他可是我们生物系几十年难遇的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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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汪修齐一阵咳嗽，显然是太过激动，嗓子里竟然吐出一口灰绿色的浓痰，苏诚急忙躲闪，才躲过那突然的一击。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严查，廖佳奇这个学生虽然上课的时候，是个刺头，但绝对是可以继承我衣钵的人，他的学术水平比好多我带的博士生还要强！”汪修齐激动道。
“汪教授，你先不要激动，廖佳奇的死因我们正在调查，凶手也一定跑不掉！”苏诚沉声说道，“但我们现在要知道你对廖佳奇了解的全部！”
黄林林和刘柯雨也是点了点头，两人的眼神中都满是同情的看着汪修齐。
“廖佳奇是我带微生物学进阶课的教研助理，这个孩子的脾气很大，也很调皮，虽然是我的教研助理，但还是经常请假旷课。不过在微生物学上他确实很有天分，就算是我这个钻研了几十年微生物的家伙，有的时候也自叹不如。”汪修齐叹道，“可惜了，这孩子。本来我还想在死前，将他推荐给我在龙青研究所的学生，再找院长给他一个硕博连读的机会，唉……”
苏诚眼神微微一震，他沉声问道，“汪教授，廖佳奇不过就是个大二的学生，真的能承受你这么重的希望吗？”
“咳咳咳……”汪修齐连声苦笑，“可惜现在人都死了，也是一场空了。”
“是小廖吗？”熊云玉突然疑惑说道，“老汪，我都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小廖前几天到家里来过，问为什么你这些天没去上课，我知道你不愿意让学生们知道你的病情，就给他搪塞过去了。”
“什么？”汪修齐在听到妻子的话后，面色竟然突然的升起一丝愠怒，他大声说道，“你怎么能不问我就擅自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