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自首
苏诚一行人来到了现场，这是第七教学楼外面的荷花池。两名潜水员还在不断的打捞着残尸。
数十块不同大小的尸块被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地上，其中还有一颗女性头颅，和一颗男性头颅。
王璐摘掉口罩，走到一脸严肃的宋子文面前。
“两具尸体，死亡时间不好确定，但是在水里浸泡的时间应该是4-5个小时。”王璐说道。
宋子文叹了口气，对着苏诚说道：“这两具尸体大概就是前段时间失踪的宋强和柳瑶吧！”
苏诚点了点头，今天他的心情也是压抑到了极致，凶手明明就在眼前，却抓不了他，这种得而复失的痛苦，苏诚在十年前已经体会过了，如果说十年前的屠夫是一个狡猾的变态杀手，那刘梁就是一个真正的高智商罪犯，他足智多谋，冷血，拥有高深的解剖技能和反侦察技能。
“王法医，我们在池底发现了一个包！”一个潜水员上浮，手里还抱着一个装在防水布里的黑色帆布包。
苏诚瞳孔一缩，看向那个黑色的帆布包，心中一紧，看来刘梁要开始他早就谋划好的计划了……
远海市市局，刘梁穿着黑色正装提着公文包闲庭信步的走到接待窗口。
“你好！”刘梁眯眼微笑。
“有什么事情吗？”一个小警员问道。
“我来自首！”
特案组临时办公室，检控室内。
刘梁戴着镣铐坐在审讯椅上，他的双鬓已经斑白，面对着面前神情冷峻严肃的宋子文和苏诚，他的脸上依旧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神色。
“刘教授，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是第几次了？”宋子文问道。
“我老了，记不太清楚了。”刘梁眯缝着双眼说道。
宋子文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老狐狸会这样回答，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摞照片。
“你来自首就是为了这个吧！”宋子文将所有的照片摊开，里面全是“远海大学连环杀人案”的被害人。第一张正是钟子威和杨雨婷亲密的照片，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早就已经断了气。
“哈哈，怎么样？漂亮吗？我觉得都可以进行为艺术博物馆了！”刘梁狞笑道，“你不知道啊，我当初为了创造出这么一个完美的画面，用了多少时间，真的，我这把老骨头噢，也就只能为社会做出这么点贡献了！”
宋子文包子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其实他刚才就想上去打刘梁了，只不过苏诚偷偷踩了他一脚。
现在刘梁就是想让特案组的人心乱，只要他们的心乱了，不光唐小军可以逃脱法网的制裁，甚至连他都可以逃脱，所以苏诚要制止住特案组中任何一个人的冲动行为。
“刘教授，你知道就算你承认了是你杀害的他们，唐小军也将因为袭警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吧？”苏诚说道。
“我已经处理好了，在我入狱之后，会有蜀州最好的刑事辩护律师来为军军辩护。”
终于，图穷匕见，最令苏诚担忧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一直隐藏在灰色地带的隐形守护者今天主动浮出水面。
苏诚和宋子文离开了检控室，特案组的一行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他们。
“看我做什么？做自己的事去！给我找到唐小军作案的痕迹！”宋子文大声吼道。
这是新特案组创建以来他第一次发火，或许是因为白天被自己的老领导兼师父给臭骂了一顿，或许是因为刘梁的自首让一切都乱套了。
众人皆是士气低落，刘柯雨甚至砸了自己的鼠标，然后又心疼的把它捡起来。
“王法医，这么多具尸体上就一个唐小军的指纹都检测不出来吗？”
没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张丹，这个干练的女警今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指向了王璐。
王璐可能也是没有想到张丹会这样质问她，俏脸微红的说道：“没有，所有的尸体都被刘梁毁了，根本检测不出任何的指纹来，只有那个帆布包，里面放着的斧子，锤子，匕首，剪刀上都只有刘梁的指纹。”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他们都知道刘梁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却比真凶可怕一万倍。
“如果这个蠢货想利用这个方法给他儿子脱罪就想得太轻松了！”宋子文大声吼道。
电话铃声响起，是宋子文的手机，他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道雄厚的中年人声音。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
“子文啊，听说案子已经破了？抓到凶手了，是远海大学里的一名教授对吗？”张治中的声音响起。
宋子文不知道怎么回答，顿了顿，说道：“局长，是这样子的，我们不是跟您汇报过了吗？这个刘梁只是这次连环杀人案中的替罪羊。真正的凶手就是现在已经被拘禁的唐小军！”
“我不管！我们警方只讲求证据，既然这个随着尸体一起捞出的帆布包里有着刘梁的指纹，那他就应该是首要怀疑人，甚至他就是凶手，你们应该立刻批捕他！我告诉你，这七天限期已经失效了，为了将给远海大学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你们必须马上结案！”张治中语气曝怒的说道。
“好的，明白了局长！”
“嘟嘟……”电话挂断，宋子文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们必须马上结案，既然刘梁已经认罪，那就先把他关押起来等候上庭，剩下的舆论由我们特案组告知记者。”宋子文沉声说道。
苏诚倒是没有反驳他，其实这也不是宋子文能够决定的事情了，在即将高考的敏感时期，远海大学和远海市的高层自然都不希望远海大学成为所有媒体的焦点，当然要施压到特案组的头上。
晚风轻轻的吹着，苏诚送黄林林、刘柯雨、王璐回都城，四人一路无话。今天大家的士气都比较低落，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只抓到了一个替罪羊，真凶可能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会出狱然后继续逍遥法外。这是所有警察都不愿意看到的，但现在也成为了只能被动接受的现实。
“其实，刘梁完全可以不承认自己是凶手，凭借我们当时掌握的证据，依然无法给唐小军定杀人罪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叔，我是真的想不通！”黄林林气愤的说道。
苏诚突然一个急刹车，把众人吓了一跳。
“大叔，你怎么啦？”黄林林问道。
坐在后排的王璐以为苏诚又要上演高架大漂移，赶忙拉上安全带。
“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