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漩涡（4）
苏诚虽然表面上还是微笑的，但心中早就如同翻江倒海般震惊。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局的话，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现实大戏的话，那不得不说，这个主人太厉害了，简直就是那种无所不能的“预言家”，又或者说是那个辅佐主人的管家，不管是他们两人之中的谁，能使出这种计谋都是极其厉害。
“所以你就照着他的剧本演，那我在给女孩松绑的时候被你们袭击，这也是剧本里面早就写好了的吗？”苏诚问道。
“没有他们没有让我伤害你，不过当时是我鬼迷心窍了，真的以为你们是来抓我的。”展鹏尴尬的笑道，“所以我才袭击你的，没办法入戏太深了。”
“大叔，出来一下，有新情况了！”苏诚听到隐形耳机中黄林林的声音，立马离开了检控室，走到黄林林面前问道，“怎么了？”
黄林林说道，“刚才已经查过了展鹏和跟着他的那三个人的全部资料，他们确实只是沙西的普通屠夫，在沙西菜市场开了一家猪肉店，底子很干净，没有记录！”
苏诚有些怀疑的说道，“主人为什么要找人来演戏呢？”他心中已经起了一丝疑惑，首先是那个废弃工厂，如果那真的是“羔羊”工厂的大本营，按道理里面应该会有很多用来屠宰分割的设备或者工具，而里面除了几根铁钩子和两三把菜刀外，没有任何其它锋利的工具。
他透过镜子，看着坐在询问椅上惶惶不安的展鹏，心中暗下决定，说道，“去把最新的测谎仪拿过来。”
十分钟过后，展鹏被两名魁梧的警员按住，在他的身体各处都贴了电极传感器，双手解开手铐，套上一个类似量血压的仪器，苏诚再次走进检控室，这次是由刑事调查局行为科学部协助，苏诚要对展鹏进行测谎询问。
“苏顾问，仪器调试完毕可以开始了。”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调试完测谎仪后，坐在椅子上，观察着电脑上的心电图谱反应和其他的生理参量变化动态图谱。
苏诚点点头，坐在展鹏对面，严肃的说道，“展鹏，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展鹏惊恐的点头，苏诚见状说道，“你是男的吗？”
“是。”
“你是女的吗？”
“不是。”
展鹏对苏诚提出的这些奇怪问题，显得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际上苏诚询问前面的问题只是为了检测测谎仪的性能和测试展鹏有没有被组织戏恼，已经丧失了自我辨识能力。
“你是屠夫吗？”
“是。”
“真的是一位西装男花钱临时雇你在废弃工厂待一晚上的吗？”
“是。”
“那废弃工厂里的几具尸体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
“是不是你那三个同伙杀的？”
“不是。”
“你们是不是在演戏？”“是。”
“你们以前从来没有杀过人？”“是。”
“你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西装男？”
“是。”
……
一系列的问题问完后，技术人员在每一个展鹏回答完的问题上，都做了标记和录音，然后凑到苏诚耳朵前低声说道，“苏顾问，他所有的回答都没有异常波动，除了第九个问题，他的血压，心跳和其它生理参量都有着明显波动，应该是存疑。”
苏诚听后，再次问道，“你们以前真的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花钱雇你们演戏的西装男吗？”
再次问展鹏这个问题时，后者突然间停顿了几秒，惶恐的回答，“是的。”
苏诚眉头紧皱，怒斥道，“你在撒谎！你刚才一直在对那个女警员撒谎！”
在张丹询问展鹏的时候，苏诚已经回到了办公室，他一直在外面听着里面的交谈，当时展鹏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个西装男，还说他看起来很敦厚老实。还很假的说，自己只是以为这个西装男是什么剧组里的，要他配合演一场戏。其实他早就认识西装男了，甚至知道西装男到底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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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鹏脸色突变，头埋向地面，不敢直视苏诚的眼睛。
“你们以前是见过的对吧？你为什么要隐瞒你见过他的事实？”苏诚沉声说道。
展鹏脸色涨红，憋着不说话，苏诚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他的心跳频率几乎达到了人体极限，各种生理参量都在彪增，就算是苏诚这样的外行也能看得出来展鹏正在经受巨大的心理挣扎。
“我的妻儿老小，都被他们带走关起来了，他真正的承诺是我如果在废弃工厂里待上一晚，并且在你们闯入进来后，在你们面前杀掉那个小姑娘，他就会放掉我的家人，并且给他们一笔钱。”展鹏咬牙说道，显然是鼓足了勇气，“如果让这些魔鬼知道我把事情全部透露了，那我的家人估计也会成为某张盘子里的‘菜肴’，或者某个冷藏盒子里的冻肉吧？”
苏诚听到展鹏说的话后，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位失去了一只手臂的络腮胡，突然感受到一股来自他的深层绝望，这来自组织的阴影席卷他的全身，就像厚厚的黑云，压住了整个蜀州的天空，他安慰的说道，“你现在用不着担心，既然你现在已经被抓进刑事调查局了，我们抓捕你的阵仗又那么大，他们一定认为你已经履行了承诺，自然不会威胁你家人的安全。”
展鹏惨然笑道，“苏警官，你太天真了，你是根本不知道这个组织的手段有多么残忍，其实在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接受命运的。”
苏诚突然怒吼道，把身边的技术员都吓了一跳。“胡说八道，这才不是你的命运，这只是一场犯罪，终将遭受法律的制裁！”
展鹏凄然说道，“我的家人，现在可能已经完了……”
苏诚沉默，在外面观察检控室里进程的其他特案组警员也都是一致沉默，就连刚刚加入特案组，看起来有些不可一世的唐铭耀都是沉默不语。
“你以前帮助他们卖过肉吗？”苏诚平静的问道。
后者没有说话，眼神中满是绝望，苏诚继续问道，“让我猜猜，他们给你送肉，不仅不要你的钱，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对吗？”
展鹏绝望的闭上双眼，点头承认。
苏诚站起身子，准备离开检控室，在门口，展鹏突然叫住他。说道，“苏警官，有件事情我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