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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彼此构陷鲍冕看向她:“王姑娘有何高……

第117章彼此构陷鲍冕看向她:“王姑娘有何高……

鲍冕擡头,眉头紧锁:“哪三人?”

士卒目光扫过西侧,随即低头道:“回大人,戌时左右,往来库房的家丁瞧见几个人影匆匆而过,是钱主事、郑通事,还有……黄主事。”

堂内骤然一静。

黄葭脸色微变,想起当时刚闹完洞房,她看见了韩同勖,便一路追了过去。

难道说……中计了?她心下起疑,转过头,又见钱本昌、郑通事还照样喝茶,皆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对此早有准备。

“可有看到他们进门?”鲍冕眯起眼,“那毒可是下在合卺酒里的,若事后要抹去酒盏上的痕迹,怎么也要进到库房里。”

“这个……尚未查明。”

江朝宗蹙眉,也看过来,“库房这样的地方,难道就无人看守?”

“禀中丞,据那几个小厮说,今日库房只是摆了一些喜宴的酒水,因不是太值钱的东西,所以也没有特地安排看守,加之今日事多,天也黑了,那边的几个杂役当完了差,就回去歇着了。”

鲍冕微微颔首,扭头望向西边的几个人,眼神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给你们机会,解释吧。

郑通事第一个反应过来,整了整衣冠,起身拱手道:“府台明鉴。下官今日离席是走的后门,正好经过库房而已,是督公忽与商议明日船引勘合之事,下官出去逗留约两刻钟,督公也能为证。”

他从袖中取出文书,“这是下官带回的批文,墨迹犹新,请府台过目。”

文书由长随接过,呈送堂上。

“郑通事准备得真是周全。”

钱本昌淡淡开口,却是紧随其后,只向鲍冕微微欠身:“在下今日只在戌时三刻离席片刻,原本是想出去透个气,谁知道头一回来,竟然迷路了……”

黄葭一怔,钱本昌把她准备的理由说走了。

但是,钱本昌准备得比她充分太多,“鲍府台当时正在堂中,在下往返不过一刻,还曾两次向您讨教了钞关上的一些事,您可还有印象?”

鲍冕一怔,想起在堂中,此人忽然找他搭话,他当时还有些奇怪,毕竟先前是全无交集的陌生人,但此人一身商贾打扮,过来攀交情也是可能的,他便随口说了几句。

钱本昌语气恭敬,总结道:“库房距此有百步之远,抵达之后,还要在一众箱子里找到装合卺酒的酒器,抹去痕迹,下官这把年纪,往返一刻钟,实在难以做到。”

言罢,众人沉默。

郑通事冷笑一声,道:“钱主事倒是伶牙俐齿,可这迷路的说法,未免太过牵强。王家的府邸虽大,却也不至于让人摸不着北吧?”

钱本昌不慌不忙,只叹道:“你是年轻,不知道上了年纪的人的苦。本就老眼昏花,加之府上张灯结彩,路径曲折,一恍惚就走岔了。”

鲍冕目光微闪,沉吟片刻,转向黄葭:“黄主事,你呢?”

堂中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投来,等着看她如何自辩。

黄葭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拱手道:“回府台,下官今日确实到过库房那边。”

此言一出,堂内哗然。

黄葭继续道:“下官被安排当喜娘,从洞房里头出来,一时胸闷,便去透口气,谁知刚至廊下,忽见远处一只黑猫窜过,仿佛撞翻了几道门前的灯盏,火苗骤起。下官怕酿成祸事,便急忙上前踩灭,又一直跟到库房那里,见夜猫蹿墙而走,这才返回席间。”

鲍冕眯起眼:“哦?可有人证?”

黄葭微微皱眉,似在回忆:“当时天色已暗,库房处并无旁人,只有两名杂役闻声赶来,但下官并未留意他们的样貌。”

郑通事忽然轻笑一声:“黄主事这理由倒是新鲜,大伙都在吃席,偏偏你追着一只闹事的野猫乱跑,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全凭一张嘴说。”

黄葭沉默,在场无人认识韩同勖,所以她无论是据实以告,还是杜撰一只野猫,都会被疑。

但、即便她的理由不过关,鲍冕其实也拿不出实证来定她的罪。

而钱本昌、郑通事虽然准备充分,但仅这三言两语,又无确凿人证,也不能证实他们真的不曾下手。

毕竟,一个人要证明自己做过某件事,很容易,要证明自己没有做过某事,却很难。

她微微擡眸,只见鲍冕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他连总兵府的人都调过来了,显然是已经经手了这件事,所以,不管最后有没有抓到真凶,他都得推个人出去认罪。

想到这里,黄葭又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桩费力不讨好的事,像鲍冕这样精明的人,究竟为什么会答应下来?

堂上,鲍冕神思不定,手指在案几上敲着,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士卒匆匆入内,单膝跪地:“禀大人,喜娘林素园的家人方才报案,人已经死了,尸首在河上发现,由仵作验过,是被人扼颈,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大抵是在昨日戌时末至亥时初。”

说完,士卒上前,将一枚铜扣呈上,“这扣子是死者手中发现的。”

堂下众人屏息——

这一桩婚事竟然牵扯出好几桩人命案。

黄葭只盯着那枚铜扣,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鲍冕捏着扣子,思量片刻,将其放在案上,目光锐利地扫向王预诚。

王预诚下意识伸手拿起,低头细看,的确……是他的。

“你作何解释?”鲍冕问道。

王预诚微微垂眸,像是想起什么,“这扣子,我前几日就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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