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福根到来
第628章福根到来
费鲁斯发出一声近乎轻蔑的冷哼,那声音在密闭的密室中回荡,带着金属的震颤:“那就让他来试试看。万年前未能彻底了结的恩怨,今日必将在此做一个终结。”
战略上的“示弱”行动开始严格执行。
在费鲁斯的亲自授意下,几处经过精心挑选的外围防御节点进行了“战术性后撤”。
撤退过程经过周密策划,留下了足够多的装备残骸、爆炸痕迹和“仓促”撤离的迹象,甚至故意破坏了部分次要的通讯中继站,让帝皇之子的情报人员能够“成功”截获并破译一些经过巧妙篡改、显示守军补给线紧张、备用能源即将耗尽、指挥链出现混乱和内部意见分歧的加密信息。
这一切蛛丝马迹,都像是一个逐渐收拢的、无形的网,精准地指向那个预设的最终伏击点——奥比特东部的一片经过特殊改造的工业废墟群。
同时,费鲁斯出现在前线的次数明显增多,停留时间也刻意延长。
她不再是雷霆万钧地迅速解决战斗后立刻隐身,有时会在一处刚刚浴血夺回的阵地上多停留片刻,巡视伤员,甚至亲自用她那冰冷的金属手掌扶起一名倒地的战士,简短交谈几句。
这些画面,通过帝皇之子无孔不入的物理侦察和灵能窥视,被巧妙地放大并传回。
她让自己成为战场上最耀眼的焦点,成为那个看似因沉重责任和持续压力而逐渐被孤立、被消耗、被迫不断现身救火的统帅。
这一切算计与表演,都是为了喂养福根那日益膨胀的傲慢与贪婪。
他想要的从不只是击败她,更要在她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在她竭尽全力守护子民与世界的时刻,彻底地玩弄、击垮、并最终腐化她。
他要的是她钢铁意志崩断时那一声绝望的叹息,是她最终屈服于他扭曲美学的景象,是他那黑暗艺术观的终极体现。
在前线,基层的士兵们并不知道高层那庞大而危险的战略全貌。
他们只看到敬爱的原体与他们同在,战斗得比任何人都更英勇,也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压。
新兵卡尔已经不再是那个初上战场时会在恐惧中颤抖的孩子。
他的脸上多了几道深刻的疤痕,眼神变得和老兵一样冰冷、锐利,却又燃烧着内在的火焰。
他所在的小队经历了数次惨烈的减员和重组,他现在已经是一名临时的军士,带领着另外几个和他一样在战火中被急速催熟的新兵。
在一次成功击退一波噪音战士的疯狂进攻后,卡尔靠着破碎的墙垣剧烈喘息,看着不远处正在听取战况汇报的原体。
费鲁斯的银灰色动力甲上布满了新的刮痕、凹坑和能量武器灼烧的焦黑印记,她的姿态依旧如山脉般挺拔,但一种深沉的、仿佛源于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却难以掩饰地透过那钢铁般的外表流露出来。
那一刻,卡尔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悸与刺痛,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沉重的、渴望为领袖分担万钧重压的强烈冲动。
“原体大人……她几乎从未离开过最前线。”
卡尔身边一名手臂仍在因刚才的恶战而微微颤抖的年轻战士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比的敬畏与深切的担忧。
“她在承担着我们无法想象的重担。” 卡尔的声音沙哑,他用沾染血污的手套抹去面甲上的污迹,“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死死守住这里,直到最后一刻。相信她的判断,跟随她的命令,无论代价如何。”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也是这巨大诱饵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的牺牲和坚守,都被冷静地计算在那宏大而必要的战略之中,这种无知,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对士气的保护。
而在帝皇之子那边,诱惑的低语逐渐变成了确信的狂笑。
福根认为费鲁斯的意志正在被持续的血战磨损,她的资源正在枯竭,她的每一次出现,都是被迫的、绝望的挣扎。
他认为,舞台已经搭好,观众已然就绪,是时候让这场期待了万年的压轴大戏上演了。
他的欲望如同不断升温的炼狱之火,迫切需要得到满足。
终于,一股异常强大、浓郁且毫不掩饰的灵能波动开始从帝皇之子舰队深处汇聚、升腾,如同黑暗虚空中的一座罪恶灯塔,笔直地射向美杜莎地表,精准地聚焦于奥比特铸造都市东部——那片费鲁斯最常出现的区域。
那灵能波动中充满了诱惑、嘲弄、和一种迫不及待的占有欲,仿佛一只无形的、巨大的手掌,试图将觊觎已久的猎物彻底攫入掌心。
“他来了。”
费鲁斯在指挥中心瞬间感知到这股熟悉而又令人作呕的力量,银灰色的眼眸中寒光骤盛,所有的计算、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等待,在这一刻尽数转化为纯粹、冰冷的决战意志。
所有的铺垫,所有的牺牲,所有的表演,都是为了这一刻。
她豁然转身,对通讯官下达了最后一道常规命令,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必然会发生的事实:“按预定计划,各部队逐次向第二防线收缩。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任何单位不得进入东部第七至第九区。”
那是为她,也为福根,选定的最终舞台。
一个精心准备了万千代价的囚笼,一个注定要以血与魂、钢铁与意志来书写最终结局的角斗场。
她稳稳地拿起她的战锤“锻炉之锤”,冰冷的金属表面倒映出她毫无表情却目光如烈焰燃烧的脸庞。
最深层的陷阱已经开启,最危险的诱饵即将就位。
戈尔贡将亲自面对她永恒的梦魇,不是为了清算过去的私人恩怨,而是为了守护一个未来——一个或许不再有她存在,但必须彻底摆脱那道堕落阴影的未来。
空气中,仿佛已然回荡起福根那愉悦而扭曲的灵能宣告,如同戏幕最终拉开前的华丽序曲,充满了病态的期待与疯狂的喜悦:
“我来了,我亲爱的费鲁斯……让我们终于为这场漫长的交响乐,画上一个最‘完美’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