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幕后的杨家

杨书宁顿了顿，神色略有些怅惘，半晌才幽幽地道：“正如桑将军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没错，我就是‘凋歌’的阁主——零。”

桑卿落闻言点点头，这点她刚才已经知道了。

“你身上的武艺师从何人？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矜贵公子不当去做什么江湖组织？”桑卿落疑惑地抬眸，询问道。

杨书宁垂下了眸子，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某些情绪，唇角无所谓地扬起，“我的武艺自然也是江湖之人教授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去建立‘凋歌’，如果说就是自己乐意呢？”

“杨公子，你这个态度很不配合啊！这会让我很是苦恼的。毕竟我不可能会让一个明显是江湖组织的首领入朝为官的。”

“这桑将军就大可不必担心了，我根本不可能入朝为官。”杨书宁笑容灿烂，眸光闪亮，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为什么？杨公子刚才也是这样说的。今日早上杨公子发挥地很不错，看得出来很有学识，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桑卿落猛地挑眉，探究地盯着他，“还是说，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让杨公子肯定自己不会高中呢？”

杨书宁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突出，整个人倏尔沉静下来，“好吧！有些话我就不妨跟桑将军你直说了，不过，还希望桑将军能够对今日所知道的事情守口如瓶。”

“好，我答应你！”桑卿落郑重地道。

“我六岁那年，被人拐走，有幸遇到了一个江湖侠客。他救了我，将我送回了家。我爹就请求他教授我一点防身的手段。我的武艺都是师从于他。我跟随他习武八年，从一开始的勉强答应到后来真正地把我当成了亲传弟子，将一切倾囊相授。可以说那八年，他是陪伴我最久的人，是我最为爱戴的人。”杨书宁神色留恋而温柔，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但是眼神确实那么地哀戚。

桑卿落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低落，猜到这故事的后续可能并不是那么美好。而且她并没有忽略杨书宁话语中某些奇怪的地方，即使那个师傅对他很好，很尽心，但是不是还有杨远他们在吗？陪他最久的人怎么会是那个师傅呢？尽管疑惑重重，桑卿落并没有贸然打断，而是等着杨书宁的未尽之言。

“我十四岁那年，他终于还是离开了。我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因为我的牵绊才留下来的，现在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那年清风徐来，码他站在床上，我站在码头边，问他，还会不会回来。他爽朗地大笑，说我还在这里，怎么会不回来看自己的乖徒儿。我目送他离开。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别竟然成了最后的诀别。”

“一开始我还能时不时收到他的来信，讲述了他在各地所遇到的趣事。后来，信便越来越少。最终我们断了联系。在师傅彻底没了音信一年之后，我终于还是不放心，开始打听师傅的消息。花了很多的人力、财力，多番辗转，才知道了他的死讯。他救了一个杀手组织的目标，于是他自然也成了那个杀手组织的目标。”

“想必桑将军你也知道，杀手组织这种最是难缠，他一个人终究还是失了算，最后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我派人去寻过他的尸骨，可惜没有找到。为了替他报仇，后来我便起了建立‘凋歌’的心思，这就是‘凋歌’由来。”杨书宁叹息了一声，似乎将多年来积压的心事终于说了出来。

桑卿落若有所思，开口致歉：“抱歉，我不应该问的。”

杨书宁笑了起来，眉眼鲜活而生动，“没关系，都过去了。后来我也给他报了仇，这么多年我也放下了。”

桑卿落颔首，转换了话题，“冒犯地问一句，刘氏是你的生母吗？”

“是。”杨书宁眼中的笑意淡了下来，冷光乍泄。

“可是你看起来跟你生母的关系并不好，跟你妹妹的关系也并不和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跟杨大人的关系应该也没有表面这么父慈子孝吧？”

杨书宁直勾勾地盯着桑卿落，脸上的情绪都冷淡下来，半晌才似笑非笑地道：“这似乎是我们的家事吧？怎么桑将军居然连我们的家事都要管吗？我怎么不知道，桑将军竟然还有一颗跟女子一样八卦的心啊？”

“那不知杨公子能不能满足我这个好奇心呢？”

“若我说不愿意呢？”

桑卿落轻笑了一声，“若是杨公子不愿意就算了，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无非是多费了几日的工夫罢了。只是那时候若是查出一些不好的东西，就请杨公子见谅了。”

杨书宁脸色顿时就黑了，幽怨地瞪着桑卿落，对于面前这个人的能力他自然是心知肚明，若真想探究，自己也根本拦不住，更何况那些事情也不是什么保守严密的事情。

“诶，桑将军怎么就这么喜欢戳人伤疤呢？”杨书宁佯装哀戚地低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