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十两贵不贵

老人已经很老了，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而且还瘸了一条腿，行动缓慢而笨拙，看上去人畜无害，也没有什么威胁，但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青湛脑海中灵光一闪，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这老人的出现，甲十三的行为就能解释清楚了，他轻轻放下潇妙寒与周农，整理了整理衣衫，毕恭毕敬的行礼作揖。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你这小娃倒是灵泛，不错不错。”老人声音很沙哑浑浊，像是喉咙里有一口痰在堵着，呼哧呼哧的，听不真切，却并没有反驳，心安理得受了青湛一礼。

他的初衷只是救周农小命一次，来还清他自作主张的出手相救，从此两不相欠，但出手救了青湛，这是事实。

“命运因果，果然说不清。”老人嘟囔了一句，然后伸手从扫帚上拔下一根糖葫芦，直接扔出去，糖葫芦恰巧停在周农嘴巴那，然后一根糖葫芦就只剩下了一根木串，看上去就是山楂做成的糖葫芦化为一股清流，流入周农体内。

“咦，生灵之气？”剑灵突然咦了一声，似是有些讶异，随即就沉寂下去，没有了声息。

老人浑浊的目光猛然盯在周农身上，变得比烈阳还要炽热明亮，比苍鹰还要锐利，仿佛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看透，不能看见的，但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犹疑了一下收回目光，只能摇了摇头放弃，嘴中一直在絮絮叨叨着说着一句老了老了，眼都花了。

木串掉落在地上，老人喊了一句：“哎，小娃娃，给我捡起来，省的我老人家还要在重新做。”

从始至终，青湛都一直没有动作，只是毕恭毕敬的侍立一旁，任凭老人动作，他很有眼力劲，明白这位不知名的老人根本不是他能对付，既然老人没有流露恶意，那么隐忍，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问就是最有效理智的做法。

但他目光一直在注意周农的反应，若这老人真的是对周农不利，那么他还是会出手。

听到老人的喊声，青湛赶忙应了一声，弯腰拾起那根木串，这只是最普通的串子，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青湛走到老人身边，正要递出去，而老人又随手扔出去了第二根，冰糖葫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潇妙寒嘴边。

青湛有些郁闷的看了老人一眼。

老人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说道：“看什么看，赶紧的，过去给我老人家捡回来，难不成还要我老人家老胳膊老腿的亲自动手不成？”

青湛撇了撇嘴，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还好意思说什么老胳膊老腿，还要脸不。

老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青湛哪敢再继续招惹这祖宗，敢怒不敢言呀，他连忙道：“行了，行了，大爷，你是我爷爷，我这就去捡了还不行吗？”

“乖孙，快点的。”老人眯着眼，摆了摆手，看上去十分开心。

青湛走到潇妙寒身边，捡起木串的时候，发现周农动了动。

他停了停，果然见到周农很快就睁开了眼，短暂迷茫过后，眼神恢复清明。

“醒了？”青湛对他笑了笑。

“嗯。”周农应了一声，在地上坐起来，然后握了握拳，发现浑身上下，伤势竟然恢复的差不多，对他产生不了影响。

“我与白少峰一战，伤势很重，五脏六腑都移位，肋骨都断了好几根，现在竟然没有了问题，就连肋骨都似乎粘连在一起。”他自然是最清楚自己身上伤势有多么重，但是这短短时间竟然差不多恢复，旋即，他就反应过来，“看来，是得到高人相助了。”

他似是有所察觉，目光望过去，正好就看到老人，感觉有些熟悉，他皱眉想了想，反应过来，这人，可不就是那个在墙角卖十两银子的冰糖葫芦的老人？

“原来前辈真人不露相，是隐士高人，那日周农冒犯了。”周农起身，弯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