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命不由己

想着想着自我安慰也就释然，生死由命。

这一辈子，年纪轻轻就经历过太多生死，也有些麻木。

好歹也算是送大黄最后一程，没什么遗憾。

遗憾的是，如今生活好，大黄离去。

摇头叹息几口气，关上果棚门，把被子铺展开，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上面。

说实话，真有些睡不着，毕竟内心不能安静。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月光很大，普照着大地朦朦胧胧，山林间偶尔有风吹动。

桃花村，村子之间，一排排木房子，悄然无声。

大丫却开门而出，关上大门，转身看一眼，身形有些偷偷摸摸，目光时而鬼鬼祟祟，看着周围有没有人跟踪。

从小河边，壮着胆子在夜中走路，走到石桥头，岔进果林小道，往果林上爬去。

经过下面芭蕉林，长得很茂盛，有种遮天蔽日，遮住头顶的月光，经过这一段路伸手不见五指黑。

大丫有些心虚，有些害怕，不过咬牙硬着头皮，穿过芭蕉林。面前视野豁然开朗，抬头望着上面果林，长长舒出一口气。

毕竟明天晚上，就要离开桃花村，这一出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回来。有些话，有些事得说，心中不能留遗憾。

以前做梦都期盼着出去打工，去外面精彩的世界，如今来临，已经又有些彷徨，有些不舍。

出去之后，前方的路是如何，一个怎样的未来？

晚上和李秀香商量，说有些话临走之时想和王永贵说话。李秀香点点头同意，大丫才悄悄开门而出。

王永贵迷迷糊糊，猛然睁开眼睛，侧着耳朵，似乎听到什么动静。

倾听一阵，赶紧坐起来，往窗户果林下望去。看见月光下，有一个苗条的身影，长得凹凸有致，慢慢往上爬。

王永贵心情平复，说句实话如今并没什么心情。

不多时，就听见旁边竹林下有细微轻盈脚步声横向走来，缓缓往果棚靠近。

“永贵哥，睡着了没？我来找你有些话说。”

“进来吧！没有睡着。”

王永贵也一直在那里等待，语气平和，开口回答。

大丫站在门外点点头，抬头看着月光，又看着这果棚。

说实话这果棚，是大丫一辈子回忆，在这里过得最好。在这里变成女人，在这里有饭吃，有肉吃，而且吃饱，这里有最美好回忆。

轻声叹一口气，听见那熟悉让人心动的声音，内心也有些期待和激动，跳起来。

随即推门而入，里面有些模糊，看见王永贵躺在床上。

毕竟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看见大丫走进来，内心还是有些跳动，同时也坐直身子，盘膝而坐。望着大丫那小巧玲珑的身段，最近变化不少，看着有些许韵味。

羞答答低着头，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说又欲言又止，有些害羞，这副模样也是极为动人。

让人想一把拉过来抱在怀中，怜惜。

“大丫，天这么晚，你不在家睡觉，怎么还来找我？”

大丫吞吞吐吐半天，站在面前，临走之时，想，但是说不出口。

也感觉到王永贵语气虽然平和，似乎有心事并不开心。

缓缓走过来，侧着身子，坐在床沿被子上。挨得近，感觉到被子内还有王永贵身上，散发出一股阳刚气息，闻着那熟悉气息，内心如同小鹿乱撞，有些慌。

“永贵哥，怎么今天晚上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如果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听。”

大丫声音乖巧，细微轻盈。

王永贵长叹一口气。

“大黄已经离开，如今你也即将要离开，我心情当然不好。”

大丫表情有些疑惑。

“永贵哥，大黄离开？去哪里？”

“我家大黄养着已有十多年，今天晚上已经到生命尽头。咱们农村土狗，学名田园犬，和其他品种不一样。老狗临死之前，是不会待在家，会离家出走，也不会让主人看见。会找个地方悄无声息安静逝去。”

王永贵在那里解释着，特别是土狗，非常懂事。几乎在农村，从来没有听说谁家狗爬上桌子，就算喂骨头，也不会在筷子上抢。

除非放在地上，狗才会走过来吃。

“啊？大黄那么凶，没想到也……”

大家知道王永贵和大黄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点点头。

王永贵望着大丫，忽然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抓住大丫手，直接一把拽过来。

突如其来一幕，大丫心一跳，下意识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软倒过来，呼吸急切。

“永贵哥，你干嘛呢！”

整个人半躺半坐已经到王永贵怀中，低着头。

“嘿嘿！我能干嘛？你说说，这大半夜来找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