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遇鬼

“站住！”扛着锄头的村民正在发疯一样地追着一个小毛孩，口里一边叫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显然是被气疯了。

鬼他妈才听你的！

小屁孩儿心里吐槽得起劲，两条腿却是一点没停，拼了命地往前跑。转过巷头，踢到一个陷在土里的瓦罐子，一下子就扑到了地上。

小孩摸着摔破头的额头，另一只手抱紧了刚刚从别人家那里偷来的瓜，费力地爬起来，然后突然就换了地方。

四面的黑气涌过来，有人一只手掐着小孩儿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救我！”

小孩儿两只脚拼命地想要踹身前的人，但是腿短够不到，只能在半空中不停地晃动，肺部的空气越来越稀少，好像下一秒就要停下呼吸。

掐着小孩儿脖子把他提起来的人满脸是血，腥臭腐朽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地涌过来，黑红交缠的气息一寸寸填满了小孩儿眼前的世界……

一只手猛地把被子掀开，差点被捂死在床上的桑荫坐了起来，头痛欲裂地抓起了手机。

下午五点。

他记不清是不是自己把被子蒙在头上的了，他有这个习惯，但也不至于捂得这么严实……妈的，真的有人想要弄死他吗？这两天桑荫被那些要死的梦折腾疯了，现在已经天黑了，室友们还没回来，但他忍不住了。

打开手机，桑荫给第一个联系人打了个电话：“现在有空了吗？我之前跟你说的，出来一下。”

北方的冬天在室外可以要人命。快到元旦这个节点，能在房间里呆着就不要出门，否则很有可能被冻成人棍，尤其是晚上。

这是一般而言，相对来说就总有例外的。夜下的河野区市区内，在里河野高等学院不远的一处雪地里，两个年轻人正在到处把干净平滑的雪面挖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好冷。”桑荫抱着胳膊跺了跺脚，“卧槽好冷。”

“别吵。”迟向泽打着手电筒，脸色有点严峻，“瞎叫唤什么，也不看看气氛。你他妈把我叫出来，我都没嫌冷。”

快到元旦了，北方外面冷的可怕，何况还是在夜里。冷风嗖嗖地刮着，几根枯枝上掉下来一团积雪堆久了形成的冰坨子，砸进了雪地里。周围安静得可怕，迟向泽手里的手电筒的光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桑荫被训了一顿，不痛快地撇了撇嘴，又犯怂了不敢反驳，同时悲哀地发现自己肚子又饿了。他嘴巴动了动，没敢说出来自己想回宿舍打游戏了。

本来迟向泽就是他叫出来的，现在自己想回去了，说出来好像不太地道。他们宿舍之前死了个人，因为这个，根据新校规的规定，他们剩下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保研资格。

这事儿看起来诡异得很，不久前一个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自杀了，女生公寓楼那边之后就一直传出来一些诡异的传言，也没出什么大事，不过很多女生的学习状态却下去了，不少学生家长起诉。学校没办法，给出了一笔补偿，就出了一条新校规，任何寝室有一个人出了意外就全员保研。然后没过多久，他们寝室就出事了，体育最好人缘最好的刘明死了。

“你们宿舍那些人，没有一个表现得很异常吗？”迟向泽是桑荫发小，现在还是个警校生，跟着桑荫出来偷偷调查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接近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兴奋，所以他们晚上溜出来检查发现刘明尸体的地方的时候，迟向泽心里一直绷得很紧。

桑荫自己也拿着手电筒，晃悠悠地照过来照过去：“要我怎么说……包括我在内，每个人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这才是奇怪地地方。”

迟向泽的电筒灯光扫过去一个隆起的雪堆，他向那边走了过去，一面问：“怎么说？”

桑荫跟着他一起走过去：“我也不知道……大明出事之前，我们整个宿舍的人关系都不错，他失踪之后，我们都帮忙找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反而是在发现了他的尸体之后，我们就都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该怎么过怎么过。”

“之前你就说，你觉得是你们宿舍里的人下的手，只是直觉而已。那你有没有怀疑对象。”迟向泽拿着之前带着的小铲子，一铲一铲地把雪堆铲开了。

桑荫也拿着一把小铲子帮忙，技术宅做不来体力活，没两下他就开始喘气了。

“刘明跟很多人关系都挺好，又是在体育场玩的，朋友特别多，我也不知道什么人会专门对他下杀手……警方的调查也很密，为什么就轻而易举地定案，之前说失踪了也没人调查，这回尸体都出来了，结果就说个是冻死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