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许清如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盯着他，露出一个盈盈地笑容
第二十六章许清如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盯着他，露出一个盈盈地笑容
“你们知道几年前滨海有个很出名的网红小孙洪吗？”说起这个名字，张胜男是陌生的，但许清如还是有点印象。那是个以天才少年标签走红网络的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因为在网上直播解奥数题出名，但是很快有人说他精神有问题，又销声匿迹了。那几年互联网兴起，像这样的网红数不胜数，像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被拍死在沙滩上，实在不怎么起眼。“他是我教的第一批学生，高智商阿斯伯格，对数学很有研究，但是情商和人际交往能力很差，在学校里遭遇过校园霸凌。他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倾向，在家休学。”石磊声音淡淡。“我花了很多心血，终于让他可以像一个普通孩子那样去上学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互联网公司找到他爸妈，要把他包装成网红推出去，还让他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说到这里，石磊的声音顿了顿，他咬牙切齿地说，“做互联网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许清如躺着也中枪，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插话，听石磊说了下去。小孙洪参加了一档类似于最强大脑的节目，然而这个节目从一开始请他时目的就不纯。节目录制的过程中，小孙洪几乎一直被主持人用言语挑衅。“你认为自闭症是一种精神类疾病吗？你认为你们和精神疾病有什么区别呢？”“你真的有自闭症吗？还是说这只是一种吸引人眼球的噱头？”“我留意到，就在刚刚，在我们所有人都笑了之后，你似乎仍然没能理解我们的笑点。小朋友，作为一个连笑话都理解不了的人，你真的能够独立解出这些题目吗？或者我换个说法，一直以来你都是如何作弊的？”一系列的刺激之后，他当场失态，尖叫，拒绝录制，甚至出现冲动和暴力倾向。节目的录制被迫终止，但他在节目上失态的片段还是被剪辑到了视频里，在网络上吸引了一些眼球。节目组得到了一时的流量，但小孙洪却因此出现了严重的功能倒退，直到今日，他仍…
“你们知道几年前滨海有个很出名的网红小孙洪吗？”说起这个名字，张胜男是陌生的，但许清如还是有点印象。那是个以天才少年标签走红网络的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因为在网上直播解奥数题出名，但是很快有人说他精神有问题，又销声匿迹了。那几年互联网兴起，像这样的网红数不胜数，像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被拍死在沙滩上，实在不怎么起眼。“他是我教的第一批学生，高智商阿斯伯格，对数学很有研究，但是情商和人际交往能力很差，在学校里遭遇过校园霸凌。他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了抑郁症和焦虑症的倾向，在家休学。”石磊声音淡淡。“我花了很多心血，终于让他可以像一个普通孩子那样去上学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互联网公司找到他爸妈，要把他包装成网红推出去，还让他参加了一个综艺节目。”说到这里，石磊的声音顿了顿，他咬牙切齿地说，“做互联网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许清如躺着也中枪，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插话，听石磊说了下去。小孙洪参加了一档类似于最强大脑的节目，然而这个节目从一开始请他时目的就不纯。节目录制的过程中，小孙洪几乎一直被主持人用言语挑衅。“你认为自闭症是一种精神类疾病吗？你认为你们和精神疾病有什么区别呢？”“你真的有自闭症吗？还是说这只是一种吸引人眼球的噱头？”“我留意到，就在刚刚，在我们所有人都笑了之后，你似乎仍然没能理解我们的笑点。小朋友，作为一个连笑话都理解不了的人，你真的能够独立解出这些题目吗？或者我换个说法，一直以来你都是如何作弊的？”一系列的刺激之后，他当场失态，尖叫，拒绝录制，甚至出现冲动和暴力倾向。节目的录制被迫终止，但他在节目上失态的片段还是被剪辑到了视频里，在网络上吸引了一些眼球。节目组得到了一时的流量，但小孙洪却因此出现了严重的功能倒退，直到今日，他仍然无法重新回归社会，只是彻底封闭了自己，每天在家中对着数字写写画画。“自闭症本身无法治愈，只能干预。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理解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如果他们幸运地没有那么严重，通过学习和模仿成功融入社会，那也只是看起来像正常人而已。”石磊的声音疲惫而难过，“糖糖是这两年我教过的学生里进步最大，社会化程度最高的，我不想，也不能再让她走上和小孙洪一样的路。”“石校长，我知道，无论我现在怎么说，都是空口无凭，但我想到一个简单的办法可以表达我的诚意。我想郑重地邀请您，在糖糖直播的过程中，作为心理学顾问，旁观我们的活动，这样既方便您来监督，也可以保证糖糖的心理健康和安全。”许清如大大方方地微笑，对上石磊的眼神，“如果您认为直播的状况不适合糖糖继续播下去，可以随时叫停。”石磊目光复杂地看向许清如，他迟疑片刻才说道，“好，那我就信你一次，说到底，我没有立场阻止糖糖上节目。”和糖糖直播的事其实早就提上了许清如的日程，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实行。这一次，为了敦煌之行的预热，许清如可谓是费尽心机，提前和工作室的运营沟通了许久。小唐和小柳自从工作室生意好起来以后，工作积极性明显增加。“老板，今年年底得有年终奖了吧？”筹备直播的时候，小唐笑嘻嘻说道。小唐是独自从外地来滨海市打工的，每个月还得寄钱回家给父母看病，日子过得比银行催债的都紧。工作室再困难，许清如也记得不能让小唐没有工资发。“差不多。”许清如笑了笑，没多说。她化妆准备，没多久，张胜男石磊就带着糖糖过来了。工作室的策划是见过糖糖的，都开心得过来跟她打招呼。“我的糖！让姐姐看看！两个周没见你了吧！姐姐的素材都没了。”小柳看着糖糖，咋咋呼呼地迎上去，抱着她就是一顿狂啃。糖糖捂着脑袋，一边生气一边挣扎着推她的脸。“口水，口水！妈妈，救我！”小柳不理，只一味吸娃。糖糖身后，石磊原本绷着的脸色有点愣住了。许清如没眼看地轻轻咳嗽了一下，“本公司比较年轻态。”惊恐得糖糖终于摆脱了小柳阿姨的魔爪，回到妈妈身边，拉着她的手。石磊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吭声。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直播七点开始，余下的两小时是许清如和糖糖的化妆时间。张胜男和石磊坐在一旁。“其实我之前也很担心，但清如是实在人，从来没有承诺我们什么。我就想着如果糖糖能有点名气，以后说不定也是个出路。”石磊越听，眉头蹙得越紧。许清如今天和糖糖穿了即将推出的敦煌飞天亲子系列同款。主色调是青金石蓝和赭红，配以泥金点缀的缠枝纹和宝莲花纹，超长真丝绡的披帛随着鼓风机扬起的人造风，形成绝美的飘逸灵动。许清如站在镜头前，摆了一个提前学过的舞姿，那种神仙似的洒脱自在，衣带当风之感，已从镜头里透了出来。“绝美啊绝美。”小柳在镜头后面嘶嘶哈哈得拍手。“糖糖的肢体不够协调，这样的舞蹈动作她做不了。”石磊蹙眉。“别紧张。糖糖不用跳舞，她主要负责在旁边唱唱歌，然后展示一下衣服就可以。亲子款啊，谁看了不想带着闺女去敦煌拍一套。”小唐插话道。她说着，打开了配乐，糖糖拿着话筒站在旁边，开始认认真真地唱歌。“远方羌笛声何处落下，我语带潇洒，以大漠为家。”随着糖糖的歌声，许清如开始跳舞。她的舞蹈是现学的，但这么多年在网上跳舞的经验，她已经慢慢学会用动作的强度来掩饰自己非专业性的不足。七点钟，华灯初上，肖如斯在例会上把手机静音，悄悄点开许清如的直播间。只见镜头上，那个刚刚出院没多久的姑娘，盛装打扮，在镁光灯下，跳着热烈的舞蹈。她身上的衣衫随着不知何处刮来的大风在空中烈烈飘荡，华美的披帛仿若飞天飘带，乘着真丝雪纺的流动光影翩然欲飞。她头上的璎珞轻盈作响，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声声震颤的铃声。直播间里随便截图都美得像一幅画。镜头突然推进，许清如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盯着他，露出一个盈盈地笑容。肖如斯的手微微一抖，关掉了手机。“下面请肖行就本月我支行对公业务情况做总结发言。”肖如斯面无表情地擡头，开始他的发言。
作者的话
安念青
作者
06-06
闷骚的肖行，还只能看出他的闷，骚的一面还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