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那他疯了,看上我?
第九章那他疯了,看上我?
突然大晚上回家,许清如被王宝凤女士骂了一顿。自上回两个人谈得不欢而散以后,母女俩再没说过一句话,她突然闯进家门,把王宝凤吓了一跳。“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然而许清如满心疲惫,进门以后倒头就睡,哪管他天翻地覆,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她才被王宝凤买菜回来的关门声吵醒。她起来的时候,餐厅的门把手上挂着热腾腾得豆浆,桌子上的鸡蛋汉堡和油条还是温的。到处都是食物的香味。许清如没吃油条,就着豆浆把鸡蛋汉堡中间的鸡蛋和肉馅儿抠着吃了。王宝凤路过看到,白了她一眼。“糟蹋东西。”许清如不说话。“昨天晚上跟谁吃饭去了?满身酒气,看那个时间点又不像是不三不四的……”许清如翻了个白眼,“你狗鼻子啊,我就喝了两三杯。”“两三杯还少吗?”王宝凤双手叉腰,气运丹田,就要开骂,“你不是最近火了吗?相亲的时候瞪大眼睛,别傻啦吧唧光看人家有没有钱!男人还是得心疼你才行……”“不是相亲,就同学聚会。”许清如搪塞着,不敢看王宝凤的眼。“什么同学?肖如斯啊?”许清如被豆浆呛得狂咳起来,脸憋得通红,心里暗骂这老女人是能掐会算吗?王宝凤没再追问,笑着冲进厨房剁走地鸡去了,一边剁一边说,“你刘叔又给你介绍对象了,这回倒是符合你的条件了,富二代,英国留学回来的,家里资产好几个亿呢。”“丑吗?”许清如问。“不丑。”“结过婚?”“没有。”“那他疯了,看上我?”许清如嗤笑。“他有个儿子,不到两岁。说是他亲妈把他生下以后就跑到美国游学去了,再没回来,这男的从那以后也没结婚。”王宝凤说着,微微迟疑,“听着神神叨叨的,我觉得比较适合你。”怎么神神叨叨地就适合自己了?哪有这样的亲妈。许清如在心里腹诽。“不见。听着不像好人,别是仙人跳。”许清如戳着鸡蛋汉堡问道。“跳你?你也不看看别人图你啥?图你没钱还是图你年纪大?”听许清如说不见,王宝凤气得拿着菜刀就从厨房里冲出来。许清如吓了一跳,…
突然大晚上回家,许清如被王宝凤女士骂了一顿。自上回两个人谈得不欢而散以后,母女俩再没说过一句话,她突然闯进家门,把王宝凤吓了一跳。
“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然而许清如满心疲惫,进门以后倒头就睡,哪管他天翻地覆,直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她才被王宝凤买菜回来的关门声吵醒。
她起来的时候,餐厅的门把手上挂着热腾腾得豆浆,桌子上的鸡蛋汉堡和油条还是温的。
到处都是食物的香味。
许清如没吃油条,就着豆浆把鸡蛋汉堡中间的鸡蛋和肉馅儿抠着吃了。
王宝凤路过看到,白了她一眼。
“糟蹋东西。”
许清如不说话。
“昨天晚上跟谁吃饭去了?满身酒气,看那个时间点又不像是不三不四的……”
许清如翻了个白眼,“你狗鼻子啊,我就喝了两三杯。”
“两三杯还少吗?”王宝凤双手叉腰,气运丹田,就要开骂,“你不是最近火了吗?相亲的时候瞪大眼睛,别傻啦吧唧光看人家有没有钱!男人还是得心疼你才行……”
“不是相亲,就同学聚会。”许清如搪塞着,不敢看王宝凤的眼。
“什么同学?肖如斯啊?”
许清如被豆浆呛得狂咳起来,脸憋得通红,心里暗骂这老女人是能掐会算吗?
王宝凤没再追问,笑着冲进厨房剁走地鸡去了,一边剁一边说,“你刘叔又给你介绍对象了,这回倒是符合你的条件了,富二代,英国留学回来的,家里资产好几个亿呢。”
“丑吗?”许清如问。
“不丑。”
“结过婚?”
“没有。”
“那他疯了,看上我?”许清如嗤笑。
“他有个儿子,不到两岁。说是他亲妈把他生下以后就跑到美国游学去了,再没回来,这男的从那以后也没结婚。”王宝凤说着,微微迟疑,“听着神神叨叨的,我觉得比较适合你。”
怎么神神叨叨地就适合自己了?哪有这样的亲妈。
许清如在心里腹诽。
“不见。听着不像好人,别是仙人跳。”许清如戳着鸡蛋汉堡问道。
“跳你?你也不看看别人图你啥?图你没钱还是图你年纪大?”听许清如说不见,王宝凤气得拿着菜刀就从厨房里冲出来。
许清如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往门外跑,边跑边气道:“我怎么就年纪大了?你不是不爱让我找二婚的吗?”
她趴在门缝往里看,王宝凤明晃晃的菜刀就在门后。
“死丫头你还跑!你这不孝女,挑三拣四的,听着就叫人上火,老娘还不如剁了你!”王宝凤在门后张牙舞爪。
许清如吓得脚底抹油,麻溜儿撤了。
一路小跑下楼,王宝凤趴在阳台上喊她:“我鸡都剁了一半呢,你去哪?”
“上班,鸡给刘叔吃吧。”许清如扬扬手,她今天约了糖糖妈,谈代言的事。
许清如和糖糖妈约在“腔调”,那地方离幼儿园近,等结束以后正好方便糖糖妈妈接送孩子。
“说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就一直糖糖妈糖糖妈的叫着。”许清如笑道。
坐在许清如对面的女人有一张十分清秀的脸,明明还没到枯萎的年纪,却自带一副沧桑的气质。她穿着一身干干净净得半旧牛仔服,一双板鞋,那颜色和款式,瞧着像是二十年前的古董货。
“我叫张胜男。”张胜男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微的颤抖,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感慨道,“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介绍过自己的名字了,走到哪里,我都只是糖糖妈。”
“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许清如宽慰她。
张胜男啜了一口咖啡,神色间很平静:“是啊,胜男这个名字,本身就有很浓的象征意义,不是吗?”
许清如一时哑然。她当然明白张胜男的意思。他们这一代人有不少会起这样的名字,叫这个名字的女孩大多是独生女,但父母对没有儿子这件事多少有些遗憾。所以他们给女儿起这个名字,看似不在乎,实则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介意。
“我父母是农村户口,按当年的计划生育政策,他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没想到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再不能生育了,我父亲就给我起名字叫胜男。”张胜男笑了笑道。
许清如一时愣住,不知该不该说张胜男幸运,然而张胜男话锋一转,神色依旧平静地继续道:“五年前我父亲和母亲离了婚,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没有儿子,花钱在老家娶了个新媳妇,现在我弟弟应该四岁了。抱歉,我似乎把话题扯远了。
许清如没有对此表现出很强的情绪,她知道张胜男说这些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可怜,只是太寂寞罢了。
“没关系,我们就随便聊聊。我听飒飒提起过,糖糖在幼儿园只上半天课,下午会去外面的专业机构做干预,学费不便宜吧。”
“是啊,每天两个小时,一次二百元,一周就得一千。”张胜男说到这,脸上掠过一丝愁容。
“您现在是全职带她吧,孩子爸爸的收入……怎么样?”许清如继续问道。
“我本职是会计,糖糖三岁时发现这个问题,我就辞职专门带她,没想到不到半年,她爸爸就跟我提出离婚。”张胜男苦笑道,“那时候年轻气盛,也没多谈条件就离了,孩子归我,抚养费一个月一千二,我现在上午在幼儿园周围的小区做钟点工,下午带糖糖,她姥姥打零工,一个月有四千多,管我们娘俩的吃喝。”
说起这些事,张胜男的眼底没有丝毫的伤心,反而透露出一种麻木。许清如见过那种眼神,一个人最开始经受苦难时会痛苦会哭泣会难过会彷徨,心就像是被揪成一团的废纸。
但当苦难变得持久且没有希望的时候,他们就会让自己变得麻木起来,以此来使自己清醒,保持神智。人在那种环境下,连崩溃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