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肖行长，加个微信吧。
第五章肖行长，加个微信吧。
一个小时之前，肖如斯带队来到幼儿园。这个活动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做到他这个位置上的副行长，又是业务岗，也算是日理万机。但这个活动是分行和教育局牵头，既然落到他的部门，就算是给上面领导面子他也是非出席不可。所以，一大清早，肖如斯便带着下属到了，和校长寒暄过后，他被安排在主席台上就坐，他带来的下属则联合个人金融部的同事在幼儿园门口摆摊，向来来往往的家长宣传信用卡和电子银行业务，这也是他们来此的一个重要目的。而肖如斯的列席，是其中最不重要的事，是以从坐下以后，肖如斯就开始继续用手机处理各种业务，直到打完第三个电话以后，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了隔他两个位子的桌子上还有一个桌牌“特邀嘉宾许清如”。肖如斯挂断电话，不动声色地倾身看了一眼，确定桌牌的名字，而后和旁边的幼儿园副园长闲聊起来。“没想到现在幼儿园的活动规格也这么高啊，我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肖行是年轻人，不知道现在的家长什么都要给孩子最好的，凡是孩子的事，哪个不是规格最高的？”“是啊，我看孩子们的服装也都很精美，还有摄像的设备也都是专业的，花费不小吧。”“服装和摄像幼儿园还真的没花钱，是我们这的一个老师拉来的赞助。”肖如斯笑道：“哦？赞助商叫什么名字啊，是那个许清如吗？”副院长惊奇地看了肖如斯一眼：“肖行长认识？”“对，她是我的一个客户。”肖如斯一本正经，“我看到她的名牌还想着是不是重名，没想到这么凑巧。”“既然是熟人……那要不你们坐一起？”副园长试探着问道。肖如斯笑着摆手：“那多不好意思。”人却已经站了起来。他把自己的名牌和许清如旁边的名牌替换一下，心安理得地坐下来，直叫旁边的副园长目瞪口呆。一个小时后，许清如拎着裙裾，坐在了肖如斯身边。台上已经开始下一个节目了，小朋友凑在一起，稀稀拉拉得唱歌跳舞，这是些小班的孩子，最小的不到四岁，节目演得惨不忍睹，还有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半道跑下台。许清如枯坐…
一个小时之前，肖如斯带队来到幼儿园。这个活动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做到他这个位置上的副行长，又是业务岗，也算是日理万机。但这个活动是分行和教育局牵头，既然落到他的部门，就算是给上面领导面子他也是非出席不可。
所以，一大清早，肖如斯便带着下属到了，和校长寒暄过后，他被安排在主席台上就坐，他带来的下属则联合个人金融部的同事在幼儿园门口摆摊，向来来往往的家长宣传信用卡和电子银行业务，这也是他们来此的一个重要目的。
而肖如斯的列席，是其中最不重要的事，是以从坐下以后，肖如斯就开始继续用手机处理各种业务，直到打完第三个电话以后，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了隔他两个位子的桌子上还有一个桌牌“特邀嘉宾许清如”。
肖如斯挂断电话，不动声色地倾身看了一眼，确定桌牌的名字，而后和旁边的幼儿园副园长闲聊起来。
“没想到现在幼儿园的活动规格也这么高啊，我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肖行是年轻人，不知道现在的家长什么都要给孩子最好的，凡是孩子的事，哪个不是规格最高的？”
“是啊，我看孩子们的服装也都很精美，还有摄像的设备也都是专业的，花费不小吧。”
“服装和摄像幼儿园还真的没花钱，是我们这的一个老师拉来的赞助。”
肖如斯笑道：“哦？赞助商叫什么名字啊，是那个许清如吗？”
副院长惊奇地看了肖如斯一眼：“肖行长认识？”
“对，她是我的一个客户。”肖如斯一本正经，“我看到她的名牌还想着是不是重名，没想到这么凑巧。”
“既然是熟人……那要不你们坐一起？”副园长试探着问道。
肖如斯笑着摆手：“那多不好意思。”
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他把自己的名牌和许清如旁边的名牌替换一下，心安理得地坐下来，直叫旁边的副园长目瞪口呆。
一个小时后，许清如拎着裙裾，坐在了肖如斯身边。
台上已经开始下一个节目了，小朋友凑在一起，稀稀拉拉得唱歌跳舞，这是些小班的孩子，最小的不到四岁，节目演得惨不忍睹，还有孩子一边哭着一边半道跑下台。
许清如枯坐着，大脑一片空白，微信里，“幼儿园直播运营群”弹出无数条消息，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僵硬得不敢动弹。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肖如斯开口提醒道。
许清如稳住呼吸，勉勉强强回过神来，打开手机，她先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观看人数竟然比刚才又多了一些。
主要是各路家长在直播间撒花，也有七月工作室的老粉好奇发问，想知道直播间为什么在放儿童节目。
小柳见缝插针地在公屏解释。
老粉们随后把话题转到了许清如今天穿的这件汉服和刚刚的糖糖身上，总体的氛围还是很积极向上的。
许清如发消息给小唐，让她注意舆论把控，再给刚刚投放的糖糖剪辑视频投流。
发完这些之后，许清如才放下手机。此刻她的心态也调整完毕，微有些破损的城墙重新修补，高高伫立在阵地前。两军对垒，她微微转头，看向肖如斯，若有若无地完美微笑着。
“好久不见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想，啊那个冷静的，理智的，无懈可击的许清如回来了。
“早就回来了。”肖如斯应声，“贷款还准备申请吗？”
许清如愣住了，脸上的淡然裂了一个缝，没想到肖如斯突然说起这事，只余下一个本能得“啊？”
肖如斯看似坦然地歪了歪头，十分自然地解释道：“前两天下属反应，说有个客户要投诉，我看到你的贷款资料了。”
许清如有那么一瞬间的窘迫，其实她早有心理准备，她和肖如斯分开时，他还只是个大学生，但以他的自律和为人，混到如今出人头地的地步，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正如现在，两个人虽然看似平起平坐地在一张主席台前，但早已是天壤之别。
“我的资质可能不太行。”那种些微的羞涩和失落，许清如克服的很快。她也不是今天才跌落尘埃的，没什么不能屈不能伸的。
“是啊，确实不太行。”肖如斯说完，不说话了。
许清如的手指动了动，余光悄悄瞄他。
肖如斯的颜值还和过去一样能打，二十九岁的他比十九岁时，褪去了眉宇间的青涩，平添了一丝成熟和老练。
他今天西装革履，手腕上露出钢带腕表，不是贵重的款式，华为三开屏手机摆在桌子上，俨然是体制内小领导的低调打扮。
许清如看着肖如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她能让肖如斯给她的贷款放绿灯，那是不是她就能省掉办贷款的十万块中介费了。
一边想，许清如一边觉得自己丧心病狂那可是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啊。然而转念许清如又想，反正肖如斯也不会再变成男朋友了，何不“废物利用”一下呢？
这不能怪许清如市侩，她现在不过一单打独斗的个体户，穷的二十万都还不上，肖如斯总不能是想跟她谈情说爱吧。
许清如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而后她往肖如斯那边靠了靠，小声道：“你最近有空吗？请你吃个饭？我们聊一聊贷款的事。”
刹那间肖如斯的呼吸微微一窒，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十分自然地露出一个随意的神色。
“可以啊，我这周日有时间。”
听肖如斯答得这么利落，许清如突然萌生了一点阴暗的想法，肖如斯不会也是想要中介费吧。
想到这，许清如忍不住感慨，时代变了，人也都变了。
肖如斯也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联欢会足足开了一上午，许清如在主席台坐都坐僵了。
节目的最后，孙校长起来鸣谢了赞助幼儿园晚会的七月工作室，许清如起来朝所有人点头致意，笑着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