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吃醋一场祸
王小萌说道:如此说来,哥哥与母亲已是离别多年了啦? 刘大鹏说道:的确是呵!也有十多年了吧!不知道啥子时候还能见她一面啦!
王小萌说道:含姐就是嫁在蓟州贾家布行里呐!哥哥在那里可曾与她会见么?
刘大鹏说道:我就是住在她家布行里的,咱刚开始还不知,后来说起才晓得啦!我今正是同她小叔子贾平儿来京的哩!
王小萌说道:哥哥,你现行李存放在那里呢?
刘大鹏说道:不远处一个熟人那里。
王小萌说道:咱喊个人去请贾平兄过来,随便也把行李都带过来吧!
刘大鹏说道:不急,我们也是今早才到,逛耍东院时,结果,却就弄出一件事来了。
王小萌惊问道:啥子事呢?
刘大鹏便把杨之林在东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小萌说道:听起来,虽说与杨之林像是没有个啥子关系,但我却认为,这张伯娃家可是决不肯放过他的呐!必定是要找他岀来扯皮的,但这事也不是个啥子好大的问题,却就是要岀几个银钱来的哩!他可有啥子可靠的臂膀门路么?
刘大鹏说道:府衙卢翰村是他表兄,蓟州道府是他丈人。
王小萌说道:住在前边街巷衙的那个卢翰村可就是他表兄?
刘大鹏说道:正是!我们的行李都存放在他家里呐!
正说话间,
就见小厮已摆上酒菜来,王小萌就要叫小厮去街衙府卢翰村处请来贾平儿。
刘大鹏说道:先不要去请他来,我只在你这里坐坐便要过去啦!以恐怕久了杨兄心头不快,他那边的一片盛情也是不好丢呐!
王小萌遂就举杯来相敬他。
刘大鹏说道:现毕竟是事岀了,咋整?
王小萌说道:打死了一个娼妇,那张兵科岂肯就叫他儿子伯娃去抵命么?就也不过是要几两银子罢了嘛!怕啥?这杨之林虽说未与他直接参与争风抢嫖的斗争,但就是定个宿娼,也有个罪名,咱们不如这样看行不行,便与张家命运共体合起手来,让杨家体谅退让一步,贴偿他一些银子,那么,我看这事哥哥就可以去与他包揽下来,剩下的问题就待等小弟去处理啦!但只是哥哥去与他说话的口气可要放大一些啊!态度一定要坚定哩!以便好从他手上多寻几两银子呐!我告诉你嘛!这事就是地方城衙处理完了,最后,还也得要到厂里汇报才能结案的呵!哥哥,懂我的意思了吧!
刘大鹏点了点头,又饮了几杯酒,说道:好呐!我要走了,恐怕他们在那边等信等得急喽!
王小萌说道:吃了晚饭在走嘛?
刘大鹏说道:不了!
二人遂一同走了出来。
刘大鹏说道:贤弟就此别过吧!
王小萌说道:让我再送哥哥几步吧!你去后,就让卢翰村赶紧去对城衙上说说,看掌道是个啥子意思啦!如若是不肯,那就只得等我用行牌直接将案提到厂里,便不怕不从啊!
二人就这么走着说着,只见王小萌已送刘大鹏走到了卢翰村的家门口。
说道:哥哥,记得明天早来呐!
二人便相互拱手别去了。
刘大鹏走进入卢翰村的寓所,刚好就见卢翰村也在书房内,桌上摆着酒肴,刘大鹏见了,就要与他行礼,卢翰村却忙就一把拉住了他。
说道:岂有此理,咋个这么讲礼呢?就随便一些吧!行常礼即可。
二人作揖坐下。
杨之林说道:兄,可曾见到令亲?
刘大鹏说道:见到了!
卢翰村说道:令亲是那一位呢?
刘大鹏说道:在东厂里主文书的王舍亲。
卢翰村说道:哦,可是王小萌么?
刘大鹏说道:正是!
卢翰村说道:他这个人脑壳灵性,反应的快,办事却老成,不错,他手下人也都是有脑壳打的滑懂事的,我舍亲这事,最后也是要落到他厂里才得有个结局的啦!却不知老兄可曾与他谈起这事么?
刘大鹏说道:谈起了,我这舍亲也已料得张家对这事是必不肯放过的哩!定会要前来扯皮的啦!
卢翰村说道:这是必然,我这舍亲虽说未与他主动争斗,但说到底,却还是要算一个争风的问题,就说杨之林宿娼这件事便已是输理呐!
刘大鹏说道:我那舍亲也是如此一说,他的意思是想请卢爷出个头来去与张兵科亲自谈谈,若是谈得拢,到时令亲便就体谅贴偿他一些银子吧!然后,再去与城衙府上说一声,也打点几个银子与这官衙,以让他不申送法司就ok啦!但若是这城衙府上不肯的话,便就让我那舍亲岀行牌来,可直接将案子提送到厂里去结喽!
卢翰村说道:好极!那城衙府又是与我同年,好说话,却只是这张兵科为人很固执,脑壳死板,难以说话呐!
刘大鹏说道:这张兵科虽说固执,但我就不相信他便真肯把儿子送去抵命么?
卢翰村说道:说得是有道理!那就全仗贤兄大力为咱舍亲排解排解哩!
四人遂又举杯直饮至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