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士多言惹是非
话说, 这宫内有一个叫做冯来恩的皇亲,他本是嘉靖皇帝之女宣宁长公主的娃,原来是任锦衣卫指挥,只因同僚孟凹言与他关系不和谐不同心,便专门差人去先泼他的脏水搞臭搞烂他,一心要找他的碴子,又差派快手抄查他的家底收集他的黑材料查访他三代的过失要收拾他。
很快便就查访到了他在家身穿蟒衣有谋反的思想,抓住这点阴谋就去揭发他,然却又一时拿不岀实据来,很是头痛焦躁。
后来,
就又打听到他有一个家人叫做薛勇昆,这人做事奸滑,只因小偷小摸的习惯坏了事,曾受冯来恩的屡次责罚,孟凹言便将他争取过来发展成积极分子就叫他去揭发冯来恩,并许他有官做,叫他说他主人冯来恩在家身穿蟒衣,令全家人呼万岁,欲谋不轨,直接就告到东厂督察部。
冯来恩知道后,惊得是也赶忙就上上下下一番穿通请托走动各种关系,费尽家私,但只因为孟凹言这一班干儿弟兄是恨他太深,一心要扭他的死罪呐!
结果,
便还是被发送到刑部收禁起来,遂就与那年起关在了同一牢监,渐渐的他二人便就在狱中相互熟识了,冯来恩与他谈及了前事,这年起是一个口快心直的秀士。
就说道:如若是论足下的身份,却也是长公主之子,他们整人也该看在皇亲面上嘛!就是家中真有蟒衣,那也都是先朝赐驸马之物吧!子孙又咋个不可以穿得呢?怎么就能拿来陷害人哩?我看这都是他们这些奸贼遇事生风,故意要整人害人的啊!
不料,
这些话却被刘大鹏缉事的人前来法司衙门巡探时听到了,见他如此大胆之言,遂赶忙就去报知,刘大鹏是怒发冲冠。
说道:我本是饶了他的,他咋个还不老实,在狱中倒还来讪谤我呢?
于是,
便立即就吩咐厂卫各官校再去抄查他的家厎,彻底访寻他所有的不法之事,恨恨的要定他个大罪砍去他的脑壳来,才得快意呐!
再说,
这年起在监中是缺少盘缠通关节,便就叫家人年光回家去一趟,与他置办个二百五十两银子前来京中使用。
年光赶忙回去,刚走进家门,就撞见了一个叫做段宝国的熟人,他以前就是在年起寓所旁边居住,知道这年光是年起的家人,便冲上前去将他抓住。
说道:听令,你家主儿诽谤了刘爷,现正差派我前来拿你哩!
当时就见把年光吓得是面如土色,不得脱身,只得赶紧就拿岀一些银子来让他隐瞒,便就一同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给了段宝国一百两银子,谁知这段宝国还是不依,年光只得便又称了二十两银子与他才去啦!年光心中很是不平。
暗想道:如若是主人看了咱家书信,问起这笔银子咋个少了这么多时,咋办?便就是将事情经过与他说知了,我想他也是未必会信啊!
遂就又赶忙走到他主人的表兄丙传家去与他说知了情况。
丙传说道:这段宝国曾是咱附近的人,他咋个就如此大胆便敢青天白日的诈人银子呢?待明天我就同你到城上去告他一顿。
次日,
就见案事成立告准了,城上立即岀票去拿人,却不想这段宝国已经被京内外的巡捕张中开那边的人拿住去了,也是因为他妆假冒充捕役去诈人的银子时拿住的,及至审问他时,才又知道这段宝国是还吓诈县府年起的家人啦!
张中开立即便就将段宝国的案事丢开了,却是要想在这年光的身上弄岀一些事情来呐!便叫将段宝国投狱中收监,待等明天再审。
又见他细想道:如若只是说他攀爬拉拢贿赂关系,却也还不至于死吧!该咋个收拾他呢?
只见他思量了一夜,忽然就猛省过来。
说道:有了,前天东厂不是曾拿住了一犯人叫做刘新乔吗?
且说,
这刘新乔平日里是专靠符咒与人家祛邪消灾的江湖术士,娶妻叫做曹菊如,容貌丑陋,又无子嗣,便又娶了一妾叫做段子寒,却是有几分姿色,刘新乔遂就不理睬曹菊如了,常引得曹菊妹是气鼓气胀的很,经常争闹,一旦刘新乔不在家中,这曹菊如便要与段子寒一番较劲厮打,彼此都气大不相安静。
一天,
刘新乔对段子寒说道:等这淫婆妇再与你日怪时,我便画一道符压死她,看她老实不老实。
其实,
也不过是刘新乔哄段子寒耍耍的一句戏话而已,那知这段子寒便就听进去了,恃宠撒娇的定要这道符,刘新乔见被她缠得不过,便就随手画了一道符送与她。
段子寒便就当真的将这道符藏在了她的梳盒内,却不想那曹菊如因为她丈夫刘新乔成天都不理睬她了,小妾段子寒受到专宠,便就一气之下惹岀了个气怯的病症,奄奄待毙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