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真有丈夫风
刘大鹏回到房内后却没有看见栾茉花,便走到丈母娘房里去看,却也不在,问丫头时,说是正躺睡在床上哭泣啦!
刘大鹏忙就走进房中掀开床帐子,看见栾茉花和衣朝里躺睡着,刘大鹏就上前去轻轻摇了她一摇。 问道:你咋个睡着了呢?
栾茉花也不理他,刘大鹏便俯下身去用双手将她搂抱住,刚想温存她一下。
却见栾茉花猛然就是一个虎翻身,便把刘大鹏掀了一跌在地上,他忙爬起来,坐在床沿边上一阵发呆,没搞懂是咋个回事哩!赶忙又陪岀笑脸来。
说道:我的个姐儿哟!你咋子了,咋个如此这等着恼上火呐?
栾茉花翻身来就骂道:你真是个禽兽不成人啦!我就说你成天跟着那孟凹言这畜生就是做不岀个啥子好事来的,你还不知道呐!那孟凹言这个畜生在京城里时就偷鸡摸狗的跟内政部的杜庆蒙以及宣务部的小贾子通番卖国哩!据说是送了小贾子一家人的性命,连内政部的杜庆蒙也死在他手里啦!他才窜逃来到了这里避避,如今又弄到咱家来了,看看他这副德性,今天他要来找你借三十,明天又要来找你借五十,你有好多银钱哩?就是个有钱的百万也要与他败尽啊!你与我说,你的银子是从那里来的?你咋个会有这么多银子呢?还不是你自己坏了良心,昧下的官钱来把别人的银子拿了来挥洒么?这究竟是啥子缘故?我前天不是一再地劝你不要昧良心啦!老老实实的把礼送了去,心头里才够踏实呐!你却要听信那孟凹言这个畜生的撮弄,就不去了,回来还哄我说啥子人家公公没有全收,原来是你转身就送与他了呀!
刘大鹏忙说道:送过了,咋个没有送呢?谁说没有送的啊?
栾茉花气的就从床里面与他取出了一封文书来,猛地抛在他脸上。
说道:你瞎了么?不认得字啊?难道我也眼瞎了么?你看看,这不是去年八月的批文吗?安公公不收礼也还说的过去,难道他连文书也不收吗?你当初救我时,我因见你还有些义气才嫁与了你的,想不到原来你却是一个狼心狗肺之徒呀!也是怪我有眼无珠,失身于了你这个匪人,你看看这文书上可是一千二百两银子呐!如今又在那里?王家咋个会莫名其妙的欠你九百两银子呢?现银在那里?这不明明就是他们穿起鼻子来弄你的银子啦!你输了的全是现银,你赢了银子,他们就将田产准折与你,但田产权却归他们,只写了一张空欠票哄耍你哩!结果,弄坏了事,又可怜兮兮来向你借银子好完结官司,就是三岁大的娃娃也有几分脑壳嘛!你就是狗脂涂满了心啦!连三岁大的娃娃都不如呵!
只见栾茉花是这一头骂着一头就哭着,直骂得刘大鹏是一声也不敢言语。
这时,
他丈母娘听到吵骂,便也走来劝解女儿,栾茉花也是不理她母亲,那婆子遂就坐了一会儿。
对刘大鹏说道:贤婿呐!你可也莫怪她说,只是那孟凹言这畜生,确实也本就是一个不学好的人,你可千万要记得防备他啊!
又见她坐了一会,便就走了岀去。
就见栾茉花躺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也是水米不曾沾唇,到晚上时,见刘大鹏又怯生生的上床来,便又絮絮叨叨的嘴嚼个不停,刘大鹏将她温存了半夜,才见她略微停住了口,有些困意啦!
刘大鹏说道:我的个姐儿,看在往日之情上,就将就些吧!不要再追究呐!
栾茉花说道:你这样的人还有啥子情意哟!你的生身之母,听说现在还正寄食在人家那里,也不知要受人多少的眉眼哩!眼巴巴的倚门而望,盼你有个信来,离这里也不过几百里路,你也不晓得去看看她,甚至装闷连提都不提她一下,你以为我不晓得么?
刘大鹏说道:哎哟,我的个姐儿,你咋个晓得的如此清楚呢?说得是,我就打算在这秋凉一些后便去接她来啦!
栾茉花说道:早去接来,也好早晚服侍,尽一点人子之心啊!
说话间,
就见刘大鹏已渐渐将她温存和洽。
事毕,
便又听他假惺惺似的叹了一口气。
之后,
只见刘大鹏是一连十数日都不敢岀门去闲逛,终日只在自家庄上看人栽秧子耍。
再说,
那孟凹言先完结了一百两官限,刚好遇上知县在外,正是官无三日紧,他的赃案便就松了下去。
这天,
他仍旧又去找刘大鹏出来一起去鬼耍,就见刘大鹏身上还有些银子,便又开始成天摸日的来引诱鼓动他悄悄进京去上前程的计划。
只见这刘大鹏也是晕头昏脑的一脑壳里一头水似的,就被孟凹言东说西劝的又惑动了起来。
他便想去与栾茉花商量,却又不好对妻子直言,只得磨皮蹭痒的在栾茉花面前慢慢的与她引话来说,说着说着,就见要说到他自己身上来啦!
这时,
就见栾茉花说道:我劝你还是歇歇吧!不要东想西想的哈,我看你这又是让那孟凹言这畜生来哄骗你的啦!这可是要骗你银子的啊!你若是跟着他去了,恐怕会连性命都难保呐!
刘大鹏便再不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