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血神（中）

如果一个你日夜祈祷的神，最后决定用所谓的毁灭来报答你这一生以来的祈祷，那么这些信徒们还会选择继续信仰这样的神吗？

秦志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不过在他看来，人们所了解的宗教史上，西方文化似乎就是如此。哪些神韵来改变人类的命运，并不是依靠恩赐，而是通过不断的责罚，将那些胆敢忤逆神的人民全部杀死。

在这种高压之下，人们就像是羔羊一般，屈服于这样的统治之中，就和现在的人类社会阶层看上去是无比的相似。

人是一种社会动物，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或者说具备这种智慧意识的生命，都会不自觉的屈服于征服别人或者被别人征服的恐惧之中。

他看着那些古老的壁画越来越模糊，自己很难分辨清楚，到底那些披着血红色的，看上去无比可怕的怪物，到底是那些信徒还是即将被献祭的祭品。

他只能够分辨得清楚一些，明显看上去是人形，但是已经成长出怪物特征的东西，在刚刚诞生出来的时候，十分的脆弱，以至于能够被普通的人们囚禁在这里。

可惜的是壁画中并没有描写这些被囚禁被扔下去的怪物，到底变化成了什么样子。只能在最低端那些已经彻底看不清楚的部分，能够隐约看见一个庞大的身体，这到底是这座建筑的地基还是说某些怪物的一部分呢？

正是有些习惯，明明这些东西如此模糊，看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一样，但是自己却能够联想更多的景象，其他人哪怕是在光亮的照耀之下，看着这些壁画也只是一头茫然。如果仅仅只是比这些文化方面的了解，他甚至比不过这些所谓的专业人士。

自己的师傅让他读的书，大多都是关于东方文化，毕竟一开始沅江，也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这么快就要，接触到更危险的局面。他本来想着是在自己元婴之后自己的徒弟不过刚刚筑基，这样他就有充足的时间用来，好好教导自己的徒弟。

现在局势演变的如此快速，也许之前的计划出现改变，正好算得上是合适。

能够在真正的风云变换到来之前，让自己的徒弟多一些经验，也是不错。

可惜的是有一件事情，这里所有的人们都没有想到，墙上的壁画并不仅仅只是一处，所有的东西连接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可怕。

如果有人能够将这四面八方所有的壁画全部复原并且展现在自己面前，他就能够发现一个硕大无比诡异的面孔正在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里都明明没有刻画任何瞳孔，但是无论从什么方向看去，都觉得那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紧紧的盯着自己一样。

如果有现代高科技的扫描机器，能够将这建筑，所有墙壁上的纹路都记录进去，并且按照合适的方式展现出来。那么呈现出来的景象可就不仅仅只是一颗头颅，而是一个真正的庞大的身体。

属于神的身体。

休息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才决定继续前进。

既然这里曾在入口，那么一定也有出口，古代的祭司们可以堂皇之的从门口进入，但是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资格，他们得从更加卑微的地方从这里出去，甚至永远会失去从这里出去见到阳光的机会。

“我想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到达这个金字塔的顶端，从那里出去吧。那里足够高大，而且也没有外面那些植物的蔓延。”

王川问道，他们看上去更像是在一起合作的伙伴之前的敌对，双方就像是一起忘记了这些事情。

“说实话，你挺聪明的，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干了那种脏活？”

秦志远问道，越是和这个人接触越多，他就觉得之前这家伙看上去一副小人模样，反倒显得无比的诡异。

“像我们这些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活法，如果一个个的都像你们这些天才一样去逆天，去争什么天命，那么这个世界迟早要出事。”

王川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一点也不畏惧，看上去就像是在诉说自己的世界观一般，一点也没有歧视侮辱别人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都是正常的。

“你看那高高在上的神，都需要活人的血液来维持自己的信仰，由此可见爬的那么高又有什么用啊？”王川哈哈大笑，说到这里，他彻底释怀，他们所在的地方可是一个真正被神影响的地点，可是现在如此亵渎神明的话，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天谴，可见就算成了高高在上的神，也没有什么事情，都是随心随意。

“也许就在这些神之上还有那些伟大的存在，可是如果他们拥有情感，那岂不是和我们这些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所以真正伟大的是这个世界，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为什么还要想着，真的一定要爬到更高的位置。也许从本质上来说，那些神和我们之间的情感需求是一样的。只要这样能让我感到舒爽，我和神明没有任何区别。”

秦志远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越说越欢乐。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言论有一些的确是正确的，但是，修炼者之所以存在，之所以想要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并不一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感需要。

他们只是作为人，想要看看自身和这天地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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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并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曾经供奉神明的场所，如此的亵渎神明，可并不是能够确保没有任何灾厄。

当人们在前进的过程中开始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下一次危险。

当秦志远再一次让所有人停下的时候，比起之前，人们变得更加的温顺，安静地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可能还有如此新鲜的血腥味，一些东西开始生效了。”

秦志远眯起眼睛，但是想起了江浩然教给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