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如不见

第六章不如不见

乌恒璟冲进珠帘的那一刻，空气凝固了——零秒。

空气根本没有因为他的闯入而凝固，因为根本没有人往他那个方向去看。

珠帘里面，面对面各一排沙发，季蕴心和安娜坐一边，安娜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齐齐斜伸着，钟坎渊、元学谦和珞凇坐在另一边，五个人没有因为突然的闯入者有一丝一毫的动弹，反倒是——

跪着的那个人，因为乌恒璟的突然闯入，吓得身子一颤，向旁边倒去，安娜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扶了他一把，才避免他跌落。

是的，跌落。

乌恒璟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形。

跪在地上的人，面具沿着鼻骨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嘴巴和下巴。但是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如江冉所描述的，是个小男孩，甚至可能比乌恒璟还要年长几岁。

那个青年，也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两个玻璃啤酒瓶上，膝盖和脚踝各垫着一个横放在地面上的玻璃酒瓶，滚圆光滑的玻璃面很不容易掌握平衡，稍有不慎，便会从酒瓶上跌落。

这看起来……

不像是认主仪式，倒是更像是某种刑罚。

“我刚才说什么？”

这是乌恒璟闯入以后，珞凇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对乌恒璟说的，而是对地上的青年说的。

青年双手握拳，在身侧用力捏着，似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

他擡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向珞凇，想求饶，却终是不敢，只是乖乖回答问题：“哥说……如果掉下来，就拖我去外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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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名单里似乎混入了奇奇怪怪的id，其实，竹子的文也可以be的，比如本篇。

感谢所有投喂粮票的朋友们！

【

今天彩蛋有2k+字，所以正文短一点。

彩蛋将揭晓，跪着的人究竟是谁。

】

片刻之前。

黑阁的洗手间旁。

“做什么？”

钟坎渊抱着手臂，靠在洗手间门外的墙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学谦。

“这是怎么回事啊？”元学谦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惊讶，“子良哥为什么跪着？你把我叫来黑阁的时候，可没说是来给你们助纣为虐的！”

“这怎么就是助纣为虐了？”

“子良哥又不是黑阁会员，他怎么能来黑阁里跪呢？这太不合规矩了！你们怎么能这么胡来呢？！”元学谦的规则理念，是在空幕成长起来的，空幕主理人林剑是个规则控，他制定了极为公正详细的会员准则，因此——“委员会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随便就把非会员带来在黑阁里跪着，这合适吗？”

“这么有正义感，恩？”看着满脸愤慨的元学谦，钟坎渊莞尔，故意说道，“是啊，在黑阁，委员会成员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元学谦：……

他怎么会企图和钟坎渊讲道理呢？钟坎渊就是道理啊！

说不过他，元学谦只好保持怒目而视。

钟坎渊正经道：“若是不来黑阁，你说该去哪里？大街上？办公室？让所有人都看到大名鼎鼎的秦律师跪在地上？”

钟坎渊一勾唇角，意味深长——“凇给定的惩戒，可是公开处刑。”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元学谦说道，“子良哥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对他公开处刑？”

“注意，没有‘们’，”钟坎渊纠正道，“处罚方式是凇定的。”

“你们不也同意了！”元学谦才不上他文字游戏的当，“你若是不同意，怎么会配合凇哥来黑阁！还把我带来！”

钟坎渊手一摊：“所以你把我叫过来是？”

“当然是让你给子良哥求情！”

面对愤慨的元学谦，钟坎渊饶有兴味，一副逗小猫的语气：“我为什么要给他求情？”

“因为——”

元学谦语塞。

是啊，钟坎渊为什么要给秦子良求情？

元学谦想了三秒，理直气壮：“因为是我要求的！”

“呵，”钟坎渊轻笑一声，一把将元学谦搂进怀里，咬着耳朵，“求我做事，得为此付出等价的交换。”

元学谦：……

凡事都要交换。

这本是他刚刚被钟坎渊收为徒弟时，那人压制自己的手段，可是此情此景之下，被人重新提起，生生变了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