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不忘》【2】
《见之不忘》【2】
乌锐泽x祁煦,暗黑系心机年下攻x温柔人妻受,受养成攻,年龄差7岁;
在番外的年龄段,是气场温柔强大的哥哥保护养育色厉内荏的小朋友。
【他愣住了,像个做错事却不打算道歉的孩子一样,倔强地站着。】
祁煦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乌锐泽方才发脾气的缘由,原来,不是任性傲慢的小少爷,只是一个得不到玩具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孩儿。
不,不止是得不到玩具,应当说——是最珍视的玩具,却偏偏被父亲打碎,扔进垃圾堆里。
乌锐泽咬着牙,大口大口地喘息,红着眼眶像是快要哭出来,却硬憋着,将眼泪憋成怒火,他指着面前的下属们,怒道:“你们——你们都一样!你们眼里只有乌修贤,根本没有我!好、好啊——你们都是乌志坚的走狗,是吧?”
乌锐泽一拍桌子,拿出一柄弯刀来:“这把刀,是爷爷在世的时候给我的。这是传给乌家长孙的刀!”
虽然乌志坚排名第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乌志诚,但乌锐泽是乌家这一代的第一个男孩,乌家并没有长子生的第一个儿子才是长孙的传统,因此弯刀给的是乌锐泽而不是乌恒璟。
“你去告诉乌志坚,如果他敢把乌修贤带进乌家、带去晚宴,我就会像杀死这只猫一样,割断他的喉咙。”
乌锐泽将刀推出刀鞘,他一手抓起诺亚头顶的毛发,另一手,将锋利的刀刃抵住诺亚雪白的脖颈,他的眼神很暗,暗得看不到一丝希望,诺亚低低呜咽了一声——喵呜!
“我会像这样,从背后揪起乌修贤的头发,我会把他的咽喉,暴露在我的手中。你告诉乌志坚,我要他那件崭新的白衬衫上溅满他儿子的鲜血,我要他亲眼看着他最喜欢的儿子死在他的面前、他的怀里!”乌锐泽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威胁道,最后,他爆发出凌厉的一声嘶吼,“滚!全都给我滚!!!”
所有人连滚带爬地跑开,没有一个人敢留在原地——不,还有一个人。
祁煦站在书房门口,静静地招了招手。
喵呜!
诺亚飞快地窜入他的怀中,脑袋在他前胸拱来拱去,祁煦怀抱着它,纵容它在他怀中蹭着。
乌锐泽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眼角闪着水光,他的手,将弯刀压在桌面上,手指不住地颤抖着,他低吼道:“诺亚,过来。”
祁煦挠了挠加菲猫的下巴,加菲猫舒服地在他怀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乌锐泽听到诺亚发出的声音,忍了很久的眼泪,忽而就掉下来。
那一刹那,祁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针扎了一下,他怀抱着诺亚,稳步走进去,恭敬地喊道:“少爷。”
“呵,”乌锐泽冷笑一声,像是不经意一般,手背用力擦掉眼泪,冷声道,“看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忠诚,连一只猫,都懂落井下石。”
果然啊,是介意加菲猫与我更亲近——祁煦在心底叹道——其实,我只是担心方才少爷拿出弯刀吓到小猫,想给它一些安抚罢了。
祁煦走到乌锐泽面前,单膝跪下,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些草放到乌锐泽膝上,加菲猫也顺势蹦入乌锐泽怀中,继续舒服地蹭着。
“属下方才在花园,看到有种荆芥,采摘了一些放到口袋里。它并非忠诚于我,只是想要我喂给他好吃的,”祁煦缓声说道,“您看,诺亚还是最亲近您。属下看得出,少爷很喜欢诺亚,您喜欢他,他才会亲近您。猫通人性,他懂您的无奈与失落,因此不会责怪您方才的无礼。”
基于同样的理由,我也不会责怪你。
“你是谁?”乌锐泽坐在椅子上,俯视着单膝跪在他面前的男人,言语依然刻薄,“没见过你。长得倒是挺标致,怎么,我爸玩腻了女人,开始养小白脸了?”
这个刻薄的问题,让祁煦愣了半秒。
原来,乌锐泽已经不记得他了。
孩时的承诺,他答应过那个孩子,要保护他一辈子,因此费尽心机进入乌家工作,可原来,只有他一个人记着承诺。
也对,他是高高在上的乌家少爷,又怎么会记得街边的一个孩子呢?
祁煦没有计较小孩子的发脾气,他莞尔一笑:“我叫祁煦,是海哥的下属,这个月刚进入乌家做事,所以您没有见过我。”
“祁煦,”乌锐泽重复着这个名字,他问道,“我若是要你跟我,你对我,也会像对我爸那样忠心吗?”
祁煦微笑道:“能够为您服务,是属下的荣幸。”
“巧言令色!”乌锐泽却不买账,“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跟外面那些人一样,等着看我的笑话!”
祁煦笑道:“少爷的修养真好,即使发脾气,也一个脏字都没有。”
恩?
乌锐泽愣住,他明明在赶他走,可他为什么不走?
他仓促地推开每一个接近他的人,好像这样,他就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而是他主动抛弃别人。
可是为什么,祁煦没有走?他还说他……修养好?他是在夸他吗?
没有哪个小孩能够拒绝被鼓励,乌锐泽也同样。
他正想着要如何回应祁煦这句话,只见祁煦站起来,朝他鞠了一躬,说道:“劳烦少爷稍等片刻,我去取一样东西。”
三分钟后,祁煦折返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他敲门进入书房:“少爷,是我。”
他将盒子放到书桌桌面,一边拆,一边说道:“今晨七点,我与海哥来到乌家,见您没有起床,我便烘烤了一个蛋糕。我们进入办公室第一天,要学习集团每一位高管的资料,我看过您的履历,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
盒子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奶油蛋糕:“做工简陋,让您见笑了。”
他……他在做什么?!
乌锐泽彻底愣住了。
像是强大的君王忽然被卸去盔甲、露出软肋,他辛辛苦苦掩藏的秘密,被这个蛋糕曝光到阳光下。
不,他不是!他才没有因为生日被忘记而发脾气!他才没有希望父亲母亲能回来陪他一起过生日,哪怕只是一起吃顿午饭!父亲记得住乌修贤的所有事,他会因为乌修贤的生日与集团会议冲突而更改日程,却同意将庆功晚宴定在他生日那一天。他才没有——他没有生气,没有计较,他不会嫉妒,不会介意!
不会,才不会呢!小孩子才会介意这些,他才不是小孩子!
“出去!”乌锐泽像慌乱的小孩,推着祁煦,“我不要!你记错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