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没有退路可言

赵珝有些懵逼得看着李彩眼中的泪光，刚才李彩一边说着让自己选秀纳妃，一边从眼里流出泪来。可是随后整个人又突然变得，变得，

光明正大起来？

赵珝感觉自己说不准那具体是一种什么变化，可是给自己的感受就是李彩似乎一下子坦然起来了，变得理直气壮了。

说实话这反倒比选秀的事情更吸引赵珝的注意力，不是你凭什么呢？竟然还理直气壮的看着我?

只不过作为皇帝，又或者说作为男人，本能的让他开始自动思考选秀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要不要做，那肯定是要做的。如今自己已经大权在握，不说非要弄个三宫六院三千佳丽，至少不需要还在宫里面对宫女婆婆了吧？

对宫女进行更新换代，哪怕是自己什么都不做，看着赏心悦目也不错啊。

更何况，纳妃这件事情还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是自己拉拢其他世家的一个手段，至少对于在自己站在台前之后就一直支持自己的周家，应该给一个贵妃的位置以示回报和恩宠的。

没有好处，大家凭什么跟你对吧？

以后对世家动手的时候虽然不能饶过周家，可是这不影响现在自己给他好处啊。

只不过按照礼制惯例来说，自己的母后不在，那么选秀的事情就要全部由皇后主导主持了。

这其中是否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还有待商榷。

赵珝不觉得以李彩那愚蠢的智商能够理会自己的意思，和自己达成默契。

但是不管怎么说，事情肯定是要办的，其他的再想其他办法吧。

打定主意赵珝自然也不犹豫：“准了，具体事宜还要皇后费心，知恩，”

“臣在。”

“配合皇后办好选秀事宜。”

“是。”

把知恩派过去，想来问题应该就不大了，大不了让知恩代表自己强行要求一些东西。

李彩整理了下心绪，事情不急于一时，现如今还是要一步一步的来。

只听李彩开口道：“陛下，臣妾听闻周家嫡女才貌双全，颇有慧心。当年闺阁交游之时也知道周家女对陛下甚是仰慕。且其品性优秀，道德高尚，可堪贵妃。”

赵珝讶异的看着李彩，这娘们真的是李彩吗？不是被掉包了吧？

转念一想，估计这就是昨天李彩生母来宫里的目的，这些话怕是都是她母亲教她的。也便不足为奇了。

“此事全由皇后做主就是。”

“陛下，臣妾还有要事要和陛下商议。”

赵珝眯起眼睛，挥了挥手。

知恩立刻退了下去。

赵珝也认真起来，估计选秀都只是一个开头，现在才是正事？李家又或者是钱家到底有什么想法？

而实际上，昨天钱氏和李彩说的，也就只有一个选秀的事情罢了。

现在李彩要说的话，都是自己的心里话。不是钱氏能够说的出来，更不是钱氏能听得话。

李彩停顿了一会，思考了一下如何组织语言。

“陛下，臣妾以为，王尚书幼妹年纪刚好，应该入宫。”

这不由得让赵珝谨慎起来，让王檀的妹妹进宫？

这一点就是赵珝自己都没有想过，因为他知道王檀对自己并不是自己所要的那一种忠诚。

自己若是一直毫无破绽，那么王檀自然对自己忠心。

而王檀的妹妹是他现存的唯一的亲人，对王檀来说特别重要。

如果让王檀的妹妹进宫，就是一种要人质的意思，王檀是不会同意的。所以赵珝也没有在那方面想过。

可是李彩为什么要提出这点呢？是在试探自己和王檀之间的关系到底亲密不亲密？有没有信任存在？又或者是想要鼓动自己？

“王檀在覆灭叛逆中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臣妾依旧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本该覆灭的王家现在依旧是八大世家之一，可能是一些人立下了汗马功劳。臣妾为陛下计，当纳王尚书之妹为贵妃，以安其心。”

这话说的好听，就是要让自己把王檀的妹妹当做人质。

“王檀幼妹年纪太小，不合适。此事休要再提。”

赵珝自然有自己的决断，王檀是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妹妹进宫的，真要是强行下旨，最终也不过是逼得王檀让他的妹妹突然“暴毙”罢了。总不能让一个尸体进宫吧？反而是徒然的生了龌龊，不值当。

“陛下！”李彩突然跪拜于地，吓了赵珝一跳。

“臣妾自知有罪，不敢辩驳，也不敢奢求陛下原谅。但臣妾一片赤诚之心，不吐不快。现如今世家势大，威胁皇权。陛下或是与世家共治天下，或是覆灭世家。臣妾虽出身世家，但终究是陛下的皇后，故此斗胆劝言，与世家共治天下绝不可行。当下之时，已然是你死我亡之境地，陛下已无退路可言。”

赵珝站起身先扶起李彩，还在怀疑李彩是受了其母钱氏的指使来试探自己对世家的态度，故而慢悠悠的说道：“皇后此言差矣，先皇之时，各世家便付出良多，实乃国之柱石，何来你死我亡之说？”

“陛下！”李彩看着赵珝的眼睛：“臣妾知道，臣妾过去做错了事，现如今陛下对臣妾心存疑虑，可是陛下，臣妾是您的皇后，过往十年之中，臣妾安居后宫，可有退路可言？”

“臣妾愚钝，不知陛下的韬略，可臣妾也未曾妄图独自苟活。李家不止臣妾一个嫡女，母亲也不止臣妾一个孩子，臣妾是陛下的皇后，与陛下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臣妾有罪，罪在于宫中等死耶？”

赵珝避开李彩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