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刚刚喝的几瓶啤酒都是蜜桃味的小麦果啤,此时,宇文令则的嘴巴里既有淡淡小麦味,也有蜜桃的清甜,殷迟本想浅尝辄止,忍不住就深深探入。
宇文令则此时也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好喜欢这个吻呀。
脑袋枕在殷迟的肩膀上,懒洋洋地与殷迟接了个舒舒服服的吻,是他喜欢的力度,是他喜欢的温度,还有他最喜欢的味道。
宇文令则的嘴角上扬得更厉害,殷迟没喝酒,却也要醉了。
但殷迟更担心宇文令则的脚,哪怕今天这么完美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他还是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下,暂且结束这个吻。
宇文令则果然不高兴,脑袋在他颈窝里直蹭蹭,嘟囔:“要亲亲,还要亲亲。”
殷迟浑身都开始出汗,这真的是要他老命啊!
他一点又一点地啄吻在宇文令则的脸颊与鼻尖,轻声哄道:“脚疼啊,先把伤口处理好,好不好?”
宇文令则不开心,撇过脸,用后脑勺对准他。
殷迟失笑,心里软透了。
他再抱起宇文令则,让宇文令则坐回沙发,双腿搭在他的膝盖,他给手消过毒,也给宇文令则的脚板心消毒,随后就小心地用镊子取玻璃碎。
很疼,倒也在宇文令则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但他现在喝多了呀,与平常肯定不一样,他的脚直接弹回去,伤心道:“疼……”
“马上就不疼了。”殷迟捉住他的脚踝,“不动啊,乖,我手上有镊子呢。”
宇文令则撇过脑袋,眼眶里含了眼泪,却不落下,更显可怜,他问:“为什么会这么疼呀?”
殷迟心疼坏了,俯身亲亲他的眼睛:“再忍一忍,好不好?”
亲吻的瞬间,宇文令则闭上了眼,待殷迟的脸离开,他才又睁眼,委屈地“嗯”了声,殷迟继续处理伤口,一连取出四块,就剩最后一块,是最小,却也嵌得最深的。
殷迟已经极力小心,宇文令则还是痛得抽气。
“好了,好了,你看,都取出来了。”殷迟给他看镊子上的玻璃渣,宇文令则不要看:“不看!”
有了小时候那胡搅蛮缠的撒娇劲儿。
殷迟不觉微笑,又拿起碘酒给他涂伤口,都是实实在在的伤口,又怎会不疼呢,宇文令则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掉。
“马上好。”殷迟口中不住安慰。t
宇文令则抽着鼻子,撒娇:“要亲亲。”
“好。”殷迟再俯身,这次直接吻他的嘴巴,用力“mua”了口,问他,“好点没有。”
“一个不够。”
殷迟笑出声,他也知道这只是酒精在作祟,待到宇文令则清醒过来铁定不会认账,甚至压根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但他也好喜欢。
他也常常怀疑,宇文令则对他到底有没有爱意在,以及有多少的爱意,数次反问,有时极为自信,有时又完全不敢相信。
此时,他想,起码宇文令则绝对不会讨厌他。
宇文令则仰着脑袋索吻,殷迟又连连“mua”了他几口,轻声问:“好点没有?”
宇文令则委屈闭眼:“看不到,就不疼。”
殷迟再度笑,用绷带帮他把脚掌包裹好,收拾利索之后,他又道:“以后喝酒要小心,知道吗?”
宇文令则不开心地又睁开眼睛:“你才没有资格管我!我爱喝就喝!”
“下次酒瓶再碎,再受伤,不还得疼啊?”殷迟说着,试图再将他抱到怀里哄,结果这句话又捅到马蜂窝。
本来宇文令则喝了酒就迷迷糊糊的,已经把之前的事情给忘了,这会儿全部想起来。
他抓起抱枕就砸殷迟,再抬脚去踹殷迟的腿,无疑又碰到伤口,边哭边生气道:“才不是酒瓶碎了!是咖啡杯碎了!都怪你!都怪你!你不接我电话!你故意的!狗男人!你偷我计算机!”
殷迟一听,立即按住他的手。
“你又要打我!!”
殷迟松手,宇文令则跳起来就想跑,殷迟只好再压上去,将他搂在怀里,说道:“宝宝,我手机没电了,身边没有充电的地方,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至于偷计算机,怎么回事?”
“我的计算机被你藏起来了!我今天被同学笑话!都怪你!我自己的东西,我就要写!谁还能怎么我?笨蛋!他们都是笨蛋!”说着说着,宇文令则想起更多的事,“都是因为你!你不让史官记我的事!历史上没有一点记录!我写我自己的东西都写不了!我爱怎么写论文就怎么写!那就是我自己的东西……他凭什么嘲讽我!凭什么!呜……”
宇文令则委屈极了,总之全部都怪这个狗男人。
殷迟听到这里,既高兴,因为他已经能够完全确定,宇文令则确确实实地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只是在假装不知道。
可他也很迷糊,他轻抚着宇文令则的手背,温声哄道:“对,都怪我,论文怎么了?计算机又是怎么回事?”
“你装什么装!狗男人!”
“没办法啊,宝宝,我很笨的,你告诉我。”
见他主动承认自己笨,宇文令则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也不再使劲,又软趴趴地趴回殷迟的肩膀,软声道:“我今天真的好倒霉,我好可怜,我……”
将事情一通说,虽然说得零零碎碎,时间线也完全混乱,殷迟才算是听明白。
他没有藏宇文令则的计算机。
昨天宇文晞过来,他也很紧张,毕竟是岳父大人,时隔多年再见,还真的没想起计算机这回事,恐怕计算机还在那辆车里。
“你的电话打不通!狗男人!你故意的!”说到这里,宇文令则又差点要愤怒起身。
殷迟赶紧搂住继续轻拍后背,并道:“我夜里临时有事坐飞机去外地,刚回来,手机没来得及充电,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