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围猎黑色星期五》（23）

她回想起自从决定参加葬礼后，她就一直忐忑不安。她先飞到都柏林，紧接着转乘火车去纽利市。阿尔马南部被英军称为“强盗之乡”，火车到站后她便从纽利市坐出租车前往阿尔马南部边境的中心地区。

当她到家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渴望回来。父亲帕崔克在门口热情地迎接她，他抱着她，在她的脸颊落下一吻。

葬礼庄严肃穆，举行弥撒的地点正是安葬她三个哥哥的教堂。之后她步行回家，又路过了自己被强暴的地点。

她本以为自己会昏过去，但这时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出现在她身后，这让她感觉稍微舒缓了些：她记得在葬礼上见过她。直到今天，她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永远记得她说的话。

记住：不管此刻生活是何种模样，不管你感到多么悲伤，一切都会过去的。

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是这样，但对我而言不是。她当时是那样想的，而这个想法也贯穿了那段漫长而又孤寂的时光。一切都没有过去，所有往事仍然历历在目，清晰得仿佛刚刚才发生。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身处何方。

“巴科是我们找到奥麦利的唯一已知线索，现在他却死了。”

尼克坐在杰克对面。两兄弟推心置腹地讲述完各自的过往，寻思着他们是如何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的，然后在午后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喝起了冰啤酒。

杰克已获保释，尼克为他作的担保，保证他在需要时会返回岛屿参加警探死亡一案的法庭聆讯。

“尼克，我知道自己彻底搞砸了，事态已经失控，但我可以引奥麦利出来。”杰克向尼克坦承道。

“怎么引？”

“我一直就想跟你说，但你就是不听。”

现在尼克可洗耳恭听。

“他就是那个在伦敦用毒品陷害我的爱尔兰人，要不是他我才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尼克似乎看见了希望，但也看见了重重危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想去做，我也必须这样做。操！这可能是我自我救赎的大好机会。”

“你是说你要牺牲自己，是吗？”尼克反问道。

“随便你怎么说，”杰克答道，“总之，你能抓到人，我也能挽回一些自尊。”

“或者躺进太平间。”

“尼克，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们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好吗？”

“我会告诉少将，让他来决定。”

“亨德隆那里怎么办？”

“哈里会和他交涉的，”尼克保证道，“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

杰克仰靠着椅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