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天真易得》（53）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格伦科的警察把乔治娅带回警局，安德莉亚被带去医院，劳伦也因休克而被带去了医院。

乔治娅被带到一间房间里，接受了好几个小时的审问，房里没有窗户，墙壁是用煤渣堆砌而成的。北区重案组也被惊动了，还有三个侦探在审问室里进进出出。他们待她十分谨慎：瓦歇尔在自己的家里被谋杀了，而他们无从知道她是怎么到达案发现场、又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不过，她并不担心。劳伦和安德莉亚的证词能够证实她说的话，而她曾经做过警察这一事实也对她有利。

在重复了几遍事情缘由后，她告诉他们有关哈利·珀尔的土地交易、贿赂、伪造的环境报告、谋杀、以及试图枪杀她的事件。但当她把所有事情与萨拉·朗的谋杀案件联系在一起时，他们都露出困惑的表情。两个一直审问她的侦探离开了，可能回去核实她的话了。其中一个过了一个小时候后又回来了。

“我们打电话给罗比·帕克，他说萨拉·朗的案件早就结束了。他们已经抓住了罪犯，而且准备开审了。”

乔治娅被愤怒刺痛了。“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是为被告调查的私家侦探。”

“他说你以前曾和他共事，但后来你被停职了。他还说你一直都没能从停职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双手握拳，伸进了口袋。“如果你最近看了电视，一定会知道那是胡扯。女性同胞们都支持我，不是吗？”

“我们已经开始调查了，”他疲惫地说着，“特别是调查珀尔。但至于其他的……”他耸了耸肩。“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负责的案子。”

乔治娅在房间里踱步，努力控制住她的失望。她本该预计到罗比·帕克不可能帮助她的，但她确信一旦奥马利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为她担保。还有保罗·凯利也会支持她。

但就目前而言，她需要着重关注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哈利·珀尔仍然逍遥法外。如果汤姆·瓦歇尔的话可信，那珀尔就是一个难以驾驭的危险人物，特别是当他被激怒的时候，就更是如此。而里基·费尔德曼对于土地净化感到不满这一事实早已激怒了他。

“你也知道，”侦探说道，“今晚你经历了很多事。你杀死了一个人。这毕竟不常见。我敢打赌，你所在地区为警察提供咨询服务的精神病学家应该会很期待见到你。”

乔治娅停止了踱步。她有空再处理那个问题：“我不需要精神病学家。我要阻止杀手杀人。”

侦探看着她：“我不知道你想干嘛，但如果你所说的有一半属实，那么你最好要好自为之。”

隔天早上大约七点钟，他们才放她回家。她先给一个叫亨利的朋友打了电话，亨利在富勒顿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店。他告诉她，如果把车送过来，他会在两天之内修好。乔治娅说她会把车送过去。

她不能与珀尔对质——警察已经没收了她的枪——但她也许能做点调查：尾随他或是他雇佣的杀手，以确保他们不会对里基·费尔德曼下手。她告诉自己要提醒一下里基，而且她还想去看看劳伦。

她敲了敲皮特家的门，希望他还没去工作。果然，他在家里。她说服皮特把讴歌车借给她。

她冲了个澡，来到布勒夫湖畔，这是一个毗邻北岸莱克福里斯特的富裕村庄。一路蜿蜒穿过村庄，她来到一条离密歇根湖只有几英尺的大街上。一栋类似意大利别墅的建筑俯瞰着布勒夫湖畔，建筑上装饰着石制艺术品、罗马拱门和滴水兽。

房子前面的车道空荡荡的。乔治娅把车开回路上，停在路边。明亮的晨光普照着万物。她在房子外面观察了大概30分钟，看到一辆黑色雪佛兰开到大街上，停在她的后面。她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开车的是一个瘦瘦的男子，留着黑色的卷发。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声音。当他的车从她身边经过，转进车道时，他向四周扫视了一番，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她屏住呼吸，觉得自己像是被打了一拳。

***

她下车向马特走去。但马特仍然坐在雪佛兰里，双手握在方向盘上。

“是你。”

他搓了搓脖子后面。“你好，乔治娅。”

还是那样的棕色眼睛，她过去曾经为之着迷。还是那样的卷发，她过去常常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还有一样的眼镜。她喜欢他戴着眼镜的样子。她曾对他说过，他戴着眼镜看起来更绅士。她想开口说话，但却发不出声音。

“你看起来很好。”马特说道。

乔治娅看了他一下，移开视线。“你能告诉我你他妈地在这里做什么吗？”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