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天真易得》（34）

周六早上乔治娅终于联系上了凯利，对方听上去好像还对周五的经历激动不已。

“你怎么看？”

“你说过不会查拉姆齐，因为这么做很冒险。”

“我重新考虑了一下。结果证明效果不错。”

“暂时而已，他们仍然在查。”

“他们只是想保住面子而已。现在公众舆论对我们有利，他们知道这起案子已经不是板上钉钉了。”

“那卡姆·乔丹怎么样？”乔治娅问道。

“他怎么了？”

“拉姆齐退出了，而且大家都注意到了这点，难道现在不是将卡姆保释出来的绝好时机吗？”

“我已经做了。”

“真的啊？”

“我申请了第二次削减保释金的听证会，周二举行。”

***

这一次，听证会很简短地敷衍了事。上周末的新闻都在讨论杰夫·拉姆齐以及他的政治前途，公众舆论非常兴奋：两家报纸发表社论批评拉姆齐的行为，广播电视也如法炮制，政治博客也高度关注此事。记者们在拉姆齐家门口游荡，他们拍到了莫妮卡遮着脸走出家门——她父亲肯定警告过她要避开照相机。

尽管州检察官高级助理的陈述非常真诚，法官依然决定允许卡姆·乔丹保释出狱。乔治娅开车送卡姆的姐姐去了库克县监狱。几个小时后，卡姆被放了出来，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乔治娅又将姐弟俩送回家，感到非常乐观。尽管案子远未结束——法律程序依然在进行中——但自从她接了这个案子，这是第一次她看见形势朝正确的方向发展。她正在努力维护正义。

回到公寓后，乔治娅煮了一壶咖啡，坐在厨房里。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乔治娅盯着桌子，轻啜咖啡，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乔治娅打开电脑，进入克雷格列表1主页，找到了芝加哥分页，点击了“成人”服务专区。网页跳出了成人内容警示，告诫用户保证安全，且必须年满十八周岁。

乔治娅继续点击，看到了一连串的信息，提供各种各样的性服务。每一页都包含一百个链接，含有诱惑图片、广告、摆出放浪姿势的女人照片等。乔治娅浏览着这些内容，格外注意金发女郎。虽然她也不敢期望找到萨拉的照片，但还是得确认一下。

一小时后，她一无所获，就连看上去与萨拉有一点相似的人都没有找到。她认为这是好事。接着她又翻出之前皮特一起浏览过的黄色网站记录——她之前记下了三十多个网址。她连接到whois数据库，该数据库由全网最大的域名注册系统创建，登记了谁拥有哪个网站，并提供了用户链接和技术人员链接。

乔治娅将那三十多个网址一个个地输了进去，大多数网站由公司注册。她在谷歌上查了下，发现这些都是主机托管的网站。链接最后都会返回虚拟主机的客户服务部。对此她倒不惊讶，虚拟主机和其他人一样非常看重个人隐私，并尊重客户匿名的要求。如果她还在警局，就能拿到传票获得真实数据，但事与愿违。

查了二十个网站后，她有些灰心丧气了。有些网站尽管提供美国女孩，却是在俄罗斯或波兰注册的，还有的注册地甚至在巴巴多斯岛2和苏丹。而且她只找到两个女孩的名字：一个在多伦多，另一个在圣莫尼卡。德里克可能和她们有联系——地理距离对互联网来说毫无意义。但她却无法证实。

现在只剩十个网址了。乔治娅又试了九个，什么都没找到。她叹了口气——一个小时前她还以为这个方法有效呢。她输入了最后一个网址，看着屏幕底端的进度条缓缓推进，最后转入一个新的网页——依然什么都没有。

乔治娅站起来，感到背很痛，因为在电脑前弯腰驼背地坐了好久，所以头也很疼。如果贾诺威茨真的经营着黄色网站，那么他一定很清楚要如何在网络上隐藏自己。她几乎浪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

乔治娅又回到了厨房，盯着窗户外面发呆。突然电脑上传来了新邮件的提示音，她又冲回去查看。邮件是弗罗里达的线人发来的，含有附件，是德里克的通话记录，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乔治娅打开附件，文档顶端是德里克的电话847-555-4586，下面是她要查的日期，以及至少三百条通话记录。乔治娅往下拉动文档，发现德里克一天差不多要打四十通电话，大多数电话以847开头，是北区的区号，这就能说明问题了。但是她也看到了几个773和312打头的号码，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号码。

乔治娅重新回到文档顶端。她推理着：如果德里克有同伙，对方的号码出现的次数肯定不止一两次。她仔细查看着通话记录，看到了六七个经常出现的号码，其中有两个号码出现的频率更高，都以847开头。乔治娅拿过电话，拨通了第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一声，她的神经紧张起来。电话又响了一声，传来了人工语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