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天真易得》（45）

乔治娅开车回小萨家的路上，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汤姆·瓦歇尔就是查理。查理和萨拉发生了性关系。萨拉为自己最好朋友的父亲提供了性服务。而这一切都是通过汤姆·瓦歇尔的女儿实现的。

在某种程度上，她并不因为汤姆·瓦歇尔寻花问柳而惊讶。毕竟，他的妻子安德莉亚太冷漠了，而且时刻怀有敌意。她能理解汤姆·瓦歇尔为何要在外面寻求慰藉。但为什么要和他女儿最好的朋友上床？何况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女？是什么导致一个男人变得如此不计后果？是他的傲慢？还是他的愚蠢？网站上的文件显示他曾接受过二十几次服务。他这样做足以让他的整个律师生涯陷入危机。他怎么会冒这样一个险呢？

她朝南方驶去，进入谢里登路。实际上，一个所谓值得敬重的律师与未成年风尘女在一起是一回事，但控告他谋杀却是另一回事。她没有证据能证明瓦歇尔与萨拉·朗的死亡有关联。而他出现在麦考密克酒店也可能只是个巧合。然而，她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凯利她所掌握的信息。他们能够提出足够合理的疑点来翻盘。

但她内心有个声音反对她这么做。或许凯利说得对，她仍然把自己当成一名警察。警察要做的不只是提出合理的疑点，他们还负责破案。也许乔治娅只是想向罗比·帕克和其他人证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是发生了火灾以后，这个案件就私人化了。毕竟自我保护是极好的动力。

她把车停在温尼卡路南边的一盏路灯下。每年的这个时候，接近黄昏时分，朦胧的紫色光芒就会笼罩着一切。她扫视了一眼刚刚路过的几栋房子的窗户，看到妇女们正在家里开心地准备晚餐，小孩子们要么懒洋洋地躺在电视机前，要么坐在桌子旁。她记得小时候，每到凉爽的秋季，她总是在外面玩耍一整个下午，直到天黑了，她在变凉的空气中抽着鼻涕，才会走回家去。她喜欢回到温暖、舒适的家中看到母亲等待着她的那种感觉，每每那时，空气里总是弥漫着晚餐的香气。但是，当母亲去世后，一切都变了。那时，乔治娅12岁。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母亲。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一个继续调查的理由：她承诺过要保护劳伦·瓦歇尔。没有人照顾她——包括她的父母、学校的老师、甚至她的朋友在内，他们都不会照顾她。有多少次乔治娅都期望着有人能够照顾她呀？如果她现在去找凯利，劳伦的生活就会受到重大打击。她想延迟这个时刻的到来——至少要减少给劳伦带来的影响——直到她能够找出方法来更好地保护她。信任的种子在她们彼此心中发芽了。她不想让劳伦失望。她突然颤抖了一下。难道这就是爱一个孩子的感觉吗？

虽然她早已记熟了回萨曼莎家的路线，但当她看向窗外时，突然无法确定自己是在哪里。黑影笼罩着街道两旁，平时认为理所当然就会出现的路标怎么不见了？她还在谢里登路上吗？她是不是转错了弯，来到了陌生的地方？窗外的风景看起来阴森而又陌生，仿佛来到一个似曾相识的梦境里。她正要把车开到路边，手机的震动声就打破了这片恍惚。她回过神来，确定没有走错，这里有一条商业街，旁边还有一家7-11超市，而打印店就在隔壁。她把车驶进7-11超市的停车场，接起电话。

“戴维斯，我是奥马利。”

“丹，我正好想打给你呢。”

“埃文斯顿的警察跟我们说了火灾和枪击的事情。你还好吧？”

“我没事。”

“这就好。”她听到了他松了一口气。“我觉得你也是时候收手了。戴维斯，事实上——原谅我——这案子引起了太多关注，很难处理。”

她忽略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丹，我没事的。其实，我——”

“我也不期待你会说出其他话来。”

她把电话换到另一边耳朵上。“我知道你觉得自己要为此承担责任，因为是你给我介绍这个案子的。但是事情现在有了进展，我很快就会解决。”

“前提是不会有人再一次把你当成射击练习的目标。”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觉得如果你把案件交给我们会更好。我们会跟进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帕克已经以新的角度来看待卡姆·乔丹了？”

“很明显，保护林中除了卡姆·乔丹外，还有其他事情发生了。”

“丹，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放弃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但至少我劝过你了。”他叹了口气，“听着——你现在有——你需要的东西来保护自己吗？”

“丹，我没事。”她向他保证。“别担心。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疯狂，但是你——或者说有人说过他们最近见过马特吗？”

“马特·辛格？”

“嗯。”

“很久没见过他了。上次我听说他在圣地寻找信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