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功德值
玄野哑然失笑,蕊珠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看来和现代那些爱看霸道总裁言情小说的小姑娘一样,天生对此有兴趣。“那好,我便说一个我家乡的故事吧,我家乡有一片大海,还有一艘很大的船,叫泰坦号……”
名为家乡故事,其实就是把“泰坦尼克号”改头换面一下,杰克变成邻家男孩小杰,露丝变成财主女儿丝丝,在一艘大船上偶遇,其余情节基本照搬。
玄野本来就口才不错,讲叙起来声情并茂,他说得动情,蕊珠听得认真。
“最后,丝丝看着小杰沉入大海,哭喊着:小杰,小杰。但小杰听不到了,为了救丝丝,他让出唯一的船板,就这样在冰海中冻死了,看着他尸体沉入海中,丝丝的心像无数冰剑刺进去一样……”
说到这里,蕊珠已是哭得泪雨梨花,喃喃道:“不要啊,小杰不要死啊……”她感情甚是丰富,待玄野说完,竟趴在床头大哭起来。
玄野想不到这少女剑术过人,内心如此天真纯洁,心生怜爱,不禁轻抚她的秀发道:“别哭了,他们将来会在来世相遇的。”
“真的吗?”她抬起泪眼,眼中有无数希望。
玄野重重点了一下头。
“那太好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诚心祈祷。接着又缠着他道:“你还有什么故事吗?”
玄野一口气又给她讲了《梁祝》、《白蛇传》、《西厢记》三个,听得她两耳出油,从天黑一直讲到天明,俨然成了他的小迷妹。
天终于亮了,玄野感觉伤势已愈,而且精神力气还长了不少,感叹百花露的神奇。对蕊珠道:“我想我该告辞了。”
蕊珠依依不舍,“真希望像你一样,云游四海,到处有说不尽的故事可看。”
“你会有这一天的,待你学好本事,仙子会放你们出去的。”
她点点头,看到玄野衣裳破烂,道:“你等一下。”
她出去一会,拿来一套大衣,展开居然与现代的风衣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一根束带。
蕊珠道:“当年二郎神曾击杀一只水中异兽,发现它的外皮遇水可自行修复,而且坚韧异常,寻常的刀剑难伤,便送给母亲制衣,我当时帮仙子打下手,得了些残剩的料子,便做了这件大衣。你衣服都破了,就送给你吧。”
“姐姐果然心灵手巧。”玄野也不客气,试穿发现意外地合身,问:“你一个女子,怎么会做男款的衣裳?”
她脸一红,道:“不告诉你。”
原来当年她请教仙子用这些皮料做什么衣服好时,仙子打趣道:“做件男装吧,将来送给自己的心上人。”蕊珠侍奉百花仙子,自然知道她与杨郎的爱情故事,甚是憧憬,便果真做了件男装。
见她脸红,玄野猜到几分,微微一笑,也不点破,道:“姐姐盛情,叫在下实难消受。”
蕊珠更是脸红,转开话题道:“对了,仙子还给了你几滴百花露,如果你伤再不好就用上。”又递来一个瓷瓶。
玄野深躬到底,“在下何德何能,得仙子与姐姐如此看顾。往后,无论姐姐还是仙子有何吩咐,在下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听他语出至诚,蕊珠满心欢喜,道:“那倒不必,有空的话,回来给我讲讲故事好了。”
“一定。我们后会有期。”
随后玄野离园,直到树洞门关闭时,他还看到蕊珠站在那遥遥挥手,甚是不舍。
玄野心中感叹,“想不到走这一遭还有这等艳福,实在是……”
但他马上警醒,“岂能此时想些风月之事?误了一天一夜了,不知天兵杀到花果山没有?”
当即掏出毫毛,召唤大圣。
果然,当他呼唤“齐天大圣”后,孙悟空从云头降落,一见玄野便笑道:“我道你来作甚?原来是去添新衣去了。”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新大衣,不禁脸微微一红,道:“大圣,可有天兵杀到?”
“没有。回去再说吧。”
他随大圣上了云头,呼呼风响,瞬间回到花果山。入水帘洞后,他才把到桃山的目的和经过细细道来,当然,与蕊珠之间开的友谊之花自然是略过不提。
孙悟空听了甚是气恼,“兄弟你好生愚钝。那二郎神要来,老孙便与他斗一场又如何?你何必冒性命之险去求人母亲?万一你死在百花阵下,可大大不值当。”
玄野道:“小弟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心想那百花仙子素有善名,未尝不值得一试。至于身陷百花阵,虽说凶险也不是全无收获,虽然不确定百花仙子是否会劝二郎神休战,但总归多了些可能。”
“休得多言。”孙悟空道:“老孙领你这次的情,但以后冒无谓的风险,休怪作兄长的棍子不饶。”孙悟空心中甚是感动,但爱惜他性命,仍是端起兄长架子训了他一番,要他好生养伤,少管闲事。
随后几天,孙悟空带领群猴加固山防,操练兵马,以防天兵来犯。玄野无事可做,便每日学习《墨家藏剑经》。
虽说这剑经人人可得,但不代表就是寻常之物,只是墨家胸襟广阔,没有秘技自珍的念头。其实高深莫测,非愚钝者可习之。
“顺人之势,借人之力,新力未发,急进压杀……”玄野一面牢记全书,一面潜心练习,走路吃饭都捏着剑诀,琢磨招式,只想早一点练成,便能在天兵来时为孙悟空助一臂之力。
墨家剑经的招式简单朴素,甚至从名字就可以判断是什么动作,如提撩斩、冲击斩、后退斩、上步滑刺等,其最高明的地方在于,七十二记剑招能产生无穷无尽的组合,就看你的悟性如何。而且还随着使用者力量和修为的增长,威力也会增长。不愧是墨家百年心血之作。
一晃又是一年过去,玄野剑术日渐精进,但天兵始终没来。不禁让他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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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中可是孙悟空扰乱蟠桃盛会后,玉帝立马发兵,就算加上调兵遣将,前后也绝没一天的时间。难道天庭中又有什么变数?
不过他倒是希望天兵来得慢一点,以便花果山作更多的准备。特别是他自己。
按西游记的仙人层次,大致分为“天、地、神、人、鬼”。这并不代表实力的划分,比如镇元大仙虽是地仙,但实力连天仙级的观音也不敢惹;孙悟空和二郎神属于神仙,但比地仙级的哪吒和李靖都要强。当然,这些都属于特例,一般来说高层比低层实力要强,不止强,而且是代差。
区分层级的重点还是在于修炼方式,像鬼仙就是指魂修:没有肉身,以灵魂修炼,书中说的有三至五百年寿元,仅仅是指有三、五百年自由意识,甚至没有法力,许多连凡人都不如。
人仙指有肉身且长寿,寿命达三百以上,有点法术。例如观音禅院院主和能未卜先知的袁守诚。还有一些动物修成人形的妖怪等等。
神仙是修仙最重要的飞跃,须经受风劫、雷劫、火劫方可成功,超脱肉体凡胎,可元神出窍,可修炼威力巨大的法宝。
地仙和天仙就是神仙的升级版,一般来说寿命越长,资历越老则级别越高。
当初玄野选择以墨家后人身份出现在西游世界,并不是随意而为,是处心积虑的结果。一来墨家人几乎绝迹,方便掩饰身份。二来不管儒、释、道哪家的修炼法门,都需要长时间静心打坐,对于他这样要执行系统任务四处活动的人来说并不合适。而侠义道的“以武证道、肉身成圣”是最方便的法门。
但也是最难的法门。她不像别的法门只要坐在那吸纳天地灵气就能成仙,而是实打实一场场血战下来,像游戏人物攒经验值一样换取功德,功德圆满后还要以肉身扛过三灾厉害。而且常年处于杀戮中很容易走火入魔,所谓兵者不祥之器,一不小心就可能从侠道坠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