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休息时间
玄野与孙悟空商定计策后,道:“哥哥,你须依计行事,小弟不可久留。不一会,观音就要来找你了。记住,切不可态度张狂,一定要假意驯服。”孙悟空点头,“放心,哥哥晓得了。”
玄野和他互道珍重后飞速离去。孙悟空驾起云头往回赶,不多久,果然见前方祥云朵朵,正是观音到来。
悟空心想:“弟弟料事如神,那观音果然到了。”
他假意躲闪,但很快被观音菩萨看到,一闪到了面前。
菩萨道:“孙悟空,你怎么不受教诲,不保唐僧,来此处何干?”
行者在云端里施礼道:“向蒙菩萨善言,果有唐朝僧到,揭了压帖,救了我命,跟他做了徒弟。他却怪我凶顽,我才闪了他一闪,如今就去保他也。”
菩萨道:“赶早去,莫错过了念头。”
“是。”
行者驾云飞来,须臾间看见唐僧在路旁闷坐。
他上前道:“师父!怎么不走路?还在此做甚?”
三藏抬头道:“你往那里去来?教我行又不敢行,动又不敢动,只管在此等你。”
行者道:“我往东洋大海老龙王家讨茶吃吃。”
三藏道:“徒弟啊,出家人不要说谎。你离了我,没多一个时辰,就说到龙王家吃茶?”
悟空笑道:“不瞒师父说:我会驾筋斗云,一个筋斗有十万八千里路,故此得即去即来。”
藏道:“我略略的言语重了些儿,你就怪我,使个性子丢了我去。像你这有本事的,讨得茶吃;像我这去不得的,只管在此忍饿。你也过意不去呀!”
行者道:“师父,你若饿了,我便去与你化些斋吃。”
三藏道:“不用化斋。我那包袱里,还有些干粮,是刘太保母亲送的,你去拿钵盂寻些水来,等我吃些儿走路罢。”
行者去解开包袱,在那包裹中间见有几个粗面烧饼,拿出来递与师父。又见那光艳艳的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
孙悟空看了心中一紧,暗道:“果然如义弟所言,这想必便是那紧箍咒了。好个唐僧,想害我,却不知俺老孙早就心中有数。”
嘴上却假意道:“这衣帽是东土带来的?”
三藏就顺口儿答应道:“是我小时穿戴的。这帽子若戴了,不用教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
行者道:“好师父,把与我穿戴了罢。”
三藏道:“只怕长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罢。”
行者遂脱下旧白布直裰,将绵布直裰穿上,也就是比量着身体裁的一般,把帽儿戴上。
却不知,他穿衣戴帽时暗暗耍个手段,抽根毫毛轻喝一声:“变。”变出个一模一样的帽儿,将假帽儿套在头上,真帽纳入怀中。随后又拿出玄野为他准备的金圈收进袖中。
却说孙悟空有变化之能,为什么要弄这个假金圈呢?
原来玄野心细,虽然他收伏金头揭谛,但毕竟还有功曹、丁甲、伽蓝等人暗中监察,不是人人都可收伏的。而自己又不知道真紧箍咒的模样,只知道是“金线儿般的圈儿”,在孙悟空看到样式变出假金箍前,可以用来糊弄下功曹丁甲们,因为可以肯定他们也不知道金箍的模样,顶多只知道是个圈儿。
玄野这个准备起了大作用。果然,唐僧见孙悟空一戴上帽子便念动紧箍咒,孙悟空得了玄野指点,把假金圈往头上一套,假意痛得满地打滚。
在五行山时他尝过一遍紧箍咒的滋味,演起那痛苦模样倒也分毫不差,痛得竖蜻蜓,翻筋斗,耳红面赤,眼胀身麻。
这连番动作中,却在怀中暗暗看了帽内真金箍的模样,变化出一个假的,于乱滚中换掉原本的假金圈。这样一来天衣无缝,不光唐僧、丁甲、功曹等人被骗过,就算观音自己在这,只怕也要被瞒天过海。
那师父见他这等,又不忍不舍,复住了口,他的头又不痛了。行者道:“我这头,原来是师父咒我的。”
三藏道:“我念的是紧箍经,何曾咒你?”
行者道:“你再念念看。”三藏真个又念。
行者真个又痛,只教:“莫念,莫念!念动我就痛了!这是怎么说?”
三藏道:“你今番可听我教诲了?”
行者道:“听教了!”“你再可无礼了?”
行者道:“不敢了!”
他口里虽然答应,心上还怀不善,把那针儿幌一幌,碗来粗细,望唐僧就欲下手,慌得长老口中又念了两三遍,这猴子跌倒在地,丢了铁棒,不能举手,只教:“师父,我晓得了!再莫念,再莫念!”
这段要打唐僧的动作也是玄野事先教孙悟空的,原著中本有这段,玄野让他演出来,不然不符合他的个性,怕露出破绽,孙悟空做戏做到十足,假意又痛了一阵。
之后便与原著一样,孙悟空表示臣服,死心踏地追随唐僧,不过是假装的罢了。
玄野远远看着孙悟空一通表演,心道:“我这大哥演技还是不错的嘛。”
就这样,孙悟空假意从了唐僧,继续西行。
玄野悄悄跟着,一直到了晚间,见又是一名功曹和金头揭谛值日轮班,监察唐僧。偷偷从远处用一枚石子打中金头揭谛,待他回头时,打了个手势。
金头揭谛心领神会,对值日功曹道:“我有些饿了,去弄些素菜来吃吧。”
功曹道:“我这还有些斋饭领队要不?”
“不要,想换点口味,我在这替你值日,你且去吧。”
功曹不疑有诈,领命去了。
玄野这才现身,道:“做得好,你且退下吧。我与义兄有话说。”
金头揭谛依言退下,玄野悄然落下,此时正值天黑,唐僧伴着马匹睡了,孙悟空却是假睡,听得风声,知是玄野到了,悄然起身。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