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相士神通
听宁婴一番话,玄野才知袁守诚不是凡人,他不仅是袁天罡的叔父,而且名扬大国,术冠长安,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鬼况神情,知凶定吉,断死言生。而且还有降妖法术,所以宁婴不敢靠近。“据说袁守诚法力深不可测,已是半仙之体,妾身恐不是他对手,就算只是靠近他,也怕他马上看出妾身来历。”
“这么厉害?”玄野心生好奇。
“是的。其实您要找他不必查访,他就住在长安城西门大街卖卜占卦,人人皆知。”
“那好,我便去拜访一番。”
“玄少小心。那袁守诚有通神之能,万一他看出您是天庭要犯,怕暗通天兵天将,岂不危矣?”
她越这么说玄野越是要去看看,他想系统居然把他设在任务之内,想必是关键人物,岂能放过?冒下风险也是顾不得了。便道:“你好生看家,我独自前往便可。”
他一人来到长安西门大街,不久远远看到一卖卦之处,四壁珠玑,满堂绮绣,堂后坐着一位先生,相貌清奇,仪容秀丽,正是袁守诚。
袁守诚名扬大国,来找他占卦之人自然络绎不绝,一些人更是不远千里赶来只求一卦。好在他卦金昂贵,寻常人看不起。玄野向收钱的童子事先奉了课金五十两,总算排到一个位置。
一个时辰后,终于轮到他了,袁守诚开门见山,“公子所问何事?”
玄野道:“我有一位义兄,如今正受苦受难,想请教先生,他前程如何?”
袁守诚问:“这位兄台姓甚名谁?仙乡何处?”
玄野摇头,“我不能说。”
袁守诚微微一笑,“无妨,照算不误。敢问公子是算卦呢?还是测字?”
玄野想了想道:“测字吧。”
袁守诚提过笔来,“请公子手书一字。”
玄野提笔写了一个“孙”字。
袁守诚盯着这个字一会,作了一番冥想,手在字上一敲一敲。忽然间,他面色大变,唤来童子取出五十课金道:“公子课金,如数奉还,恕在下无能,公子还是另请高明。”
玄野疑道:“这是为何?”
袁守诚道:“公子所问之事,关系神道天机,妖界纷争。在下一界凡人,算算凡间俗事还可,事关神、妖两界,却是不敢妄自猜笃。”
玄野暗暗称奇,心想这袁守诚果然不是江湖骗子,便问:“也罢,课金照付,就请先生算算我的前程如何?”
袁守诚却拱手道:“更是不敢。”
“为何?”
“其实公子一来,在下便知公子并非肉体凡胎。我等相士能算卦占数,无非是上通神明,从无数天机中得窥一二术数,这些术数便是神仙旨意。但公子敢逆天而行,与诸神对抗,就算我知晓神明旨意,又有何用?”
玄野道:“看来你是看出我的来历了?”
“非也。在下仅知公子神通广大,但公子来历却如迷蒙大雾遮住一般,看不真切。”
玄野心想难道是因为我不是这世界的人,所以他才看不出来吗?便问:“听君一席话,足见先生大才,这样吧,求先生予一个忠告。”
袁守诚犹豫半晌,才道:“也罢,在下便冒死测下天机,但求公子从此与在下莫再有来往,凡夫俗子,委实不敢与公子这等神通之人交往,否则,随时大祸临头。”
“好。”
袁守诚掏出龟壳铜钱占了一卦,运算半晌后道:“公子往后,若想诸事顺利,可多多接触两个女子,这两名女子名字中各有一字,一字偏向‘蕊’,一字偏向‘宁’。在下言尽于此,想必公子心中有数。”
玄野暗暗称奇,自己这个卦师当初是假冒的,看人家,这才是真本事。便道:“多谢。”
他要付课金,但袁守诚死活不受,只好罢了,便返回住处。
入得家门,宁婴问:“玄少求卦如何?”
玄野道:“这袁守诚果然有些本事,只是结果不足为外人道也。”
宁婴面露失望,“玄少心中,妾身仍是外人吗?”
玄野道:“我家乡有智者云:通过考验方可为友。你我相处时日尚少,假以时日,我能知你真心诚意,自然会心生亲厚。”
宁婴沉默半晌,道:“玄少所言及是,妾身定当诚心服侍,不负公子。”
“你倒不必如此卑下,这几天来一直是你在帮我,你待我如何我心中自有分数。你若愿意,我们往后便如兄妹一般,守望相助,不分彼此。”
宁婴笑道:“为何是兄妹,不能是夫妻一般?”
“这个……”玄野一时语塞。
宁婴道:“妾身自负美貌,以往男人见我,无不大献殷勤,个个恨不得娶我为妻。唯独公子不为所动,是公子天性淡泊,不好女色?还是公子心有意中人呢?”
玄野道:“我乃天庭要犯,活下去已是千难万难,岂敢奢谈儿女私情?”
宁婴却道:“我看不然,公子一表人才,眉带桃花,将来必会惹上一身情债。这儿女私情若是要来,怕是由不得玄少。”
玄野大笑,“来了再说吧。”
他笑是爽朗,但心中却是微起波澜,心想:“不知蕊珠现在怎么样了?她的人情,我该怎么还呢?”
玄野记挂蕊珠,却不知蕊珠也记挂着他。她回灌江口后禀告二郎神怪鸟已灭,二郎神甚是欣慰,赞了她一通。
但见她面有忧色,问:“姐姐立了大功,为何毫无喜色?”
蕊珠不敢多言,道:“婢子只是有些疲累,请少爷许我回百花园。”
“好,你回吧。介时必有赏赐送到你处。”
“谢少爷。”
她回百花园后终日提心吊胆,担心天庭来人查问,但多日过去未见动静,她开始心怀侥幸,心想莫非没人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