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赢了
翌日清晨,林晏安起得格外早,去外头练了半个时辰剑,又坐在床边等了一个时辰。
付淮盈迷迷糊糊的半睁眼,重新闭上后没多久又迅速坐起来,拍了拍林晏安的脸,松了口气。
林晏安胸口泛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大虎说,今日吩咐他们熬了鱼粥,起来用点?”
付淮盈半阖眸点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林晏安笑起来,给她披了衣裳,打了水让她洗漱。
付淮盈坐在铜镜前,还有些睁不开眼。
林晏安站在她身后,俯身拿了昨晚给她的口脂,轻轻的抹在她唇上。
付淮盈睁开眼,回首看他,林晏安只看见嫣红的唇瓣近若咫尺,他看了半晌,低头轻触,随即捧着她的脸,加深这个吻。
付淮盈喘息着,轻轻推开他,“去吧,快赶不上了。”
林晏安点点头,走到门口时,又被付淮盈叫住了。
她蹙着眉,想起寰王,“你近日进宫,要小心些,身边要带着人。”
“放心吧,他们都驻扎在城外,守城的将士是温初言的人。”
付淮盈望着他,轻声开口:“帮我像四殿下问好,就这几日了。”
林晏安推开门,回首看了她一眼,“放心,一切有我。”
林晏安去了快一整日都没回来,付淮盈不免有些担心,犹豫片刻,便打算进宫看看。
却不想,外头带刀的却围了一圈,将府邸包围起来,大虎喘着气跑进来,“姑娘!我们被包了!”
付淮盈倏地站起来,她明白,是患离动手了。
来人是纪原,他持刀进府,在院外等人,看见付淮盈出来,只是笑笑,“淮盈,跟我走一趟吧?”
“谁要见我?”
他叹了口气,“还能是谁呢?我们是锦衣卫。”
付淮盈笑笑,“陛下要见我?还是要杀我?”
“……要见了你,才能定夺。”
付淮盈没再说话,轻轻拍了拍大虎的肩,示意她留下来看家,转身安静的跟着他进宫。
宫里守卫森严,付淮盈转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持刀低头,她却立刻分辨出是温初言的人。
那人轻轻擡手,付淮盈看见他比了个四,看见手势她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是由纪原带进去的,但宫里却没有如她想的一样兵刃相向。
到寰宇帝寝宫门口,纪原却没有要进去的样子,只是擡手示意她,“进去吧。”
付淮盈深吸了口气,才推开门进去,里头没有宫人伺候,殿内有点暗,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倏地,一把剑横在她脖颈间,付淮盈下意识想躲,却在听到声音时顿住,没敢动。
“你来了啊……”
几日没见,寰宇帝老了不少,他没束发,少了丝威严,付淮盈侧眸看着剑光上映衬着两双眼睛,平静和怒意相对峙着。
终于,寰宇帝放下了剑,捂着胸口咳了起来,付淮盈上前,从案上拿了茶水递给他,“陛下,当心身体。”
寰宇帝看着她,倏地笑起来,“怎么?付执笔胜券在握了?”
付淮盈摇摇头,“无论如何,我都是陛下的臣子,何谈胜不胜呢?”
寰宇帝却不信她这套,也没接她递来的茶水,“小四得了诏书便走,你教出来的好学生!”
付淮盈愣了半晌,像是在思虑他话里的意思,片刻后,她从地上捡掉落的长剑,将它放好,随即推开窗,将手中的茶水,慢慢的顺着窗口倒出。
寰宇帝坐在地上,看着她的背影,莫名有些恍惚,总觉得熟悉。
“陛下,我外祖父能教得出来好皇帝,我怎么不能呢?”
寰宇帝笑出声,眼神却有些涣散,“你果然知道。”
“陛下留下我,不就是想知道,如果我知道我自幼尊敬的祖父和父亲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会做什么吗?”
“聪明,不过人太聪明不是好事,你怎么就确定你不会成为下一个乔书临呢?”
付淮盈回首看他,第一回垂着眸子看皇帝,突然觉得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过是个凡人。
“他不会。”
寰宇帝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就看见陈患离惊慌失措的推开殿门闯了进来,“老师!”
付淮盈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寰宇帝,陈患离用行动告诉他,他不会。
“小四,朕还没死呢!成何体统!”
陈患离冷着脸,垂头看着他,“儿臣知错。”
虽然嘴上说着知错,眼神却依旧凝聚着杀意。
寰宇帝有些坐不稳了,看着陈患离,越看越像曾经他最爱的女人,“你像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