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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试图挽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015试图挽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回家路上,李渔歌走得飞快,躲他跟躲瘟神似的,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林熠便也作罢,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各自拐进自家院子。一进门,宋知华便迎上来,拉过儿子:“去,给你爸打个电话。”“怎么了?”林熠皱起眉。“还能怎么,问问他在哪里,几点回家。”林熠一听,便心生疲惫:“妈,我爸都几岁了,他要回来,自己会回来的。”“啧,让你打就打。”林熠知道拗不过母亲,只得拿起了话筒。作为事业有成的老板,林明谦是最早在腰间别上大哥大的那批人,宋知华想联系他轻而易举。可偏偏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像从前那样,只要有他在,就一定要他在中间传话。林熠草草讲过几句,便挂了电话,对母亲说:“他在应酬,说今天要晚一点回来,你先睡吧。”宋知华耳朵一下竖了起来:“应酬?跟谁?几点能回来?哎呀,你怎么不问清楚一点。”林熠想走,可看着焦躁不安的母亲,又停下脚步,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一边给她揉肩,一边故意打岔道:“妈,你儿子难得回来一趟,你不关心关心我,非得盯着我爸干嘛?”宋知华果然被逗笑了一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非要去干什么工程,要我说,跟着你爸干,接你爸的班多好,也可以盯着他一点。”林熠知道宋知华话语里的“盯”是什么意思,故意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才不要走我爸的老路。再说,我爸还年轻力壮呢,找什么接班人。”“是啊,你爸还年轻,就你妈老了。”宋知华叹道。林熠故作夸张地将脸凑到她跟前:“老?哪里老?我倒要看看谁的皮肤这么光滑,居然一丝皱纹都没有,比二十岁的小姑娘还好看。”宋知华笑着轻轻拍了儿子一巴掌:“别闹了,竟会说些瞎话骗我。”“哪是瞎话,真话!”林熠认真道,“而且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别老皱着眉头。爸什么时候回来你管呢,早点睡你的美容觉。”宋知华笑里又添了一分苦涩:“是啊,不管了,也管不了。走吧走吧,咱娘俩都先睡觉去。”林熠哄着母亲进了卧室,见她眉头稍稍舒展,这才…

回家路上,李渔歌走得飞快,躲他跟躲瘟神似的,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林熠便也作罢,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各自拐进自家院子。

一进门,宋知华便迎上来,拉过儿子:“去,给你爸打个电话。”

“怎么了?”林熠皱起眉。

“还能怎么,问问他在哪里,几点回家。”

林熠一听,便心生疲惫:“妈,我爸都几岁了,他要回来,自己会回来的。”

“啧,让你打就打。”

林熠知道拗不过母亲,只得拿起了话筒。

作为事业有成的老板,林明谦是最早在腰间别上大哥大的那批人,宋知华想联系他轻而易举。可偏偏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像从前那样,只要有他在,就一定要他在中间传话。

林熠草草讲过几句,便挂了电话,对母亲说:“他在应酬,说今天要晚一点回来,你先睡吧。”

宋知华耳朵一下竖了起来:“应酬?跟谁?几点能回来?哎呀,你怎么不问清楚一点。”

林熠想走,可看着焦躁不安的母亲,又停下脚步,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一边给她揉肩,一边故意打岔道:“妈,你儿子难得回来一趟,你不关心关心我,非得盯着我爸干嘛?”

宋知华果然被逗笑了一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非要去干什么工程,要我说,跟着你爸干,接你爸的班多好,也可以盯着他一点。”

林熠知道宋知华话语里的“盯”是什么意思,故意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才不要走我爸的老路。再说,我爸还年轻力壮呢,找什么接班人。”

“是啊,你爸还年轻,就你妈老了。”宋知华叹道。

林熠故作夸张地将脸凑到她跟前:“老?哪里老?我倒要看看谁的皮肤这么光滑,居然一丝皱纹都没有,比二十岁的小姑娘还好看。”

宋知华笑着轻轻拍了儿子一巴掌:“别闹了,竟会说些瞎话骗我。”

“哪是瞎话,真话!”林熠认真道,“而且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别老皱着眉头。爸什么时候回来你管呢,早点睡你的美容觉。”

宋知华笑里又添了一分苦涩:“是啊,不管了,也管不了。走吧走吧,咱娘俩都先睡觉去。”

林熠哄着母亲进了卧室,见她眉头稍稍舒展,这才松了口气。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门一关,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疲惫。

他记不清这个家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似乎就是从林明谦下海赚了点钱开始。家里有钱了,却反而没了从前那种简单的和睦。

林明谦长得俊朗,人到中年依旧风度翩翩,被人戏称为“楚留香”。随着事业越来越成功,他倒也真学起了楚留香的风流,在外面的应酬越来越多,回家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林熠看着母亲一点点转变,时而歇斯底里地吵闹,逼迫父亲断了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时而又扮演起贤妻良母的角色,试图用温柔挽留父亲的心,在暴戾与服软间反复横跳,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而他则成了这场拉锯战中的传话筒,问父亲在干什么,劝父亲早点回家,被踢来踢去,却无力改变任何事。

林熠心疼母亲,也曾像李渔歌那样,劝母亲干脆离开,说自己愿意跟着她走。可宋知华只是冷笑:“穷的时候,我陪着他一起吃苦一起打拼,这好日子是我们一起挣来的。现在有钱了,凭什么让他一个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逍遥快活?”

这话里,究竟是爱多,还是恨多?林熠觉得连母亲自己都不知道。

林明谦和宋知华的婚姻就这么维持了下去,也正因为此,即使林明谦赚了很多钱,在县里和市里都买了更好的房子,可宋知华还是坚持住在现在这个家里,因为她想守住一些熟悉的东西,也想提醒林明谦不要忘本。

在这场无休止的拉锯战中,林熠结束了自己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也学到了感情路上的第一课——

原来,爱会滋生恨,恨里却也藏着爱,而试图挽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高二那年,宋知华和林明谦吵得越来越凶。不同于之前那些莺莺燕燕,这一次,林明谦似乎动了真格,认真地谈了一段恋爱,这几乎将宋知华逼至崩溃。

家庭的动荡,让林熠的青春期变得更加叛逆和烦躁。他开始越来越抗拒回家,也越来越不爱学习,逃课变成家常便饭,成绩单上的分数更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线下坠——

直到李渔歌发现他的异常,毫不犹豫地介入了他的生活。

文理分科后,两人已经不在一个班。可他每天一出门,就会看到李渔歌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去上学。放学后,李渔歌的身影又会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监督着他一起回家。

在那敏感而懵懂的青春期,李渔歌的这种举动在他班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每当她站在教室门口等待时,总会有人吹口哨起哄,而李渔歌根本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收拾书包。

他呢,明明觉得很烦很没面子,可不知怎么的,在她每一次瞪过来的眼神里,还是莫名其妙地就收拾好了书包。

李渔歌毕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高三刚开学不久,他翘了月考打篮球,起跳扣篮时鞋底打滑,右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打着石膏躺在家里时,他居然有种诡异的解脱感——这下就算李渔歌再凶,也拿他没办法了。可没想到,当天晚上,李渔歌就抱着作业敲开了他的房门。

从此,每个夜晚都会准时响起李渔歌的敲门声,她会一边抱怨“重死了”,一边把带回来的各科作业摊满他的书桌。

一日复一日,他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李渔歌每晚的到来,竟成了他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一起写作业也开心,听她念叨学校里发生的事也开心,闷在家里的无聊日子就这么渐渐有了盼头。

一个普通的晚上,他们还是在一起写作业。

台灯洒下柔和的光,林熠侧头看她时,突然发现她脸上覆着一层细细的绒毛,像一颗粉嫩饱满的水蜜桃;看书时睫毛低垂,在眼底投下好看的阴影,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扇在他的心上。

林熠忽然感到呼吸滞在胸腔,心跳漏了一拍——

他猛然意识到,长大了的男孩女孩之间,是可以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感情的。

这发现让林熠感到一种隐秘的欣喜,连带着学习也变得努力起来。

一直忍到高考结束,他才敢忐忑又期待地去问她要不要报一个大学。谁知她却害羞地垂了垂眼,看向一旁刚放假回家的魏淮洲:“淮州哥,我报你的大学,你说好不好?”

林熠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问的问题,李渔歌不回答,却反而要去问魏淮洲?

可很快,李渔歌微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就让他明白过来——

原来,并不是只有他在成长、在开窍,李渔歌甚至可能比他更早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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