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罡铁是怎样炼成的(三)
第227章罡铁是怎样炼成的(三)
当“金乌战团”的武装力量损坏程度达到百分之七十二点八的时候，巨猑集群的攻击力度开始下降，而当“金乌战团”的武装力量损坏程度达到严格的百分之七十五的时候，巨猑集群的攻击力度开始保持在一个动态平衡的水平，简单的说来就是和“金乌战团”的制造速度严格相等，如果“金乌战团”加快生产速度，它们就加快破坏速度，而如果“金乌战团”降低生产速度，它们也配合地降低破坏速度。“很好，外来者，现在可以谈一下了吧。”
一条信息陡然出现在西门戎和阑珊的脑海之中，那似乎并不是任何通常意义上的语言，而是一段纯粹的，可以自我解译的信息。很快西门戎和阑珊都给予了回复，西门戎说的是“衔烛之龙的造物？果然又见面了。我想你们和九墟的永恒风暴是同行。”阑珊说的是“请赶紧结束对第九柱流的破坏。”
“我们可以同意你们的要求，但你们也一定要同意我们的要求。”
话音未落，“金乌战团”的探测仪器就观察到第九柱流方向的能量反应迅速衰弱，在数秒内只剩下一点点残余，很显然，第九柱流的征战结束了，派遣到第九柱流附近的岩浆无人探测器也证明了这一点。
“你们表示出了你们的诚意，我们也会表示出我们的诚意。”
西门戎发出指令，“金乌战团”暂停了“造兵”的工作。
“你来自九墟，那个作为封印的世界，而且还携带了被封印者的碎片之一，你好大的胆子。”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阑珊细思恐极，面前这些巨猑显然是知道她的底细的，这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西门戎微微一笑：“我愿意，且能掌控这一点，相信你们的主人，那位大日的支配者，也会同意我的说法。”
“果然狂妄！”
“这是允许之内的狂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凡人？”
“我知道。我甚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定期对温热之子发动进攻，产生选择压力，保持这些本不应该形成社会体系的生物的社会体系的稳定性，甚至传播给了它们一些它们依靠自身很难得知的知识。”
巨猑们沉默了，很显然，它们在听。
“任何想象都基于现实的基础之上，完全没有基础的想象是不存在的，所以我很好奇一种至少某个境界之下，根本无法在金乌表层长期生存的生物，是怎么产生‘天’的概念的？是的，另外，它们把金乌的重金属核心当做‘日’也就算了，为何会产生‘日’这个时间单位的概念，更有趣的是，作为时间单位的‘日’，居然和九墟的自转周期呈现整数倍的关系，这么明显的人为，或者说龙为痕迹，我要发现不了才是古怪的事情。”
“你很聪明，但凡人的聪明很容易招致彻底的毁灭。”
“至少我现在仍没有毁灭，衔烛之龙的仆从，另外我相信至少在未来一千万个大日呼吸之中，我仍旧不会毁灭。另外我猜测你们的职责之中并不包含毁掉收养被封印者碎片之人的内容，是吧？”
巨猑们没有回答，但显然是默认了。
“九墟的人类、妖类，以及金乌的温热之子，都是衔烛之龙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设置的试验品，是吧？另外我很想知道，盘踞在巨阙的域外天魔，还有半死不活地呆在霜怮的上古天尊，是否都是衔烛之龙的试验品？如果是的话，我真心觉得它非常伟大，也非常疯狂。”
“我们的主人并不需要凡人的称赞，也拒绝凡人的试探。”
“我没有称赞，也没有试探，只是在陈述我观察到的事实。另外既然已经停战，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你想要那些被你称为‘罡铁’的物质？”
“没错，不用多少，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样品也足够，另外我想得到在金乌表面开采矿石和制造机械的许可。”
“你只会提出要求，而不承受代价？”
“我当然愿意承受代价，衔烛之龙的仆从，你们可以现在提出代价的内容。”
“你需要承受的代价就是：永远无法通过元婴劫数。”
“……？”
西门戎略略吃惊，毕竟他真心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代价”，然而在极短的时间之后，巨猑们解释清楚了这种“代价”的含义——
“你必须创出自己的高阶功法，而不能走九墟人类已经走过的道路，既然你自以为聪明，既然你胆敢朝着主人的仆从提出要求，那你必须承受这种代价。”
“很好，我接受，我承受。”
“那么……我也不能度过元婴劫数，是么？”
方才一直在旁听的阑珊插话进来，她的“声音”尽可能地平静，却依然压不住更深层次的颤抖。
“你可以度过元婴劫数，但成就元婴后必死，或者更明确的说，你只要进入元婴期就必然瞬间被你的主体所吞噬，作为一块反叛的碎片，你要接受你的宿命。”巨猑们给出了非常残酷的回答，随后数秒是“交易达成”的过程，一块被法术实体包裹严实的罡铁样本出现在“金乌战团”的一辆移动基地车内，与此同时，那些老巨猑和精锐的成年巨猑消失了。
“空遁之法？太初空无之道！”
“没错，我的小姑娘。”
“我们这一次……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没赚也没亏，无非是面对我们必须面对的命运，仅此而已。”
西门戎和阑珊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和她甚至没有工夫对“无法元婴”、“元婴必死”的处境做出评价，因为巨猑的遁走并非事情的结束，而是另一个事件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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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珊很快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有什么东西……在试图飞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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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饶恕！”
“不可忍受！”
“功亏一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首善柱流，第一柱王的宫殿内，温热之子中的最强者发出了痛苦的呼喊。
道意！它渴求的道意啊！第一柱王之所以花费这么多法力和精力，施放“误导之咒”让巨猑集群去攻打天外寒魔，为的就是那看似虚无缥缈，却对只差最后一破的它非常重要的道意！温热之子的功法决定了“激烈冲突”是最好的功体大补丸，而巨猑和寒魔打到最高潮突然不打了……这叫什么事情！
有人要问既然巨猑和寒魔休战不打了，那就停止吸收道意呗，反正之后还可能有它们之间的争斗，到时候再吸纳也不迟……很抱歉，如果你真的了解温热之子的功体结构的话，就会发现这绝对不可能。
第一柱王之所以渴求道意，为的就是在飞升之前对自己的功体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升级”，以求完美飞升，到了传说中的仙界也不会是弱者，然而这种大规模的升级其实是不可逆的，由于功体处于脆弱的开放状态，就算第一柱王能够强行终止或逆转这种变化，它也会丢失一大段宝贵的修为，甚至根基收损，因此好歹也是温热之子中最强存在的第一柱王宁可选择另一种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