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散」

对于徐正提出的完美犯罪理论，得到了专案组的一致认证。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侦查工作就显得非常重要了，一拨人要马上去林城，苏城和鹤城对对应失踪的女人进行细节调查，另外一拨人则要通过目前掌握的信息，寻找影子集团在杭城的相关人员。

专案组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以及案子的状态分成了两组，一组由杨天文带队，去调查林城，苏城和鹤城失踪女人的具体细节，组员除了之前的孟雪和徐正，陈远也加入进来。另外一组则由郑卫国带领，沈家明和高旭东作为组员三人一组，根据周世三以及鲁小河的资料里提供的信息，寻找抓捕影子集团在杭城的相关人员。

“你们几个可都没出过外勤，我这一下子显得担子重了很多啊！哈哈。”杨天文看着手下这三个兵，不禁有点哑然失笑。

“杨局，你放心，别看我们没出过外勤。我们靠的是这个？新时代的警察办案，可不能全靠打斗啊。”徐正噘了噘嘴说道。

“就是，你别小看我们。尤其是我和陈远，我们可是接受过省厅考核的，没有真本事，是进不了省厅侦缉组的。”孟雪跟着说道。

“我当然放心了，我就是看好你们才让你们跟着我的。不过，不管怎样，我们出去办案的第一个原则，那就是安全第一。上次陈远，你们做的事情可真的有点冒险了。”杨天文对陈远说道。

“确实，上次我们也没想到。毕竟当时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那个周世三也太嚣张了。”陈远点点头。

“其实外勤工作是比较危险的。很多罪犯就算知道你是警察，穷途末路了，他会给你玩命，到最后说自己以为对方是冒充警察。以前公安系统发生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即使到后面抓了罪犯，可是我们的同志却已经出事了。所以我们外勤工作的第一点就是要保证同志们的安全。”杨天文讲了一下具体原因。

因为涉及到三个城市，所以杨天文分成了两组，他和徐正一组去林城，孟雪和陈远一组去苏城。等到调查完毕后，再一起去鹤城。为了方便大家调查，杨天文已经和苏城公安局那边打好招呼了，陈远和孟雪到了以后，可以直接过去，到那边会有人带他们去走访调查，保证他们的安全。

简单交接了工作后，陈远和孟雪出发了。也许是还对前面在周世三的废品收购处有阴影，陈远的内心还有一点低沉。

“听说当时的情况很糟糕，你害怕了吧？”孟雪看到陈远紧绷的情绪，不禁问了一下。

“有，有点。本来也没什么，就是大头被对方打中胳膊了。当时那些人都疯了一样叫着，然后准备冲向我们的时候，我确实害怕了。现在想想，应该也不能说是怕了，可能是没见过那样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有些紧张。不过郑队长他们还是比较冷静的，尤其是大头和小何，在那种情况下能快速稳定住现场。要不然，恐怕我们四个真的会被打惨的。”陈远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你后悔来做这个吗？”孟雪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道。

陈远没有说话，他望着前面。

“我听郑队长说过你来这里时的一些事情，是说本来帮朋友翻案，结果却被朋友欺骗了，是吗？”孟雪又问。

“其实也没什么的。”陈远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说是因为林南的原因，你信吗？”

陈远的话让孟雪有点意外，她慢慢转过了头，望着倒车镜，后面有一辆车跟着他们的车，不远不近。

“林南出事前来殡仪馆找过我，他说他发现了那个案子的问题。并且希望有一天可以和我好好聊聊，我答应了他。可是没想到却再也没机会见到他。”陈远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不敢面对的东西。我之所以不敢做刑侦这块工作，就是因为害怕，我害怕有时候会面对你自己无法面对的东西。比如我的同学，我信心满满的帮他翻案，结果最后真相却让我无法接受。这个世上最大的痛苦不是面对真相，而是无法相信真相。”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我也明白。”孟雪点了点头，“我们是同一类人。”

“什么？”陈远愣住了。

“我之所以学法医，是为了寻找真相。可是有时候面对真相没什么，但是却无法接受真相。尤其是你看到你最亲近的人躺在你面前。”孟雪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陈远有点慌张，他最见不得女人流泪，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紧绷着身体，看着前方开车。

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沈家明打来的。

“喂。”陈远接通了电话，打开了外音。

“陈远，你和孟雪去苏城了？”沈家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