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海妖族」

沈家明站在审讯室外面，他盯着里面的杨牧已经有十分钟了。

“沈警官，要不要现在开始？”旁边的警察不知道沈家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等一下。”沈家明轻轻敲了敲手指，随着他敲手指的节奏越来越快，里面的杨牧身上表现的情绪也越来越烦躁，身体不时来回晃动，脑袋也四处晃着，眼神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沈家明的手指敲击停了下来，他对旁边的警察说道，“走，进去开始。”

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沈家明看到杨牧瞬间坐直了身体，先前的烦躁情绪一扫而空，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沈家明走到了杨牧面前，盯着他。

杨牧抬起了头，看着沈家明，和他对视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里对峙着。

“每七秒身体抖动一次，需要大口喘气呼吸，然后七秒后身体还要来回晃动，同样七秒后脑袋也会四处晃荡。”沈家明说道。

“然后呢？”杨牧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一条鱼，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你要做出各种需要配合的动作来迫使自己不会忘记自己在做什么？”沈家明继续问道。

“你胡说，胡说八道。”杨牧的情绪顿时紧张起来，眼里冒出了凶光。

“你穿的衣服一直都非常整齐，衬衫的袖口都扣着扣子，即使袖口已经很脏了，可是为什么却还不解开呢？”沈家明问道。

“个人习惯，这你也要管吗？”杨牧冷声说道。

“很好奇，想帮你解开看看。”沈家明说着伸手抓住了杨牧的左胳膊，然后将他的袖口的扣子解开了。

“你要干什么？你住手。”杨牧顿时冷汗涔涔，他大声叫骂着。

杨牧的袖口被解开了，手腕露出来了，只见他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竟然全部是鱼一样的鳞片。

“我的天哪，这，这太恐怖了。”后面负责记录口供的警察顿时叫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我要投诉你，我要投诉你。”杨牧像是触电般叫了起来，疯狂地咒骂着。

“嘘。”沈家明对着他嘘了一下，“你这不是真鳞片，你也不是鱼。你是人，活生生的人。”

“你懂什么？你们懂个屁。”杨牧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沈家明没有再说话，任凭杨牧大吼大叫，慢慢的他没了力气，沈家明继续说话了，“很多人对一件事太过痴迷便会发生心理异变。你觉得自己是一条鱼，你的身体甚至都会发生变化，比如出现一些类似鱼鳞的东西。这让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发生了变异。杨牧，不要再沉沦下去了，醒醒吧。”

杨牧的情绪慢慢下来了，他微笑着看着沈家明说，“沈警官，你说这不是鱼鳞，你过来看看。”

沈家明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杨牧伸出了他的胳膊，只见上面那些鳞片竟然是真的，并且随着杨牧呼吸带动胳膊，那些鱼鳞竟然跟着也在颤抖。

“这怎么可能？”沈家明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事你不相信只因为你见的太少。”杨牧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