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更重要的事

◇第72章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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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出岛，距离上一次凯旋归来仅仅相隔半个月的时间。

司令部交给他们的任务是获取更多军港内外的情报，并特地叮嘱不必再入内地追查失踪容器的下落。

昆岚怀疑该指示背后另有深意，或是教会近期欲对羽那港采取某种军事方面的措施，或是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

若真如此，那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拥有出港的机会，他必须把鹦鹉给他的东西交到月氏族人的手里。

这半个月里亚曼反反复复说“想起奇怪的事情”，有时是夜里，有时是白天，仿佛白日做梦一般。

“死刑判决”，“大殿上的宣誓”，“冰冷的实验舱”……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分明是容器在清洗前经历过的场景，也就是说在安马给他注射刺激脑神经的药物之后，那些被覆盖掉的记忆确实在逐渐恢复。但是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以及如果继续治疗能否想起更久之前的事，对任何人而言都还是个未知数。

昆岚想起那天晚上给月见雪注射药剂之后对方的异常反应，心里重又燃起希望。可自那之后他再未受到过召见，向司令部问起，得知“殿下一切安好，近日忙于政务，没功夫见闲杂人等”。

这话极其可疑，因为上一次见面之时对方还要依靠每晚一支的安神剂入睡，而且据他所知，身为皇子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政务要忙。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要再见上月见雪一面，等来的却是第三次任务提前执行的消息。此时亚曼几乎要被随时出现在眼前的陌生记忆逼疯，想在出岛前再接受一次身体检查，昆岚制止了他。

“你还记得上一次身体检查时医生说你只是劳累过度吗？”

“是，但那会儿我确实还没开始做梦，那时候我只是容易走神。”

“如果那不是梦呢……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真实发生过的事……”

亚曼其实已然隐隐约约有了些念头，但昆岚这么直戳了当地说出来，他突然意识到事情没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他们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是柏松？还是皇子殿下？”

“别激动，你先好好想想，如果他们果真对你做了什么，那么即便你现在要求做身体检查，医生会告诉你实话吗？”

“不会，当然不会……所以他们说我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他妈的！”

“欧！他们曾经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你也……跟我一样？”

“我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哪像你，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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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岚说服亚曼先忍着不作声张，等摆脱军队监视之后再商量下一步对策。

及至下了船抵达农场，他认为是时候可以向对方透露一些事关要紧的细节了。

“据我所知，当初预备营的所有人都是被篡改记忆之后送进来的，为了叫我们全心全意执行命令。”

“篡改记忆？那我本来的记忆应该是什么样的？”

“这我哪知道？”

“你是怎么看出这些的？”

“每次身体检查医生都会给我吃一种药，我觉得可疑，瞒着她没有吃下去，就一点点想起来了。”

“可我不记得医生有给我吃药！”

亚曼此刻内心犹如一团乱麻，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能把昆岚当做“盟友”。而后者急着想切入重点，对这位“盟友”仅仅持有最低限度的耐心。

“不然怎么说你蠢呢，什么时候被喂了药都不知道！”

“我总觉得还有许多重要的东西没想起来……接下来怎么办，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些事？尤南知道吗？”

“尤南不知道，他只是众多蠢货中的一个罢了。”

亚曼听到这话，弦外之音是把自己排除在“蠢货”之外——即归入“聪明人”一类，脸上不由露出得意之色。

昆岚自知已经拿捏住了对方，一鼓作气又道出芯片之事。

“不瞒你说，我还想再去一次南柏，但司令部却禁止我们远离军港。芯片会记录我们的行踪，我需要你的配合。”

“芯片在哪里？”

“后颈右侧，靠近腺体的地方。仔细摸的话能摸到一个疤痕，那就是当初我们接受手术的部位。”

“下作手段！老子这就把它给挖了！”

亚曼骂骂咧咧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掏出匕首就要往脖子后面割。昆岚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情急之下伸手去拦，撞在刀口上反被划了一道。

“……哎呦！你他妈的割我干什么！？”

“你既然早知道脖子后面有芯片，怎么不早挖了它？”

“你觉得这东西你能自己挖出来？”

“那这样，你帮我我帮你，咱就趁现在挖了他然后离开羽那！”亚曼把匕首递给昆岚，“没了芯片，他们还能派人来抓我们回去不成？”

昆岚迅速接过匕首收到腰后：“离开羽那？离开羽那干什么？你要跟我私奔呐？”

“都这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难不成你愿意被人监视？这跟那些安了追踪器的贵族老爷家的猫狗有什么区别！？”

“你别激动……”

亚曼确实激动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仿佛心里有另一个自己在慢慢复活：“我亚曼可以替人卖命，但决不能被当成牲口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