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药剂的作用

◇第76章药剂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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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岚把知道的所有关于容器和航线的信息全部记录下来交给月良京，与安马约定军队登陆后的接头信号为“双重彩虹”，即当初他和鹦鹉之间用的暗语。

——据说只有黑瞳才能看见普通的七色彩虹之外的第二重光晕，也就是霓虹。

“小的时候你告诉我，那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残缺的人也可以看见完整的美好的东西。”

“思想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接受自己生而‘残缺’，哪怕拥有‘上等人’所没有的东西，也会认为那是老天对卑贱者的慰藉。而真正残缺之人永远不会知道，为了所谓的权利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在这里任何人都能看见双重彩虹，是吗？”

“是的，就像春天看见花开，日落看见夕阳那般寻常。”

“离开十二区之后我时常想，如果一辈子不离开那里会怎样。”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即便没有那场大火，你不属于那里……我们所有人都不该属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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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月良京后两人回到病栋。

此时距离亚曼接受麻醉过去三个钟头，林院长告诉昆岚手术结果不是很明朗，没有迹象表明他已经恢复记忆，但是被覆盖的部分产生了剧烈波动，该波动能否体现到患者的主观意识上要看他清醒后的精神状况。

“你说他可以醒过来，也就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意思？”

“很幸运，手术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预想中的排异反应，这或许与他的身体机能和强烈的求生欲有关。”

“你刚刚说的剧烈波动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如何向你描述他大脑内部的情况。”林院长扭头和安马交换眼神，“听说你们曾经给他注射过营养药物，一次脑内注射和一次静脉注射，从海马神经元的恢复状态来看该药物对他是有效果的。”

昆岚想起亚曼在南柏医院接受完脑部检查后，当天在回羽那的路上就出现了异常反应。

“也就是说，那药剂确实能够让容器恢复记忆？”

“我不敢说它是否对所有容器都有效，但至少你的这位同伴，在手术之前就已经被激活了一小部分记忆，这或许是他能够承受手术的原因之一。”

“医生，我想知道这种药的效果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就像女皇给我服用的阻隔剂，至多过一个月就会失效。”

“理论上来说脑神经类的营养剂都是永久性的。”

“昆岚？怎么了？”安马见对方神色有异，想必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昆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说的阻隔剂怎么回事？”

“自从入营之后我定期服用一种能够阻隔信息素的药，好让我不至于在接触到高级信息素时发生应激反应而暴露身份，尤其在皇子面前。”

“这种药，你现在手头有吗？”

“你是要……”

“这里几乎没有人知道信息素的存在，我试图调查当年教会实施的基因实验，但大部分数据已经被带出岛外或者销毁。可以的话我想分析一下你服用的阻隔剂的药物成分，或许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任何多余的东西都会增加被发现的风险，因此每次仁西都让他当场把药服，只多给他一剂量的药以备不时之需。这次出岛，按照预计原定计划大约二十天左右就可以完成任务归队，但谁也说不好会不会发生意外情况耽误行程。

犹豫片刻昆岚还是把药交给了安马。凭经验，每次归队后司令部都会在第一时间安排身体检查，因此他有充足的机会问仁西要新的药剂。

“你要了解基因实验做什么，我记得你说过那是一个注定会失败的计划。”

“是的，没有人可以平白无故拥有高于常人的感官和体能，越是强烈的信息素对细胞的透支就越大，那些人早已把未来葬送在了欲望里。”安马小心翼翼地将药剂封存起来，“可是……作为一名医生，我无法接受有人尚未老去就被预见死亡。”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说那个地方已经没救了。”

“是的，但现在我改变了想法，你让我开始相信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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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的时候护士送来病人已经转醒的消息。

昆岚随安马赶到病房，林院长刚给亚曼做完身体检查，各项指针均无异常。

“我们刚刚聊了两句，他的思维流畅，且清楚记得手术前和我的谈话以及来这儿的目的，这说明手术并没有影响他的短期记忆。”

“他看上去不太好。”

“任何一个刚刚接受完脑部手术的人看上去都不会太好。不用过于担心，恢复过程中产生的搏动感的头疼是正常的，只需静养和定期补充营养液便可以缓解，但我想你们没有太多时间休息。”

“是的，我们必须得走了……”

昆岚看了眼病床上的亚曼，后者直愣愣地睁着双眼，像在听两人对话，又像仅仅是在出神。

“我怎样才能知道他想起了多少？”

“这个恐怕得慢慢观察，他现在精神状态疲惫，最好不要逼迫他思考太过久远的事，这样不利于调养。”

“知道了。”

昆岚将林院长送到楼下，又问了些关于术后恢复的细节。

外面的天色几乎已经全黑了。两人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之内回到羽那，否则行程必会引起怀疑，可眼下亚曼的身体状态似乎不能马上承受长途跋涉的劳累。

或许他得想一些新的借口来解释对方的委顿和可能出现的异常表现。

回到病房，他轻轻合上房门，转身却见亚曼支着肩膀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