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选择

◇第51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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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让我信你的话，至少要叫我一声……哥哥。”

昆岚反手抓住月见雪的右腕，前一刻眼底里曾有过的触动已然褪尽，剩下的只有戏谑。

——我会说服阿祖沙让你从军队退役，给你植入健康的omega腺体。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生活，像正常的alpha和omega一样jiao合。

他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他要他他做一个xie欲的工具，从此围着“自己的alpha”生活，打心底里的服从。

即便是曾经无比向往内八区的小风也不可能说出这么虚伪的话。真正的小风，怎可能用这种方式侮辱他？又怎可能脱口而出将两人相依为命的那段艰难岁月描述成“一段快乐的时光”？

月见雪见昆岚的反应，先是皱起眉头，不悦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恢复笑容。

“你觉得我变了样子，那是自然的，记忆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恢复如初，但只要我们足够耐心就可以回到从前。”

“哈……为什么要为了哄骗我费这么大心思呢，殿下，您就这么垂涎我这身皮囊吗，这真是让我惶恐之至。”

“昆岚，要知道我们曾经形影不离。”

“可惜我的记忆里从来没认识过像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如您所说，我确实是个娼妓，在被捕之前甚至从未进过皇城。”

“既然如此，你常常挂在嘴边的‘小风’又是什么人呢？”

“我记不清了，殿下，但想必是同我一样低贱的人，信任我，依赖我，把我当亲兄弟看待。”

对话看似陷入了死胡同。除非昆岚找回被清洗掉的记忆，否则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小风’。但真正小风的人早已在十三年前的手术中成为一具空壳，唯有在梦魔或发病的时候才会出现。

月见雪抽回手，脸上略有些挂不住了。

他承认自己垂涎昆岚的身体，起先只是痴迷对方身上的香味，渐渐地变成想要得到他整个人。如果无法狠下心来用强，那么换个法子，利用“小风”的存在叫他心甘情愿臣服于自己也是好的。

可他到底无法忍受屈尊“扮演”一个贱民，哪怕知道是这具本属于贱民的身体给了自己生机。

“我想要你，一次次容忍你的无礼和放肆，你身上的味道能让我安然入睡，我想这都是因为我们曾经亲密无间……我珍视这段回忆，一再让步想要再续前缘，可是你，你好像对此毫不在意。”

月见雪的这番话半真半假，已是难得放低姿态的时候，然而听在昆岚耳里却是极其可笑，可笑又可悲。

“让步？您做了什么让步呢？”

“我给过你选择，我以为你已经认真思考过，现在看来还没有。”

“是么，您请再说一遍。”

“接受惩罚，回军队做服役，或者留在这里做我的人。”

“……哈！哈哈！”

昆岚尖笑两声挑起眉毛，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做您的人！尊敬的皇子殿下，同样的话您已经对我说过一遍，而我早已答应了，您难道忘记了吗？”

月见雪冷眼看他失心疯般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才喘着气歇停下来。

“我曾向神圣之主宣誓永远效忠于他，也效忠于您，我以为这跟其他所有士兵立下的誓言一样，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意思？嗯？神圣之主若是知道您在用他的名义给自己招妓……”

“闭嘴！！！”

气急之下随手挥出的一耳光，正中面颊，把对方打得偏过头去，话音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说话？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

“你既然不信我是小风，又为什么要一遍一遍那样叫我？让我夜夜难眠的人是你，让我能够安睡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

昆岚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说话，直到脸颊上的刺痛消退，方才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擡手轻轻摩擦嘴角，破损的黏膜渗出一点血渍。

“如果不在意，我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让你偷袭。”

月见雪闻言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对方在回答他许久之前说的话。

手掌心阵阵抽痛，尽管创口已大体愈合，且方才用的也并不是这只手。

他突然后悔挥出那一巴掌。看着对方阴郁中略带落魄的神情，低垂的睫毛，凌乱的发丝，这一刻他不知道那堵在心头的苦涩的情绪是什么，仿佛那晚上的心痛延续到现在，全然清醒的时候。

“如果不在意，我又怎么会……差点相信你这些拙劣的谎话。”

“你不信我。”

“我居然真的期盼过，盼你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装得哪怕像那么一点点，我就会相信。”

“你告诉我，怎样才算像？”

“……”

昆岚再次沉默下来。

不能再说了，这样的交谈再持续下去他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

何况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事到如今该如何确认小风还在不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再开口叫一声“哥哥”。他总是那么真切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又瞬间杳无踪迹，他抓不住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找他。

“殿下，您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