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锦衣夜带刀 - 元灵宇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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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一件事十分紧急,与泥涅师有关。”李观镜将郗风等人发现的事说与李Z听,道,“宣阳坊里遍布家奴官兵,我的人不好暗查,因此那日带着郗风去确认朗府没有武功路数相近的人,如今只剩下束凌云的府邸不清楚情况了,你能不能帮着探点消息?”

“若是束凌云,我会知道的。”李Z淡淡道。

李观镜领会到其中含义,不由得有些惊讶,不过他既然不曾参与其中,便不多问,只问道:“难道是杜家三兄弟之一?”

李Z沉吟道:“说不准。去朗府的那一小会儿又怎么能探出虚实?往大了说,他们甚至不一定是宣阳坊的人。”

李观镜何尝没往这个方向想过,只是如此一来,无论是查探还是分析俱是无比麻烦,他想一想便觉得头疼,现在被李Z道破,无奈将头从沙土里拔出,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去查呢?”

李Z沉思片刻,蓦然笑了一声,道:“有意思,有意思!一个废王子在长安十几年无人问津,一朝竟门庭若市!”

李观镜忧心忡忡地看着李Z,没有说话。

李Z笑容渐渐散去,他抬眼看向李观镜,道:“别发愁,从宣阳坊查起总没有错,大户人家的关联统共就那些,不是姻亲便是师徒。对了,你让郗风记牢了对方的武功路数,明日过来一趟,我找个高手辨认辨认。”

李观镜心下定了定,笑道:“好,便按你说的办。”

李Z见李观镜神色轻松不少,也露出闲适的笑意来,他奔劳多日,此番才有说服自己松散松散的由头,便顺着本心,靠在凭几上,懒懒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何要让郗风跟着泥涅师?”

李观镜对李Z并无隐瞒,将团凤的事说了,李Z听完之后,眉头挑了挑,似笑非笑道:“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和我说?”

“这不是才找到机会说么?”李观镜见李Z又要发作,忙补充道,“再说了,你如今烦心事多,我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等我全都安排妥当,再与你说也不迟。”

李Z含糊道:“天大的事也大不过你。”

李观镜没有听清,追问了一句,李Z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再说,只道:“第一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你再说说第二件。”

李观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第二件事与李Z并无关系,纯粹是自己拜托他。

李Z常在宫中,消息本来便比常人灵通,此时见李观镜踌躇,心中已猜出七八分,问道:“是柴昕么?”

李观镜一惊,忙问道:“你如何知晓?”

“北衙禁军即将改制,估计柴宣也听到了一点风声,这个老狐狸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他自己算是半致仕了,唯一能挣扎挣扎的,只有推柴昕上去。”

想来此次改制,定然是要大大拔高北衙禁军的地位了。李观镜听完这一通分析,忍不住叹息,道:“老太尉曾经在朝堂呼风唤雨,如今被排挤成了边缘人物,自然不肯罢休。”

李Z“嗯”了一声,道:“所以现在是什么问题?柴昕不肯去?”

李观镜点头,为了永绝后患,道:“柴昕不喜欢舞刀弄枪,你可有法子让她走文官之路?”

“我听说秦子裕在备考,柴昕何不与他一起?”

科举考试搜身极严格,柴昕绝不可能去,只是李观镜不能这般说,便道:“她从小就不大爱读书,考科举那是千人过独木桥,她不成的,太尉也不会同意。如今最好是上面出个调令,直接将她调走。”

“这可巧了!”李Z笑道,“待我出征时,点她作随军长史,不就成了么?”

“那回来后呢?”

“彼时他已在我麾下,回来自然也受我安排。”

“几时能定下?”

李Z看他急迫,不答反问:“你为何对柴昕的事如此上心?”

李观镜一愣,自觉这个可以回答,便道:“从小一起长大的,事关好友的身家性命,自然要关心!”

“你也忒夸张了点,这么点小事,怎么就关乎性命了?”

李观镜讪讪一笑,这倒不敢答了。

二人相交多年,李Z明白李观镜定然是有不能与自己道明的原因,虽心中有些不悦,到底也没强迫他说,只道:“月底便能定下。”

李观镜心下一松,道:“太好了!”

李Z见他高兴,先前的不悦也淡了些,见正事说完,便开始关心李观镜的身体状况。两人还没说几句,外间有人回禀有客,李Z起身出门,过了片刻,进来向李观镜道:“宫里有点事,我得马上过去一趟,今日恐怕不能再出宫了,你在这里用过晚膳再走。”

李观镜忙站起身,道:“你快去罢,我这便回去了,阿娘等我吃饭呢。”

李Z神色不愉,显然不愿就这么离开,但外面催得紧,他只来得及丢下句“回头我去找你”,便匆匆离去了。

李观镜目送他离去,心里有些担心,不知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便也匆匆告辞,打算回去问问郡王是否听到了什么消息。

夕阳斜斜洒来,将人影拉得长长的,若换做寻常时候,李观镜定会下马闲散几步,但今日情况紧急,他一路打马而归。快到家门前时,前方蓦然窜出一道人影,李观镜一惊,忙勒住马,险险地停了下来。李观镜惊魂初定,连忙下马去看,陈珂紧随其后,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侍女坐在地上,见到李观镜下马后,利落地站起身,紧接着一位蒙着面的高个女子走出,往李观镜面前来。

陈珂挡在李观镜跟前,喝道:“你是何人?缘何半道拦马?”

蒙面女子摘掉帷帽,取下面巾,露出一张年轻瘦削的面容来,她眉头紧锁,神色颇为哀怨地看着李观镜,然后行了一礼,道:“妾身见过李公子。”

李观镜注意到她的自称,又见她已然盘发,心中更加奇怪,问道:“你是?”

“妾身尹门程氏,公子不认得妾身,妾身却听夫君提起过公子。”

李观镜反应了一瞬,惊讶道:“你夫君难道是尹望泉?”

程ww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李观镜看了看天,道,“你来找望泉?我现下也不知道他在何处,眼看着快到宵禁的时辰了,不如你先归家去,我回府让望泉早些回去。”

程ww道:“他断不肯回去的,求李公子带我入府,让我见见他。”

原来是夫妻俩发生龃龉,李观镜不好插手别人家事,便道:“他现在并不在府中,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回家。”

程ww咬了咬牙,忽然蹲下去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日子过成这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索性早早死了,也省得碍着公子你差使我夫君!”

这一喊,引来了好几个路人侧目,陈珂怒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我家公子!”

程ww显然听不进去,哭得越发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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