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不要脸，要你这里，还有这里会装满我……
第17章不要脸，要你这里，还有这里会装满我……
宋清姌是个优秀的聆听者,双手托腮，专注而沉浸的听着老爷子讲述他和妻子过往的故事。
老爷子看得出她并非惺惺作态，而是真的感兴趣,她眼睛里迸出的光做不得假,也正因此老爷子更加激动，说得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大有突逢知己,相见恨晚,促膝长谈个一天一夜之意,哪记得不久前还冷眼相待。
只可惜，有些被他美化的部分,竟然被孙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
好面子的老爷子脸涨得通红,眼神一下子从柔和变成了恨铁不成钢,怒而抄起拐杖就往程妄身上抽去。
程妄下意识躲了下，他竟还敢躲，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绕过桌子拐杖甩得飞起,生龙活虎的样子，比整天一副病恹恹状态的年轻人还要血气充足。
一眨眼的时间，宋清姌就看见老爷子撵着程妄打，像村里过年撵鸡一样,围着桌子饶了一圈又一圈,桌面茶水都晃了出来。
“爷爷打孙子咯,打孙子咯！嘎嘎嘎,好好玩儿。”
吃完葡萄的小鹦鹉飞到了桌上，看见这一幕，扑通一声倒在了桌面,双脚朝天，圆鼓鼓的肚子微微起伏，笑得贱兮兮的，说的话也很欠揍。
宋清姌捡起小鹦鹉身上掉下的一缕绿毛，亦掩面而笑，这一老一少，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玩闹，真是幼稚。
可也是这样温馨真实的一幕，深深烙印在了她心里，阳光正好，葡萄很甜，人也，还凑合。
小鹦鹉笑累了，从桌面爬起来，砸吧砸吧小嘴，左右摇摆晃到了宋清姌跟前。
它歪着脑袋思考了下，忽然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手心，软糯蓬松的手感令她不受控地rua了又rua，小家伙亲人，很配合，一点儿也不生气。
直到脑袋被rua掉了一根毛，它才离开了些，跳到装葡萄的篮子里，肉乎乎的小爪子踩在一颗最饱满的葡萄上，眼珠子一转又一转，鬼精鬼精的。
“美女，剥葡萄。”
宋清姌心底一软，剥了颗葡萄递给它。
小家伙兴奋地蹦过来，又蹭了下她手心，一边吃葡萄一边欢快的说：“美女，你真是个好人呐。”
被一只潦草小鸟发了好人卡，宋清姌心情还不错。
另一边，体力强悍的祖孙两终于歇战了。
老爷子体力耗尽，扶着座椅把手大口喘息，还不忘给站在宋清姌身侧的孙子递眼刀子。
“爷爷，渴了吧，快坐下喝口茶，然后咱们继续说奶奶的故事吧，姌姌还没听完呢。”
宋清姌将温热的茶盏送过去，拉着老爷子坐下，她亲手剥好的一盘葡萄也推到他眼前。
老爷子心底多少舒服了点，擡头看向她，女孩子温温柔柔的模样恍了老爷子的眼。
那一眼，仿若那个天神一般的大小姐回来了。
可她永远也回不来了，老爷子生硬的别开眼，敛下了眸中酸涩，他撚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其实有些酸。
连吃了几颗葡萄，心境才平静的一点儿。
老爷子复擡头看去，程妄已经贴着宋清姌坐下，他炙热的眼神从没缺席过她的一举一动，还贴心地又剥了一颗葡萄，送到她嘴边。
“尝尝。”他挑了挑眉，表情是不容拒绝的。
宋清姌余光瞥了眼老爷子，想了想还是不要落了程妄面子好，该表演恩爱的时候，还是要表演一下。
她一改冷淡，扯唇扬起一个笑脸，眼含星辰，眉似弯月，“谢谢老公。”
泛着水光的葡萄被女人含在嘴里，一滴汁水因挤压从他指尖滑到脉搏，脉搏受到刺激，剧烈跳动了几下。
蜷了蜷指尖，感觉有些痒，天人交战几秒，他还是没忍住两指掐上了宋清姌鼓起的腮帮子。
看着她微微怔圆的瞳仁，清透的眸底倒映着的只有他一人，这下心里终于舒坦了。
宋清姌却气炸了，她嘴里的葡萄还没咽下，被这么一捏，混浊的葡萄汁水从唇角溢出，她长这么大还没这样失态过，即便是捂得及时，还是被这一老一少看见了。
“程！妄！”
她咬着牙，漂亮的眸中蹿起两团怒火，手在桌下狠狠拧着男人腰间软肉。
程妄浅笑，面色丝毫不改，甚至还挑衅地勾唇，她又加重了地道，他薄唇轻张，口型说‘不痛，再重一点’，她立即气成了一只红眼河豚。
打情骂俏而已。
老爷子看得更酸了，嘴里葡萄没了滋味，欺负他没人疼吗？
越看妒火越深，他猛一拍桌子，打断了两人一来一回的交锋，指着程妄鼻子，没好气吼道：“你去把我房里的盒子拿来。”
程妄好看的眉蹙紧，怔在了原地，那盒子是奶奶的遗物，爷爷最宝贵了，夜夜都要抱着入睡的。
他看向宋清姌，想到什么，有些了然，心底既惊讶又有些自豪。
“看什么，没长耳朵，还不快去！！”
“行，我马上去。”
程妄不情不愿，懒散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瞬间遮住了宋清姌身上的阳光，他长腿一迈，很快消失在草地。
拐过转角，回头看一眼，老爷子和宋清姌的小脑袋瓜又凑在了一起，叽叽咕咕说着话，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岁月静好。
程妄依靠在墙角，从口袋摸出手机，对准摇头晃脑的两人一鸟，咔嚓几声，永久定格了这一幕。
拿到盒子后，程妄特意停留了一个小时，没去打扰爷爷和他孙媳妇吹牛。
这些年爷爷确实孤独，对外要保持威严，对内也没几个人能走近他的心，熟悉的早知晓他和奶奶的故事，他思念奶奶时，想说也没人可说，只能心里闷着。
这下好不容易有了忠实听众，不会想让他去打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