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漆黑中沉寂一片,元清澜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双手撑在他身侧的俞景阳是什么意思。
本来他还在振振有词质问对方,现在惊觉触了人家的难言之隐,不由有点懊悔,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
不应该啊。
他和俞景阳之前还试过这样那样,那晚明明是他放不开,人家俞景阳可精神着呢,目测没什么毛病,看着还挺壮观的。
怎么忽然就,不太行了?
不能吧?
元清澜想不明白,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后来想起在温泉酒店,俞景阳接了俞万千那通晦气的电话,难道是忽然被打断了兴致,所以,有毛病了?
啊?这……
就悲催。
虽然听着让人难以置信,但是,哪个正常男人会开这种让自己颜面扫地的玩笑?
“怎么回事啊?”
元清澜攀在俞景阳脖颈上的手臂不觉松了松,刚才还欲撒泼的语气瞬间充满了人性关怀,轻声细语,小心翼翼。
怎么回事?
俞景阳自己也想知道。
刚才找这么搞笑的借口纯属着急口不择言,现在还要被求细节,他实在是没脸编。
但又不得不说。
俞景阳翻身顺势躺在床上,侧身将脸埋进臂弯里,表现得又颓又废,实在,难以启齿。
元清澜悄悄整理好睡袍,抬手想打开床头的壁灯,手指刚触碰到开关,转念一想,又默默收了回来。
现在好像不适合见光,俞景阳保不准怎么羞赧呢,他肯定不想被看到窘境。
“是不是俞万千害的啊?”
元清澜看他不说话,俯身趴过去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询问。
这是病,就算不好意思也得治。
这可关系着两个人的幸福呢。
时间在黑暗中被拉长,俞景阳还是不声不响,像是很难过,一时无法接受这难言的遭遇。
“没事,谁都有没心情的时候,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明明那天还好好的,肯定没大事的。”
元清澜有点同情地往他下/身瞟去,睡衣穿得严严实实,在漆黑中什么也瞧不到。
如此,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俞景阳一天的躲闪,纯粹是出于羞臊卑怯。明明自己都很糟心了,还要在他面前装若无其事,讨他欢心,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其实,我一点也不急。”元清澜说得一本正经,好像忘了几次三番主动撩人的是谁了,“不做那些事我们的感情不也挺好吗?”
他的本意是要安慰装死的俞景阳,但这么一说又显得有点消极了,好像人家永远好不了似的。
“白寻认识很多不错的医生,明天我帮你问问。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有办法治愈的。”
元清澜的话音刚落,俞景阳马上翻身面对面连声阻止他:“不用,真的不用,千万别跟别人说!”
这要是让周边的人知道了,他还活不活了。
三人成虎,此事要传出去,还不知道被贴上什么难听的标签。
那时候,没脸见人要去非洲挖金矿的人就是他了。
“网络就医问诊可以不透露真实身份的。”
讳疾忌医不好,这是关系一生幸福的大事,元清澜忍不住还要多嘱咐几句。
俞景阳一向听人劝,没想到在这种事上包袱还挺重,不管他怎么哄劝,就坚持自己问题不大,很快会好的,千万不要找医生!
好吧,看他这么固执,元清澜只能按下不表,开灯去换了套保守睡衣,然后跟始终闭眼不语的俞景阳一起睡了。
翌日,把自己坑死的俞景阳终于挨到了白寻回国。
其实他们俩并不是很熟,但此刻却有千里寻亲的激动。
俞景阳早早在约定的餐厅包间等候,来得时候还风风火火,后来一想到自己频频犯的蠢早晚被人奚落,又开始生无可恋状。
白寻到的时候,俞景阳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抽烟,神情木然惆怅,要不是房间的排风设备极好,现在可能都呛得进不去人了。
白寻到没觉得他没礼貌,而是非常感同身受他的苦逼处境。
“事已至此,还是想开点吧。”
白寻是典型的青年才俊,气质温和儒雅,非常有白衣天使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波光流转的含情眼,看着你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专注,很容易让人产生被尊重的感觉。
因此他在医院的人缘非常好,不论同事还是病患,均对他青睐有加。
“清澜的病接下来要怎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