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0章检查团提出的新挑战
第20章第20章检查团提出的新挑战
“阿野,你生气了?”江穗宁娇媚婉转的嗓音像根轻盈的羽毛,搔刮在陆野的心尖上。
他浑身过电般微微一颤,心头那点芥蒂竟在这声轻唤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小肚鸡肠行为的强烈窘迫。
他一时竟不敢回头看她,耳根隐隐发烫。
江穗宁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后,脸上非但没有释然,反而浮现出更深的窘迫,十分不解。她以为他心里的芥蒂还未消除,细细一想,自己和吕爱国因着那个共同的秘密,关系确实比普通朋友亲近许多,可这内情眼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阿野,”她斟酌着开口,试图解释,“吕同志性格开朗,见识也广,我就是听他聊起化工工艺觉得特别有意思,他才说介绍几本相关的书籍给我看看,说起来,我也是因着他是你师弟,这才和他多说了几句。”她自认为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殊不知,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将陆野那点隐秘的、不愿宣之于口的“小心思”照得无所遁形。
陆野顿时觉得无地自容,紧紧握住江穗宁的双手,语气带着懊恼和诚恳:“穗穗,抱歉,是我不对,是我没调整好情绪,胡思乱想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自我检讨的速度倒是快得惊人,江穗宁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哭笑不得:这人,自己就把自己给哄好了?还真是耿直得可爱。
“你别这样说,”她心里软成一片,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太在乎我了,这事儿也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没顾及你的感受,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不用!”陆野连忙阻止她,神情认真,“你有交友的自由,不必为了迁就我而改变什么。是我该更信任你。”他的原则和对她的尊重,此刻战胜了那点私人的醋意。
“陆野,你真好。”她心头一暖,凑上前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刚要站起身,却被陆野猛地拽进怀里,紧紧禁锢住纤细的腰肢。
后面的话湮没在炙热的呼吸里,他滚烫的唇舌含住了她柔软敏感的耳垂,或轻或重地吮吸啃噬起来。
陆野气息早已粗重不堪,他一把将江穗宁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卧室,利落地踢上房门。
***
后半夜,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卧室内,云雨初歇。
陆野餍足地呼出一口浊气,侧身将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的江穗宁紧紧拥入怀中,恋恋不舍地亲吻她汗湿的额头。
片刻后,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上衣裤,去浴室仔细冲洗了浴缸,放了半缸温度适宜的温水,这才回到卧室,将几乎睡着的江穗宁抱进浴室,轻轻放入水中。
温热的水流包裹住疲惫的身躯,江穗宁舒服地喟叹一声,实在累得够呛,躺在浴缸里连眼皮都懒得掀开。
陆野拿了毛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洗,看着水中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眼神再次幽暗起来,鬼使神差地,他竟然也脱了衣服,跨坐进本就不算宽敞的浴缸。
待江穗宁反应过来,为时已晚,水面剧烈晃动起来,她只能半推半就,又被他得逞,好一番折腾。
***
一夜荒唐的后果,就是早上果然起晚了。
江穗宁抓过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离上班时间只剩二十分钟,她险些骂出声,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冲去洗漱。
陆野自知理亏,早已为她挤好了牙膏,备好了温水。看着镜中气鼓鼓的小妻子,他从身t后温柔地环住她的细腰,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低声下气地道歉:“穗穗,昨晚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控制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狗都不信!江穗宁绷着脸,不说话,只顾快速刷牙。
“你要怎样才能消气?”陆野放软了姿态,脸埋在她后颈上轻轻磨蹭,“我都听你的,嗯?”
这蛊惑的语气,令人遐想的言语,这还是原书中那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吗?江穗宁简直惊呆了,被他这罕见的黏人劲儿弄得没了脾气。她快速漱了口,伸手去掰他环在腰间的胳膊:“别闹,我真要迟到了!”
陆野根本不听,手臂稍稍用力,便将她又带回了怀里,霸道的吻再次不容拒绝地落下。
“呜……”江穗宁猝不及防,被他一只胳膊牢牢揽住腰,另一只手固定住后脑勺,被迫承受这个带着些霸道强势的吻。
就在她被吻得晕头转向、双腿发软时,他却突然擡起了头。
唇上一空,心里头竟莫名有些怅然若失。江穗宁脑海空白了片刻,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他,气恼地跺脚:“陆野!你干嘛!我要迟到了!”
“我开车送你去,保证晚不了。”陆野见她是真急了,不敢再闹,连忙递上拧好的热毛巾,语气带着讨好,“快擦把脸。”
江穗宁顾不上跟他生气,扯过毛巾快速洗了把脸,一转身,油纸包好的油条和一瓶牛奶递到她面前,陆野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拿着路上吃,车就在外头,我们走。”
她挂好毛巾,接过尚带余温的早餐,心里明白,这定是他一大清早特意跑去团里食堂买来的,又开了吉普车过来接她,就是为了让她能多睡一会儿。这份细心让她心头的火气消了大半,但面上还是板着。
到了厂门口,虽说踩着点没迟到,但江穗宁向来不喜欢这种赶急忙慌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事情脱离掌控。她把空牛奶瓶子塞回陆野手里,转身就下了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是还在生气?陆野意识到不妙,心下一慌,拉开车门就追了出去,可江穗宁已经随着上班的人流走进了厂区。周围都是人,说话也不方便,他只得懊恼地返回车上,握着那只还带着她手心温度的玻璃瓶,心里一阵七上八下。
***
江穗宁昨晚没睡够,早上又赶得急,心情难免不顺,脑袋也有些发蒙。她暗暗下定决心,日后绝不能再由着他毫无节制地胡来。
去厂长办公室报到后,江穗宁来到妇联办公室。
妇联主任正好是隔壁团长媳妇连嫂子,对她很是照顾,早已让人为她收拾出一张临窗的办公桌。昨天多亏她帮忙,黑板报才及时处出来,刘红对她印象大好,特意把自己的办公桌挪了过来,和她挨着坐。
今天一早,恰逢军区后勤部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妇联也需要派人参与接待。连主任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问谁手头上暂时没事,跟她一起去接待领导。
几个工作时间长的老同志都不太愿意去,各自找着借口。连主任心知肚明,也不点破,目光落在刘红和江穗宁身上:“你俩手头暂时没啥紧急任务吧?正好厂里那期黑板报是你俩负责的,一块儿去吧,领导要是问起宣传的事,也好应对。”
江穗宁作为新人,还没被分配具体任务,自然没有理由推脱。刘红被点了名,虽然心里不太情愿,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两人只好跟着连主任来到厂门口。
宋厂长带着几个技术科和安全科的负责人,已经等在了那里。他一眼看见人群中的江穗宁,脸上顿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心里暗暗责怪连主任:一个刚上岗的新人,懂什么接待礼仪?带过来万一说错话做错事,岂不是给厂里抹黑?
连主任瞧见宋厂长的脸色,不用猜就知道他肚子里在嘀咕什么,不屑地撇了撇嘴,故意擡高声音问周围的人:“哎,你们今天进厂,瞧见门口新出的那期黑板报了吗?”
“瞧见了瞧见了!”
“哪能看不见啊,画得可真叫一个好!谁画的?”
“就是,听说小赵病了请假呢,你们妇联除了小赵,谁还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