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熊心豹胆
我是谁?到底为什么而来?要到哪里去?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黑暗之中,又有什么事情在悄然生长。
是什么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它在有节奏的律动着,噗通、噗通、噗通……
是,心跳。
心跳?如此强烈的心跳,好似在昭示着它极强的生命力。霍然,一道刺眼的金光亮起,一时间眼睛吃痛一切都看不清。片刻后,那种刺痛感渐渐的消散,眼前的事物便的清晰。
血红的苍穹,好似刚刚被取出来还在流着鲜血的心脏。红色的雾气弥散在周围,没有风,却传来强烈的风声。远处,一座白塔在血红之中分外明显。
脚下,是一条断崖。断崖将易子皓与那座塔远远相隔。远望那座塔,只见塔中亮着幽幽的光芒,好似谁的目光闪烁不定忽明忽暗。那光芒,如此令人着迷,透着致命的诱惑,好似在召唤着易子皓一般。
易子皓远望白塔的目光渐渐涣散,金光在他眼底越来越强烈,最后聚合成一个清晰的“宙”字。那一刻,好似一切都不存在,仅有白塔之上的那道光与易子皓。
“丝……”易子皓口中吐着不分明的音节,向着那塔缓缓迈开步伐,好似奔向母亲怀抱的孩子。忽然,那白塔之上的光芒陡然一变,一颗血红的圆柱子噗通噗通的律动起来。紧随其后,似有无数的妖魔向着易子皓扑来。易子皓心头一紧,一瞬间眼底的金光散去,整个人在半空迅速下落。
“啊……”
易子皓扑棱一下子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四下寻望,只见阳光正好之中,四周尽是风家的样子。怎会这样?适才我是依着白泽所说的法子,端坐于筵席之上修炼九幽诀。原本一切通达,怎么一瞬间全变了样子。
莫非是梦?不,绝不是梦。若是梦,怎么会如此真实,更何况修行之中神识凝聚清明,根本不可能睡着。不行,我要去问问白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急急的出了门,向着白泽的房间走去。方一推开白泽的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眼前的白泽,正捧着不知谁人的心脏,吞到口中。
手上和嘴角的鲜血,如此刺眼。而白泽,目光之中充满极为享受的神情。这诡谲的一幕,令易子皓受惊匪浅,整个人浑身颤抖不止,双腿发软几欲瘫倒在地。
见了易子皓愣忡在门前,白泽急忙抹去嘴角的血迹,向着易子皓走来。易子皓连连后退了几步,周身金光一瞬间潆洄流转。
这是一个充满防备的姿势,白泽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你躲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手兀自摸向腰间的征天剑,易子皓不是不相信白泽,只是他不敢相信,白泽已经存在了十万多年之久,古老的仿佛脚下的浮川大陆,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让人无法看透。
“是熊心。”白泽无奈的解释道,“真的是熊心。”
熊心?还豹子胆呢!管你熊心豹子胆的,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其受其牵制,不如先发制人,易子皓颤抖的声音道:“你是谁?”
“白泽本尊,如家包换。”白泽无奈的双手一摊,“我说了是熊心,我受伤了,需要用熊心疗伤。适才吞下的是一颗熊心,怎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说着,白泽指向屋子里一张黑熊的皮子:“我今早看过你后,去集市上闲逛,看见一个猎户卖一头新捕来的熊,那头熊已经死了。于是便想猎户买来,让他把皮子和心给我,余下肉便让他自己处理了。”
易子皓这才缓过神来,许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太过紧张,长舒一口气对白泽道:“小白,你于心何忍?神兽神兽,你虽然是神,可也是兽,你怎么可以吃下熊心?今儿吃了熊心,明儿是不是就要去吃豹子胆了?”
话未说完,只见白泽无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对易子皓说道:“你真是料事如神,我当真要吃熊心豹子胆!”
易子皓胸口一窒,一瞬间变得无语,干巴巴的挤出一句话:“你可知,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说话间,易子皓把征天剑收入剑鞘。白泽却哈哈大笑,笑了良久肚子也跟着痛了起来。一边笑着,白泽一边说道:“哪来的什么熊心豹子胆,我就这一颗心便可以恢复七成功力,余下的便自己慢慢的养着。再者说,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招惹咱们易大爷不是?”
白泽故作扭捏的搔首弄姿,易子皓只觉一阵阵头皮发麻,转身撤了出去,却将自己的来意忘得一干二净。白泽望着易子皓离去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你难道:“什么都不要问我,你且好自为之吧。”
离了白泽处,易子皓先是去了阴塔看了风凝,跟在风凝面前好一番叨咕,随后又去离宫看了风辰,又是好一番叨咕。之后,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便前往集市上闲逛。
这偷来的一日安恬,倒是令他怡然自得。见了路边有以算命的先生,易子皓便觉得有些意思,蹲在一旁观望了,剑那算命先生还算有些门道。于是待到众人散去,他便凑上前与那算命先生说话。
“不知这位神仙来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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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算命?”
“不,仅是对先生感兴趣而已。”
“要问命理前程因缘祸福皆可找我,若是别的事情,概不回答。”
说着,算命先生闭上了眼睛,老太爷一般的靠在凭几之上。易子皓碰了一鼻子灰,只觉悻悻,正欲离去,忽然见了那凭几之上吊着的花纹,北斗七星与桃都山位置想对称,易子皓便一切了然于心,清了清嗓子道:“原来是摘星观的道长,失礼了失礼了。”
那算命先生霍然坐起身来,瞪着易子皓威胁道:“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是摘星观的道士?说,你有什么目的!”
易子皓扯出一个无奈的笑,现今这世道怎么了,怎么人人都妄想着自己会遭到迫害,难不成是个什么症候?还未待易子皓回答,只见七个女子款款而来。七个女子头戴幂蓠,那幂蓠之上的纱巾半露不露,女子的面容隐隐约约,却难掩极为标志的面容。
七个女子将易子皓围住,抱拳道:“这位便是易先生,主上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