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风雪美酒

冷风冷雪的天气，风五爷小院内的落雪也不扫去，五爷已经烫好了酒，正在小轩内等着。一见风凝带着易子皓一先一后进了院子，嘴角微微上扬，招呼道：“快，等你多时了。”易子皓见了酒，先是一愣，随后心中暗道：“这风五爷，可是要弄什么名堂？”

风五爷似是看穿了易子皓的心思，笑道：“原本是有些事情与你说，不过后来接到了新消息，一切也有就过去了。现下，我倒是闲的无事，想必你也是如此，所以烫了酒。”

易子皓眉心舒展，笑着与风五爷对坐。

风凝也不说什么，就是在一旁静静看着，时不时添些炭火。几杯酒下肚后，易子皓只觉身子暖暖，又有些神思飞扬，却恍惚想起花砚枫尚在世的光景。这一生，自他与花砚枫相遇，似乎所有的事情交织在一起。

前些时日，若不是他依着摘星观摘星道人的法子去驱遣花砚枫的三生石，便是不能知晓风大爷的诸多往事。花砚枫的三生石中有一句话，好似是花砚特意为易子皓留下的，那句话是：“深山云雾处，儿郎不归还。三生石相遇，解开长陵序。长陵序曲尽，云瑶赋相思。历尽千万险，重逢云之巅。”

易子皓也不明所以，只是觉得似是专为自己所留，好似冥冥中一切都有感应。

一时伤神，被风五爷看的明澈，风五爷笑道：“想必，你定是念起往事了。”

易子皓点点头，端起酒樽，呷了一口酒。借着微醺的酒气，易子皓缓缓问道：“五爷，砚枫他……”

风五爷道：“我与小辈相交甚是疏懒，倒是凝儿知晓颇多，莫不如让他与你说一说吧。”

易子皓转望风凝，有饮了一杯酒，道：“算了，也都过去了。”

说着易子皓将怀中的一个锦囊翻出，随后一拈，解开纳海咒，只见里面一团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好像雾气缭绕一般，又似光影交结不断。

易子皓道：“这是积香山山灵结印，只是师父临终托我去寻一个人，到现在已经许多年了，却依旧未曾与那人相遇。这结印，一天天衰弱，多是有一天涣散了，积香山便彻底完了。”

风凝轻轻山前，安慰道：“你不必如此感慨，你未曾遇到那人，许是你们缘分未到。你师父留下结印，想必就是让你懂得这个理儿。”

易子皓不再说什么，兀自望向窗外，窗外雪落簌簌，白茫茫的一片。

两人饮酒，直至天黑，天黑之时，雪已经没过膝盖。易子皓简单收拾了一下，辞别风五爷，向着宅子折去。

不过是一刻钟的路程，易子皓原本想御剑而驰，后来觉得倒是麻烦，也就作罢。踏着厚厚的积蓄，易子皓回到宅子。方刚行至门前，只见宅子内一盏灯烛屋子亮着。瞬息之间，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袭卷全身。易子皓急忙推门而入，只见白泽正挑着灯，端着一本不知什么书读的津津有味。

易子皓悄声走了上去，只见是不知那个歌舞坊的戏本子，唱的正是一出情戏。草草的扫了两眼，易子皓一乐，原来竟是《天仙配》。

不过是民间杜撰的故事，白泽却深深陷入其中，即便易子皓来了也不知晓。易子皓也不惊扰他，兀自爬上床去，在这酒意正好的时候谁去。醒来时，已是天色通明。虽是天色通明，却仍旧未有日光，想必是个落雪的天气。眼见着冬日的寒冷一日胜似一日，白泽古神倒不觉，易子皓却是有些耐不住。于是乎，起身去买木炭和炭盆子。

方一出门，只见白泽正在院子里扫去落雪。白泽闻声转向易子皓，笑道：“你醒了？”

易子皓颇为认同的点着头，道：“好一句废话，我若不醒来，莫非梦游？”

白泽拄着扫把站在一旁，道：“我去了旱魃山，特意在女妭的墓室寻找一件东西，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原来，白泽是去了旱魃山女妭墓。这迢迢山水，竟在一日之内。也难怪，白泽为上古神兽，修为自是易子皓难以匹敌。若以易子皓的修为，单是去往旱魃山便需要几日。

易子皓笑道：“什么东西？”

白泽随手一挥，只见是一块玉。却也是平平无常。易子皓有些不解，看着白泽道：“什么东西？”

白泽道：“积香山落梅峰崩塌前，我特意将山髓收了。后来我魂飞魄散，被应龙捡了去，藏在女妭的墓穴中，今日起来，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可以催动山灵结印。”

山灵结印，乃是封住山体灵气，使其不外泄，而泽润山间万物，从而山峰不动的法子。可是，若不能将其直接作用于山髓，便是易子皓散尽一身修为也未必能将积香山所有峰峦的灵气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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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皓道了一声“谢了”，便要去买木炭，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对白泽问道：“小白，你曾与我说过云穹之巅，那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

白泽将扫把放在一旁，掸去身上的浮雪，走山前到：“云穹之巅，是司宙之神住的地方，这世间除却司宇之神，无人可以找到。昆仑虚的古籍之中，却是有着相关描述，也不知晓是真是假。”

易子皓起了兴致，也不去买木炭，拉着白泽折回屋中，听着白泽一一讲来。

司宙之神，无形无相，与司宇之神同生于混沌之时的隐生海中。昆仑古籍曾对其有过描述，古籍曰：“云穹之巅，隐生海底。虽未流火覆盖，其中却是祥瑞万千。曾有人以为是太阳，只不过一位古神追逐太阳，却未曾见过云穹之巅的丝毫迹象，最终累死在若水的支流。而据司宙之神所说，云穹之巅有十万八千阶梯，每攀上一阶梯便要历一世劫难，也是因此司宇之神的云水一方覆灭。十万八千阶梯走过，天路大开，云穹之巅便见着了。只是，这世上却无一人知晓从何方找到十万八千阶梯。”

易子皓听闻，仅仅握住花砚枫留下的三生石，兀自出神。待到回过神来，白泽已经再次出门扫雪。一时间，屋子之内只剩他一个人，不由得有些心中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