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不似冬日秋意浓
到底是上古之时便已存在,只见饕餮引着几人与神风堂诸多弟兄离开客栈之后,向着长天一啸,一团浓云落下。饕餮,龙族后裔。龙,布云施雨之神,弄的一团云彩落下倒也不算什么出奇,可是片刻后浓云消散,平地之上空无一人。
众人只道是眼前云气障目,片刻后周遭之物一片清明朗,竟是在神主城。神主城,紧邻浮川大陆东方无穷海,与这吕册城相聚两万里有余。须臾之间,便已到达,却是天阶修为的落羽也难以做到。
众人皆是面色一惊,饕餮笑道:“原是想带你们潜入无穷海底隐生世界,那里却是一处于是隔绝之处,只是我修为损了许多,来到这里也是强撑着。若是在分水开海,只怕是会修为耗尽,你们进了隐生世界便在无法出来。”
风若笑道:“能逃离便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这神主城本就是我神风堂的地界,一切都好说。”
饕餮一笑,道:“既然如此,便有劳你了。”
说罢,一头栽倒在地。风若急忙背起饕餮,转对风凝与花砚枫道:“此处,尚有些二爷与三爷的细作……”
一语未了,只见花砚枫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后便成了一个其丑无比的老妇人。花砚枫笑道:“风堂主,你可还识得我?”
未及风若开口,只听瑶山惊呼道:“你是花千朵!”
花砚枫也不回答,随手递给风凝一张人皮面具,有对风若道:“没得别的,若哥便快些将子皓安置吧,此刻他尚需休养。”
神主城,在白国最东南,紧邻无穷海,气候自然要比此前暖上许多。虽然是依旧萧瑟,却与白国国都长陵城深秋相仿。四下望见,尚有些绿意,更多的便是梅蕊含香。
风若差人雇了马车,随后驾着车于城中走了足足半日,落在城之东北的一处宅院之内。这宅院,除却少了阴阳塔,便如同一个缩小的风家园子一般。
冬日太阳分外疏懒,适才上马车之时,离地平线尚有三尺,直至马车停在宅院门口时,一早便已经黑了。付了车费,风若便去叩门。一个老伯开了门,见识风若,激动的热泪盈眶道:“少主,你这一走已经数月了,今儿总归是平安归来了。前些时日唐三爷归来后,说了你在族长那里诸多凶险,害老朽担心的三天未敢合眼。”
风若一笑置之,差遣老者安排这些“外人”安歇。
这一夜,便就这般过去了。风若记挂易子皓易子皓,却无奈离去数月,许多杂事纷纷呈了上来一时脱不了身,待到忙完便累得一丝力气也未有。
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天刚刚蒙亮,风若便噩梦惊醒,急着起身去往易子皓的住所。方一出门,一股子凉气袭来,整个人便精神了。揉了揉眼睛,却见花砚枫正与几个扫地的家丁说着什么,见了风若后,花砚枫一笑便止住了口舌,笑道:“原就是要找你却不知去处,竟歪打正着了。”
见了花砚枫一脸喜色,风若心里便也安生了许多,道:“你这急着找,可是子皓有所好转?”
花砚枫点头,道:“先是饕餮过了气运,又遇见了以为高明的医者,再就是瑶山那颗丹药,怕是鬼门关都能拉回来。这不,一早他便醒了,我便急着来告知你。”
风若只觉心中悬着的落了地,一颗心也算是回了原该在的位置,便也不那么着急,长舒一口气道:“说的到似是和你献出血毫无关系一般,若无你的血给养,怕是再多的药也难以好的这般神速。难怪……”
风若忽的止住了话头子,与花砚枫并肩向着易子皓的居所走去。许是心事落定心情甚好,又是在自己家中,风若只觉眼前之景分外养眼。花砚枫见着,忽的一阵伤怀,此刻他的家已经不属于他,清明寒食也不能去给他双亲坟头添一抔土尽一尽孝心。这世间,便有一种通彻心扉之事,叫做“儿孙尚怀孝,至亲却无福。”
风若见了便已经了然于心,一番安慰后,花砚枫的面色稍有好转。花砚枫只觉自己一番行径,却是施礼,一番致歉,随后郑重其事道:“我尚有一事相托,他人都已应承了,你也定要答允我。”
“但说无妨。”
“此前我献出血一事,你决不要提起一字,我不想让子皓知晓。否则依着他的性子,必是要自责,于修养而言大是不利。”
这般救了人,却不让人知晓之事,风若倒是头一回听闻。不过,那倒也不足为奇,毕竟托事之人是花砚枫,那个于易子皓曾黄泉路上走了一会的花砚枫。风若一脸坏笑,道:“我不说便是,不过可有什么好处?”
花砚枫支支吾吾道:“好处……好处……你知晓我身无一物,这好处……”
风若原就是与花砚枫说笑,见了他的窘相便也是足矣,笑道:“早年间听闻家父提起过,花少主写的一手好字。我倒也不要别的,只要你留下墨宝便可。这档子买卖,可成?”
花砚枫连连点头:“成,成!”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易子皓的住所。方一推开门,只见屋子之中仅有易子皓与长生,两人似是在说着什么,见了风若与花砚枫便急急的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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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长生走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花少主,我对不住你。”
事发突然,花砚枫禁不住一愣,急忙扶起长生道:“你切莫如此,虽是你屡屡嘲弄于我,可却不至于如此。”
长生又道:“我所说的对不住,却不是此事。”
不是此事?花砚枫只觉一头雾水,道:“你可以有何事情对不住我?”
长生吸了一口气,转向易子皓,只见易子皓向他微微点头,他便心头一横道:“你父亲,并非瑶山所害,死因全在于我。瑶山,不过是用来替我挡罪的一颗棋子罢了。”
花砚枫浑身一震,道:“不可能,我父亲辞世时,你估摸着也仅有四五岁的光景,怎会与你有关。虽是我觉得你来路不明甚是可疑,可是这件事情说破天了我也不信。”
长生一声长叹后,将此中原委一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