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风影幢幢若消瘦
朗月,白雪,苍松。风家震宫之中,风家家主转过身来,笑道:“原来是魁首,我当是谁有如此胆量与我过上这一两招。”
易子皓苍白的面色上,带着一丝疲惫,施礼道:“家主委实客气,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山野村夫,适才出手不过因事发突然,实属唐突。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村夫?魁首说笑了吧,但见你一身显气,怕是于积香山已经是玄阶大成了。山野村夫怎会有如此修为?”风家家主一针见血,易子皓不知如何会回话,便也只有干笑几声。
忽然,风家家主面色一凛,高声道:“看来魁首是必要插手眼下这件事,既然如此,老夫便得罪了。”
说罢,只见一团黑气在风家家主周身溢出,黑气萦结仿佛上古凶灵。易子皓心头一紧,随后迅速思忖道:“我的修为刚刚突破玄阶大成,又受了伤,若是与风家家主硬碰硬起来,必然受伤。可是,眼下已经又不得我决定,该如何是好?”
对了,或许可以用它,敌不过也可以躲开!
风家家主携卷着咆哮的黑气,向易子皓迅速逼来。只见易子皓随后掷出去一道浑黄的光线,而后竟然凭空消失。片刻后,易子皓在出现,却是在风家家主身后。
风家家主反手一掌击向易子皓,但见浑黄的光线闪过,易子皓再次消失。如此诡谲的一幕,在场众人皆以为易子皓修为高深,而在以自豪却知晓自己不过是仗着锦色琉璃罢了。锦色琉璃,五脉之中最中央的一脉,五行属土,与大地息息相关。易子皓便就是方才灵光一闪,效仿土遁之术,封住五感致使其不会外露,又借锦色琉璃的气息作屏障,于无声之中隐去罢了。
如是遁去几回,易子皓只觉体力难以支撑,而风家家主的攻击却如海浪一般,一波随着一波叠起,越发的猛烈。
白雪扬起无数,寒鸦惊起飞远。二人缠斗了约么一个时辰,风家家主忽的停止进攻,拍了拍衣裳之上落得残雪,高声道:“出来吧,刚才不过试探你一番。见了你的修为,我总归也算放心了。”
一声刚罢,易子皓便显了形,抱拳笑道:“多谢家主手下留情。”
风家家主摇头道:“原就是你才思机敏,又有高深修为,才可以避开我的攻击,说起话来委实不必如此拘谨。人活一世,若是时时拘着,着实无趣。倒不如趁着大好年华,该轻狂便轻狂,待到暮年回首时,也可留下些许回忆。”
这一句话,却是说的令人不知缘故,不过却也有些道理。易子皓当下俯首道:“多谢前辈赐教,晚辈必当铭记在心。”
风家家主转作一脸笑意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罢,风家家主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长生,转身提起风二爷便转向屋内。末了,刚进屋便留下一句“风若与震宫喧哗,扰了帝出乎震,此番是非虽是情有可原,却不可姑息,否则人人都来震宫闹事,岂不坏了归去。风若该收的刑罚必须承受,且去领罚吧,众人也散了吧”。
风若纵身跃下松树,落在易子皓身边,笑道:“你可总算是醒了,当真是急死我了,现下你醒了,我一颗心也不必在悬浮着。”
易子皓点点头,与几人向着震宫之外走去。忽的,易子皓冒出一句:“化骨杖是何东西?”
未及风若开口,花砚枫便一脸凄楚的说道:“化骨杖,是以鬼臼提炼的毒素浸泡了数年的藤杖。藤杖抽打肉身,必然皮开肉绽,更何况淬了鬼臼毒,其狠辣自然难以描述。”
鬼臼毒素,可腐蚀人之机体,难怪它会有“化骨”这般可怖的名字。易子皓惊得一愣,随后转向风若。适才,易子皓躲在一旁,一切听得分明,风若之所有此番行径,多数是因为风星伤了前去取药的神风堂兄弟。如此一来,倒是因为易子皓的拖累。
苍凉的月色落在地面之上,风家园子中,除却偶尔的几声枭鸟啼鸣,什么声音也没有,此种寂静,几个人的脚步子之声,倒是越发清晰。易子皓心中各般滋味陈杂,闷着头卖着沉重的步子。
风若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把拉开黏在他身旁的长生,凑了上去说道:“我知晓你必然会觉得是你连累了我,可是我却想说,即便不是今日因为你,风星与他那老子,也会与我找茬,免不了要被祖父责罚。你这般郁着,委实没有必要。更何况,我又不是第一次受那化骨杖,早就有应对的策略了。”
“当真?”
“我若骗你,就罚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伺候你!”
易子皓望着风若一双明亮双眼含着胸有成竹,心里的郁结便也散去几分。几个人折转之易子皓与长生的宿处后,风若便差人取了酒来,一番开怀畅饮直至天明才结束。天明之时,四人酒困交加,东倒西歪的相互枕藉便睡去。轻细的鼾声传来,到似是睡得十分香甜。
屋外,日光落了下来,风若缓缓张开双眼,轻叹一声便悄悄地离开屋子。自那以后,连连数日他都不曾出现。傍晚之时,易子皓与花砚枫一齐醒来,醒来后只觉头脑之中有些浑浑噩噩,再看长生,不知什么时候爬回了床上,却依旧深眠。也难怪,这孩子本就年幼,有不甚酒力,自然睡的要比易子皓与花砚枫久上许多。
忽的,唐三闯进屋子里,指着易子皓的比较怒斥:“易子皓,平素里你与我们堂主交好,又加之你待人也颇为和善,我们向来因此敬重于你。可是,今日你不交出堂主,我必让你好看!”
风若?为何拦住风若?易子皓有些不解,急问道:“唐三,你莫要急着责备我,且先说说发生了什么?”
唐三冰冷说道:“你莫要在这里装傻充愣,难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晓!既然你如此嘴硬,我便给你提个醒。且说说你今日送来的汤药吧!”
易子皓疑惑更是甚了几分,脱口问道:“汤药?什么汤药?”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唐三见了,气得一巴掌掴在易子皓面颊子上。随后,他揪起易子皓的衣襟,咆哮着要与易子皓同归于尽,为风若报仇。花砚枫急忙上前,分开唐三与易子皓,道:“唐三爷,有事好说,怕是误会了!”
唐三甩开花砚枫,狠狠道:“你二人修为,我自然难以抗衡,可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定要去了你易子皓的狗头,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罢,唐三拂衣而去。易子皓与花砚枫面面相觑了许久,而后急忙去往风若下榻之处。一入风若下榻之处,只见众人忙的不可开交。花砚枫令易子皓先且找个地方躲避起来,毕竟此事好似有他有什么关联,他若在场便也不方便了。而后,花砚枫走进院子,揪住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婢,急急的询问发生了何事。
那女婢想必是极其垂涎花砚枫,先是望着花砚枫的脸垂涎许久,而后才讷讷的开口道:“今日一早,堂主去领化骨杖,一百化骨杖打的他皮开肉绽,满身是血却不让我与你们说。不到午时,有一人送来一碗药汤子,说是易先生为堂主熬制的补药。谁知堂主刚喝了半碗……”
“风若怎么了!”易子皓忽的蹿出来,吓了那女婢一跳,手中捧着的东西随之落在地上。
花砚枫急忙止住易子皓,对那女婢继续道:“你们堂主怎么了?”
“我们堂主喝过药后,便气息全无。众人急忙去请医者,可是回来后再也寻不见堂主,只有一张字条上写着,若阻我路,必死无疑。落尾处,便是易先生的名字!”
花砚枫笑着赏了女婢一些散碎银子,女婢笑逐颜开的离开去。而易子皓,却愣忡在原地,好似魂被勾走一般。
怎么会这样?一众不祥的预感在易子皓心中扩散开来。风若,你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