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不亦乐乎
第28章不亦乐乎
“张公子不用找店中掌柜看一下吗？”安美也知一般收药材都会找掌柜的掌眼，张自如如此好心，自然不能让他为难。“姑娘放心，我是这店里的大夫，自然能做主。”
几人很快到达“长安药铺”，安美一路谢个不停。
张自如不好意思得笑笑，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交姑娘这样有情有义的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安美听闻便知，梅氏的那场闹剧恐怕被这张公子从头看到尾了。
“不管如何，我总是受了恩惠。所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就受之无愧好啦。”安美嘻嘻笑着，倒也没有被看热闹的不好意思。
张自如一笑，不再言语，招呼伙计过来扶安美到坐堂大夫那给安美诊治。
“这位兄台看似也有受伤，不如一起看看吧？”张自如安排好安美便主动招呼萧烨霖，见他虽身强体壮的样子，脸色却略显苍白。
“无碍。”萧烨霖简单回答，便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张自如笑着摸摸鼻子，也不再言语。
外面还是人潮汹涌，这虽然是小镇，可是身处富饶的地方，又是“九省通衢”，著名的商业要地，所以逢此集市也要热闹上一整天。
长安药铺挺大一个门楼，两层的房子砖木结构，建造得大方宽敞。几个伙计站在高大的药柜前面招待客户，置办药材，药柜是檀木结构，高大得直通房梁，有木制的几个小梯子供伙计爬上爬下。
一个小小的门帘后面，是木头隔出来的一个隔间，坐着一个病人一个大夫，正在号脉诊治。
大夫将安美的伤口重新包扎之后就让伙计扶着她出来了。萧烨霖急忙上前接过。
安美示意无事，便笑着对张自如说道：“你家好大的生意，怪不得‘财高八斗’呢！”
张自如大笑，摆摆手道：“哪里哪里。”
“我看人物来往频繁，这一年得好几千两的收入吧？”安美眨巴下眼睛问道。
“嗯，也有旺季淡季的区别，好的时候门庭若市，不好的时候好几天见不得人影，所以也没有那么多。”张自如心想，江湖上那些大侠们整天随手就是几十两银子，那是因为他们的钱都是抢来的，或者刀口上舔血得来的，我们这些安分守法的百姓，哪里能如此发财呢。
安美点点头，笑道：“我也就是随口猜猜，因为你给我的价格这么高，让我感觉你很有钱的样子。”
张自如又笑起来，声音爽朗自在：“那是因为你的药材真正好啊！像这种出自深山的原味药材，新鲜又地道，是很珍贵的。如若以后姑娘再采的这样的药材还望姑娘送来小店。”
“这个自然，张公子能收下，也是照顾我们了。”
“还要多谢姑娘的雪中送炭。”
张自如说完，眨巴下眼睛，逗得安美呵呵直笑起来。
两个人这里说得热火朝天，却冷落了萧烨霖。
萧烨霖被两人当做空气一样闲置了半天，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挑到张自如话里的缺陷，便针锋相对起来：“张兄真是言谈自如，妙就妙在对方是我家安美，安乐之中有美人相伴，也不能不自如了！”
萧烨霖那高挑的眼神，轻蔑的语气，却平平的话听起来是尖锐的讽刺。
安美歪过头瞪了萧烨霖一眼，对他的行为很不理解：“怎么，这位仁兄看起来不服气哦？我是我，你是你，什么时候我成了‘你家的安美’了？”
张自如笑笑，更是打趣道：“大家萍水相逢，我见两位一个是健谈活泼，自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说个不停也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这位仁兄，一看就是让人肃然起敬的角色，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庄重人物，所以不敢多加干扰。在此多谢兄台夸奖，兄台的确是目光炯炯，在下受之有愧。您的朋友安美，当然美貌无比，这话说得却是没错。”
“张公子言谈不凡，小女子也心生敬慕了。”安美很领会张自如话里的意思，点点头看着张自如笑，眉眼里满是欣喜。
她长这么大，像是张自如这样会说话能交际的角色，的确是头一回见到。而且说不定以后自家的药材还要来这边卖掉，大好关系，以后也能卖个好价钱。
萧烨霖依然针锋相对，还说话来顶。安美暗地里狠狠掐他胳膊，萧烨霖眉头一皱，这才作罢。
张自如假装没有看到二人的暗斗，提议几人到酒楼吃饭。
安美拍手叫好，又觉头次见面就让人请客有些不好意思，便把从账房先生那里领到的几两银子中取出一两，强硬得表示作为她与萧烨霖的饭费。
张自如推脱不要，无奈安美坚持，也就不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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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便信步来到附近的“迎合春”酒楼，挑一个雅致的包间坐下，小二忙过来招呼，张自如做主点了几个小菜，小二就下去了。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张自如敬酒，对安美笑道：“酒入豪肠，化解一切，在下敬姑娘一杯，愿心想事成！”
安美随手就要拿杯子，萧烨霖却一把按住，示意她伤未痊愈，不可喝酒。
张自如的酒杯在空中悬着，眼看就要冷场，萧烨霖一把拿起酒杯，对张自如笑道：“安美有伤，喝酒本来也是男儿间的事情。在下也敬张兄！”
说完一饮而尽。
两人便你来我往，很快萧烨霖就大醉了，安美见此只好告辞。
张自如命人驾驶马车送二人离去，心中很是欣赏安美性格，派人暗地调查这个姑娘。
“公子，这姑娘也不过是多些见识，怕也比不上世家小姐吧？公子为何要打听此人？”一旁的随从不明的问着张自如。
他也算跟公子一起长大的，别看公子平日里对人温和有序，却也是拒人于千里的主，没见过他如此在意一位姑娘，还是个山野村姑。
“你懂什么，你见过山野村姑能治病救人的吗？”张自如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已经绝尘而去的马车收不回视线。
随从见他如此，也撇撇嘴不再多话。他们家公子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