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狼狈（45）

莱姆斯?卢平“……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意义。”

卢平的羽毛笔尖重新在羊皮纸上动了起来。

莱姆斯?卢平“我遗憾的事情可太多了，说到天亮都说不完。”

他随手指了指窗外。

一轮明月线条臌胀，眼看着再过两天又要圆了。

莱姆斯?卢平“――非要说的话，我最遗憾的应该是这件事。”

莱姆斯?卢平“如果魔法部的人记得给格雷伯克施个遗忘咒，如果小时候那一晚我侥幸逃过……”

他没再说下去。

如果他不是狼人……

他就算年龄大些，至少也是个正常人类，说不定还能说服自己往前迈上一步……

可如果他不是个狼人，他的人生也会完全改变。

他还会在那年走投无路时看见萨曼莎的招聘启事，和她产生交集吗？

――卢平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在想狼人的问题，而是在想关于她的问题。

一个令他心底剧震的问题飞快地冒了出来：

时至今日，他此生最遗憾的到底是什么？

是狼人身份，还是……她？

有什么卢平一直认定的东西在突然改变了答案。

或许它早就已经改变了答案，只是他没发觉――至少没发觉到如此之深。

西里斯?布莱克“……又想用狼人那套说辞来堵我的嘴？”

西里斯并不知道朋友的这阵沉默里到底想了什么。

他更不搞谈心那一套：

西里斯?布莱克“别指望我真像邓布利多对哈利那样给你讲大道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自己看着办吧。”

西里斯?布莱克“说句实话――你这个年纪又大、还磨磨蹭蹭的老家伙――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早对你施恶咒了！还想让我拼命朝你推销侄女，把她往你怀里塞？你想得美！”

西里斯已经用玩笑表明了态度，而卢平只是摇头。

莱姆斯?卢平“我没那么想。不过……我也确实不配。”

他不需要苦笑，那嘴里的糖已经够凉够苦：

莱姆斯?卢平“忘掉我是你朋友，你现在要记得，你是她的家长――你觉得我这样一个人适合她吗？”

莱姆斯?卢平“你最开始期望她和哈利在一起，那才是家长该有的眼光……”

莱姆斯?卢平“她最近正和哈利他们在霍格沃茨寻找魂器……好像还组建了一个叫DA的小组织……接触的时间会很多。”

卢平的糖终于融完了。舌尖和上颚却还是残留着那种味道。

莱姆斯?卢平“……你不知道，她已经完全放弃我了。说不定你曾经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西里斯?布莱克“啊？”

西里斯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

西里斯?布莱克“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瞎想出来的故事？”

他踢开凳子站起来，摆摆手，朝外走去：

西里斯?布莱克“她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我更不知道，你们这些闷死人的家伙。啧。真是懒得跟你们聊。”

西里斯?布莱克“还是我的教子最让人轻松，不用整天猜来猜去……”

走到楼梯口，西里斯最后留下一句：

西里斯?布莱克“哈利现在喜欢金妮，跟萨曼莎没可能――别跟别人说啊，他脸皮薄，我答应他要保密的。”

说好的保密呢？

卢平竟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又一次在那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坐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