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叛国

长安，春，细雨。

在这繁华的长安城中，西北角有一家铁匠铺，可谓是百年老铺，人们戏称没有不变的长安，只有不变的徐家铁匠铺。

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一个仆人打扮的老人打着油伞站在门外，警惕地望着四周。

屋内，一名黑衣少年正在试剑。这是长安神捕于连城的独子，于善涛。

于善涛颠了颠手中闪着幽芒的细剑，尺寸刚好，只是轻重不适，难以驾驭，沉思着真准备放下。

“于公子好眼力呀，这把剑老朽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哩。”

于善涛身旁一位精瘦的驼背老人盯着于善涛手中的那把细剑，眼中充满了赞赏和骄傲。他老徐家祖传打铁，也打造出了不止一把名刀好剑，这一把，他自己也很是喜欢。

于善涛轻轻放下细剑，扭头问道：“徐大爷，这把剑可有名字？”

徐姓老人捋了捋山羊胡，一手扶住展示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寒霜。”

“剑是好剑，只是这明显是一把雌剑，不适合我。”于善涛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徐大爷您这可还有什么好剑？”

“哎哟喂，小伙子，什么雌剑雄剑，别瞎掰扯，剑就是剑。”徐姓老者笑了笑，倒也不气，慢悠悠地转回身去，摆了摆手，“回吧回吧，你那父亲没跟你说嘛，剑是有灵性的，我这没什么好剑了，走吧走吧。”

于善涛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少爷少爷，快走吧，老爷该回家啦，到时候被发现了，老奴就惨啦！”

苦笑一声，只得抱了抱拳：“徐大爷，改日小子再来拜访，今日就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出去，和那位打着油伞仆人模样的老人匆匆去了。

徐姓老者看了一眼被放回去的寒霜，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扯开嗓子喊道：“小福贵！给我买壶酒回来！”

一个身穿布衣的少年从内屋走出来，叹了口气，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撑开伞出门去了。

于府。

于连城刚去衙门复命回来，在正堂里还没有坐暖和，就看见管家老包和于善涛蹑手蹑脚地沿着墙往后院溜去，不禁顿感头大。

“老包，带他过来，我有事要跟他说。”

两人听到这话不禁背后一凉，老包苦着脸转身鞠了个躬，迟迟不肯起来：“我错了主子，都是我的错，和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于善涛面露挣扎，却也没什么说话，只是扯了扯老包的衣服，示意算了。

于连城都看在眼里，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让你们进来，赶紧的，外边下雨了，还要淋着不成？”

老包听到这话连忙应是，拉着不情愿的于善涛走到于连城面前，倒了杯茶便退下了。

于善涛就这么站着，看着老爹端着茶杯一口一口的嘬着茶。

两个人也不说话，一个人看着门外的雨，一个人看着老爹。